众人离开大堂忍不住深呼一口气放松,路上几人一边逛一边谈论着。
“李小姐,王少爷你们可真的是来的太及时了。”秋意还在担心后怕刚刚的事情忍不住感叹道。
“秋意姑娘,你家小姐可是特意去喊了人叫我们莫非你还不知?”王彦修笑道。
“啊!?”秋意愣了愣望向自家小姐。
“我看秋意啊是太在意人家母子安危一时忘了。”李倾怡掩面调笑。
“李小姐你可别打趣奴婢了~”秋意似乎是不好意思般娇捻了一声。
“哈哈哈哈”楚朝风最先憋不住的笑了,众人见此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彦修站在最右边一身青衣文雅至极,腰间缀着一块品质极佳的翡翠,手持一把竹扇,镂空雕花的金冠束着头发,袖口禄口也缀着缎边儿,意气风发的笑着。李倾怡站在一旁一袭素面杭绸纱裙随着步伐飘动,手上戴着一个赤金长命锁的手镯时不时发出些声响,脚上的象牙白莲花软缎小靴鞋尖时不时随着裙摆的飘动露出,一只素手掩面,露出双水汪汪的眼眸笑意尽然。
楚朝风早间披着的狐裘早已被收起来了,露出一身张扬的红衣,衣袍露出闪烁着金丝纹理,一头青丝随风飘荡,颈间明珠被午日的阳光照耀出光芒。笑的面容灿烂。
最左边的萧影一袭玄色劲装显得身材挺拔,腰间别的银剑隐隐散发着寒意,嘴角笑容勾起,冰冷寒冽的眼眉也温和了不少。
而旁边的秋意似乎是急了躲了躲脚,秀丽的面容逐渐红了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的。
几人边走边谈倒也不一会来到了左相府,几人进了大堂主座之上的左相和夫人正在喝茶谈些什么,见几人回来也起身笑迎。
“你们可回来,我们可念叨了许久呢。”左相夫人见几人温和的笑道。
随后笑着对着楚朝风道:“朝风,坐罢,我估摸着你们也玩累了已经吩咐厨房准备了些糕点先垫肚子一会咱们再吃饭。”
楚朝风对着两人行了一番礼萧影随即拿出两个锦盒。
“许久未见伯父伯母了,之前在南昭就念叨着想给伯父伯母带些什么,这次朝风可带了之前伯母最喜欢的南海明珠制的一串首饰中间插着的点缀是翡翠,伯父朝风也不知送什么好就拿了一对翡翠制的玉牌,是和伯母的翡翠是一块料子。”朝风笑着将两样东西打开看了一番便交给一旁的丫鬟了。
“朝风此番也是用心了。不知你兄长近日可好”左相和蔼笑道吩咐下人将东西收了起来。
一旁的左相夫人似乎也是喜欢及了眉眼里很是欢喜:“想不到朝风还记得伯母喜欢什么,这回来北戈准备待多久啊。”
“兄长安康,不过兄长最近要忙军中事务,所以暂时不便陪同,这次来北戈不过待三日左右,兄长也不放心我在外呆太久。”说完腼腆一笑露出一个不是很明显的浅酒窝。
“路途奔波辛苦,好好好咱们也别站着了快坐快坐。“左相赶忙招呼着坐下。众人没聊几句不一会后厨的菜就上上来了。
“朝风来,多吃点,你看你和倾怡瘦的。”左相夫人说完往着两人碗里夹了许多菜。
“多谢伯母。”
“多谢姨娘。”
“娘,我难道没有吗?”王彦修打趣道。
“你可少吃点吧,我们相府都快养不起了。”左相夫人略作嫌弃道。随后又笑着朝几人碗里夹菜。
一时间堂里笑声四起,一副安乐温馨的景象。
北戈城内一医馆里躺着一位瘦小的少年,双目紧闭,粗棉麻布衣衫上沾染着干掉的点点血迹。
一旁的妇人望着床板上的人眼里尽是怜惜,一双手紧紧攥着衣角,麻布的衣衫已经攥出一道一道折痕嘴里低声呢喃着“垂儿...”细微的如同蚊虫声鸣。
隔墙的布帘被掀起一双苍老的手出现在布帘上,再看进来的是一个和蔼的老者,满头白鬓嘴角似乎一直都是微微上扬,让人看了便觉得心生暖意。
“你儿子无碍,不过是一时受了冲击,这耳朵倒是有些惊险,不过今日正好老夫在,加上这你送医也算即使,没有落下病根,回去好好歇歇去吧。”医馆的老者说完这话和睦的笑了笑随即又道。
“老夫开几副活血化瘀的药方连带着几副安神药,拿去前面找药童回去休养几天即可。”
“多谢大夫了“王雁擦了擦眼角的欲要掉落的泪,抿了抿嘴角,吸了口气似乎是放下心来。说完扬起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无碍无碍,你将柏子仁啊三钱一副煎服可缓心悸怔忡也可用虚烦不眠之症,刘寄奴,骨碎补,延胡索这些啊单味三钱,煎服以化淤血之痛。”
说完老者像是想起些什么拍了拍头摇头道:“老了老了,老夫这就给你写一份单方。”走到远处的方桌上拿起笔沾了沾墨写了起来。
老者的这一举动平白多了些平易近人也让一直忧心忡忡的王雁稍稍放松了些。
“大夫,不知道为何我儿还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王雁轻皱眉头问。
“老夫的药汤里有安神之用,不过是一时沉睡着罢了,夫人无需担忧。”老者边说边走着将手里的纸张递给王雁,王雁接过单方听老者一说也边安心下来,说了声“多谢大夫了,还望大夫照料片刻,我去去就回。”说完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见妇人出去,老者也收起之前的神态严肃的望着床板上不醒的小少年还是拿起少年的手掐起脉来。
布帘微动进来一位小女孩,身穿一件水绿色镂花卉湘裙,细柔的黑发绾起,腰系绦,上面挂着一个折枝花的香袋,脚穿软缎缎鞋。
“师父刚刚那妇人的药....”小女孩望了一眼床板上的少年又望着把脉的老者说道。
“为师知道,来,丝萝啊,你来把把脉。”老者起身让出位置对着女孩道。
“师父我....”唤丝萝的女孩有些腼腆的唤了一声没有上前。
“无妨,当初为师便是看你聪慧才与你父亲交涉让你拜我为师,来,正好为师考考你最近可有懈怠。”老者笑了笑。
女孩嘴角微微抿起低下头一时间看不清神情,只是乖巧道:“是师父”说完上前把脉。
片刻后女孩眉头皱起惊道:“师父!他....?”
老者没有说话示意女孩继续说下去。
“柴胡体质者,可为小柴胡汤、柴胡桂枝汤、柴胡加龙骨牡蛎汤、四逆散服用,多表现为气机的郁滞或逆乱....”
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嗯,这也是他迟迟未醒的原因,好在药方里我已经改良了些,不错,丝萝啊有长进有长进。”
“师父过誉了,不过师父可发现他...”女孩微微一顿继续道:“好似还中毒了。”
“嗯,不错不错,为师并未提醒你,你也能看出了,果然没看错你啊,丝萝。”
“这毒与师父我之前的一味药倒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妙之妙,不过却没有为师更为保险,加上他的体质逆乱,日后倒是可能会血液逆乱而亡呐。下毒的人恐怕也不知道这孩子的体质,倒是阴差阳错,不过这脉象毒似乎已经解开了,只是有些残留在体内,所以导致他四肢冷,面色青白,血脉不顺。”老者深思片刻答道,这倒是让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药和南昭几年前的一些事情,微微出神。
望着老者女孩并未说话,只是低头不知在思索什么。
“为师也只能在这几副药里替他调节一番日后如何为师也是管不着咯,人各有命呐。”说完叹息了一声。
此时布帘翻动,王雁进来便看见俩人,对着老者微微点头道:“大夫叨扰了,我来带我儿子回去。”
“好好好,去吧,去吧”说完看着王雁抱着小少年离开一直道消失在视线里。
望着妇人将人抱走的女孩回头望着老者“师父那你...”
“万般都是命数啊”老者打断道,脑海突然里出现当初皇宫里那个烧伤的孩子无奈的摇头感慨。
医馆外王雁将人平稳的放在刚刚垫的草席上,看着紧闭双眸的人叹了口气赶着牛车往城外走去。
远处茶楼上秋意望着街道转头对自家小姐道:“我们之前帮的那个小少年想必是无碍了,现在应该随着母亲回去了吧。”
“想不到还能遇上,也是缘分。”楚朝风有些惊讶却也没有过多关注。
“无碍就好。“李倾怡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宽和一笑。
“也就是遇上了你这个家伙做了回好人。”王彦修微微抿了口茶水挑眉打趣着。
“什么叫我这家伙做了回好人,你若是再说我便撕了你的嘴,哼。”楚朝风白了一眼不再去看转头伸手朝着桌上的点心拿去。
“你瞧瞧这家伙,还是我们家倾怡好,温婉大方,你瞧瞧这凶悍样。”王彦修摇头撇嘴望着李倾怡摊开折扇翩翩一笑。
李倾怡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连忙拿起茶盏抿了口茶水冷静冷静面色才恢复如常却并未接话。
王彦修并未在意李倾怡的模样只当是往常一般内敛的害羞,唯有楚朝风看在眼里,眼眸里尽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