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不管你是什么人，但是你既然已经敲响了钟声，还是九响。那我们就按照规矩来。
老朽身为书院副院长，在此接受你的挑战。
你请出题。
莫方一瞥，却是嘴角带笑，慢悠悠的说道：
“可别，既然你说按照规矩来，那便按照规矩来。”
“尊老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所以自然是你老先出题吧！”
书院副院长深深的看了一眼莫方，倒也没有为莫方有些轻佻的举动而动怒，直接开口道：
“读书为何？”
莫方没有一挑，敏锐的察觉到这个问题背后的陷阱。
“有趣，有趣，哈哈哈~”
莫方说着脸上的笑容却是不停。
我读书自然是为了在开心的时候，可以说：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而不是只会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当我惆怅的时候，可以说：
“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
而不是只会说：
“唉，我好心塞。”
当我看到佳人时，可以说：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而不是只会说：
我去，她好美。
看见大漠戈壁的时候，可以说：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看见夕阳余晖的时候，可以说：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
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不过其实我打算给出的答案却并不是这个。
说到这隐秘的看着面前脸色有些僵硬的书院副院长，又是瞥了一眼台下众多已经目瞪口呆的吃瓜群众。
莫方的嘴角却是翘起一个弧度，但却又很快的隐匿，而且脸上的表情也是变得严肃起来，而这当然是因为他接下来的话容不得半点亵渎。
“我对于你这个问题的回答只有一个，那就是......”
“为燕国崛起而读书！！！”
————
莫方说的很是直白，但却并不妨碍众人继续目瞪口呆。
语言的力量是强大的，而莫方仅仅是借用了一下。但是他很清楚，这句话的杀伤力无疑的巨大的。
巨大到将眼前这个书院副院长的所有后招都是打的支离破碎。
整个广场现在都是陷入一种难言的沉默中。
他们即使震惊于莫方那句直刺心底的话，也是为莫方的出口成章感到惊叹。
.......
过了足足有好几分钟，众人才缓过气来。
书院副院长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神色郑重，向着莫方行了一个标准的弟子礼，同时用他有些干涩的口音说着：
“受教了！”
莫方坦然的受了这一礼，那句伟人的话完全当得起这一礼。
不过接下来轮到莫方出题了，他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眼神带着些许凌厉。
“我想知道，对于你们来说，自己坚持的东西与生命比起来哪个更重要？”
莫方的问题说出来了，书院副院长却是沉默了，反而是下面的一众人群不断传出声音。
“自然是坚持更为重要！”
“生命比不了坚持！”
“坚持最重要......”
莫方听到的回答惊人的相似，全部都是在说坚持要更为重要。
但莫方却是感到了一阵悲哀，因为十来年后，亲手打开燕国国门的那批官员绝大多数都是现在这群嘴上高喊着坚持更重要的书院学生......
莫方叹了一口气，没再去理会下面这些让他感觉有些恶心的回答，转身看向书院副院长。
书院副院长依旧在沉默，他在扪心自问，自己真的面对抉择的时候，会为了自己心中的坚持而放弃生命吗？
他想了很久，终于在某个时刻，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他脸上带着笑，看向莫方：
“但我真的面对抉择的那一刻时，只要我的死亡可以有价值，那就不是毫无意义的。”
莫方脸上终于有了笑容，看向书院副院长的眼神中也不由的多了几分敬重，紧接着莫方做了个请的手势，便是静静的等待着下一个问题。
书院副院长回答完莫方后，自己整个人都是轻松了几分，再没有一开始的那种步步紧逼，不过他依旧是认真的提出问题：
“什么叫做读书人？”
莫方听见了，却是没有开口说话，反而是转身看向身后的郄缺。
郄缺感受到莫方的注视，秒懂了莫方的意思。
他也没有扭扭捏捏，直接大方的站出身来，看向书院副院长，将那张有些婴儿肥的小脸紧紧的绷了起来。
“这个问题，我前不久才问过先生。所以，未免劳烦先生再说第二遍，我就代为回答了。”
紧接着，郄缺就将之前莫方在红鸾院中说过的话重新复述了一遍，一字未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