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春他们不多时就醒来,难兄难弟相互搀扶着还没醒过来的,回到了顾偃霆身边去。
至于顾偃霆会怎样惩罚他们,那就彻底不是云清关心的事情了,留这些杂虫们一条命都是看在顾偃霆这个当王爷的面子上呢。
再说,闹个你死我活的也不太好。
云清甩开那些小尾巴,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中换下衣着,打水洗漱休息。
而今晚发生的一切,也在第一时间传进了望月拍卖场顶层的一个豪华房间里。
拢了件赤色披风的楠霞站在一张屏风前,右手掌心紧贴胸口,做出恭敬的样子,垂着头,眼睛只看着自己的脚尖。
她将今晚看到的情景进行汇报。
室内传出轻微的扇子拍打的声音。
“主子,我们还要将地图追回吗?”楠霞汇报完后问道。
这一扇屏风之后的人,正是整个望月的最高掌权人,也是她楠霞最为尊敬的人。
而今晚和顾偃霆竞价的另一个人其实就是楠霞。
“不必。”屏风后的那人说道,声音磁性而又低沉。
像是钟鼓敲击一般,沉吟中带着庄严。
“是。”楠霞应到,正准备退下。
那人又说到:“你见到她了吧,把她的画像画下来。”
“他?”楠霞迷茫问了一句。
“你觉得呢?”
哦,原来主子问的是康王爷啊!
“属下明白了。”楠霞点点头,在门口吩咐一声,就有望月的下属拿来上好的文房四宝。
楠霞提着毛笔蘸取墨水,构型点墨,晕染,一气呵成。
看着自己的作品,楠霞有点小得意。
真不愧是她,这工笔,可不比那些名人差了多少。
“请主子过目。”饶过屏风,楠霞单膝跪在地面上,捧着画卷的双手举过头顶。
满怀期待地等待着自家主子的夸奖。
嗯,主子,快表扬她呀,她画的这么好!
连康王爷的那股子骚里骚气的气质都画出来了!
楠霞只能看到一片纯白色的衣角,但她已经明确地听到了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脏。
该死的,小点声啊!
尽管如此,她还是按奈不住内心的激动。
哦哦哦!主子拿起画来了!!
一,二,…
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的结果就是,楠霞都快把自己给憋死了。
“楠霞。”
“在!”没错,主子,请不要吝啬您的夸奖,快!快表扬我!
“你画的什么鬼东西?”
“嘎?”楠霞机械地抬头,就看到自己画的那张画在下一个瞬间被撕成了面条。
胡晟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简直快要维持不住自己翩翩公子的形象。
不能气不能气…忍不住了!
“咳咳咳!”一震撕心裂肺地咳嗽可把楠霞给吓坏了。
像是地板烫脚似的蹭的就飞了过去,倒了杯茶水给胡晟,又原封不动地跪回去。
“你…”胡晟简直要被她给气晕过去。
他身体不好,情绪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不然都会像刚才那样致病。
“主子,属下知错!”楠霞承认错误的速度倒是快。
胡晟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这人好歹也是他的得力手。
“你错在哪了?”
“属下错在不应该把康王爷画的骚里骚气的!”楠霞理直气壮地回答回去。
她左思右想,也没明白自己这画哪里有问题。
最后只能归咎于她画的太真实了,可能主子眼里的康王爷并不是她眼里的那种吧。
“不,你没错!”胡晟后牙槽咬的嘎吱响。
攥着画有顾偃霆的画纸的手,骨节都在泛白,可想他用力多猛。
“这人,你画的很好。”
这下楠霞不明白了。既然说她画的好,那主子为啥还要生气呢?
“不明白?”胡晟似笑非笑地问她。
“属下不知,还请主子提点。”楠霞甩脑壳。
“…”胡晟又吸了一口气。
啊,原来这就是心肌梗塞的感觉啊(* ̄︶ ̄)
“我让你画的是那个女的,那个能用灵能的女人!不是康王!”胡晟几乎是用吼的了。
只是吼完他就后悔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他用力过猛了。
楠霞从痴傻中回过神来,又重复刚才的动作,无比娴熟地给胡晟递去一杯茶,然后跪好。
胡晟颤抖着手接过,有点想把杯子砸楠霞脸上。
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其实也就几秒)之后胡晟还是做出了妥协。
算了,他还是喝吧,总不能和自己身体过不去。
“愣着做什么,看我做什么,去重新画啊!”
“是!”楠霞慌手慌脚地回到桌暗前,顶着云晟的视线,亚历山大地又重做一副。
终于是画完了,楠霞额头都不自觉地出了薄汗。
她毕恭毕敬地又把画奉上。
“主子,请您过目。”
画卷上,女子紧致的烈焰红衣勾勒出窈窕的身形,背上背负一把重剑,短裙之下是雪白的一节大腿,在往上的风光被底裤遮挡了去。
她面上戴着一个黑猫的面具,用金色的云纹勾勒,和她衣服上的花纹有异曲同工之妙。
纤细的腰肢似乎不过两个巴掌宽,给人一种不盈一握的感觉。
胡晟一瞬间便看入了迷。
良久,在楠霞踌躇又担忧的眼神中才回过了神。
他沉声开口问道:“你确定她用的是红色的灵能,操纵血液?”
“千真完全,属下亲眼见到她杀了【毒门】的几条走狗。”楠霞说完,听见云晟在自言自语什么。
好像是在说:找到了?
不等她再细听,胡晟便对楠霞下达命令道:“楠霞听令。”
“是!”
“此女子是我等此生追随之人,即聚望月之所有,拥之戴之!如有违背,格杀勿论!”
楠霞倒吸一口凉气,瞬间就明白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是啊,她怎么就忘了呢,怎么可以忘记呢?
十年,整整十年了,他们终于找到他们的殿下了!
“属下遵命!”
楠霞对胡晟施礼,用铿锵有力的声音响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