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京星云殿内。
“秦将军,实在是抱歉啊,我已命人寻遍了殿主常去的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殿主的踪迹。”一位老者满怀歉意地对秦霄说道。
“无妨无妨,林殿主不必如此。来时陛下吩咐过,他只是找国师随便聊聊,若是国师有要紧事的话尽管去做。”
“也真是的,国内刚刚发生大事,他就不见了踪影,等他回来我一定让他进宫向陛下谢罪。”老者一脸惭愧。
“林殿主言重了,事不宜迟,我就先回宫向陛下复命了。”
“秦将军公务在身,我也就不多留你了,带改日闲暇之时华某请将军和令尊畅饮一番,说起来,我也有好些日子没见过他了。”
“好,待家父伤势痊愈,定来叨扰。林殿主留步,告辞。”说完,秦霄便离去。
回到了书房之后,林中衡对着身边的人问道:“殿主离开几天了?”
“今日已经是第七天了。”
“第七天了,也就是说他已经找到四海山庄了吧。”
“按照正常速度来算差不多。”
“我让你办的事情办好了吗?”华中衡问道。
“办好了,昨日天未亮,属下便命人扮作殿主模样,出西门,一路向西而去。只要有心人刻意查询,便会得知。”
“嗯,如此甚好,殿主的行踪绝对不能外泄,那几个人你也要安顿好,最起码殿主回来之前不能让他们与外人接触。另外,让雷仝速去金安城,至于何事暂且先不要告诉他。”
“是,属下这就去办。”
“去吧。”林中衡坐在椅子上,回想起了淳于言离开前一夜对他说的话:“师伯,此次出行关乎师父三年前遇害的内幕,我必须亲自前去。我也说不好能否成功?又何时回来?殿中之事就交由师伯了。若是有人打探我的行踪,师伯也无需刻意保密,稍微放出风就说我出城了,时间和目的地修改一下即可。这种半真半假的消息最能迷惑人。”
“小言,师伯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林中衡望着窗外喃喃道。
皇宫里,秦霄正向龙杨汇报情况:“陛下,末将盘问了守城的军士。昨日寅末时分,城门刚启,便有十几人出西门,其中还有一辆马车,说是在京城耽搁太久,急着回乡。守卫仔细盘查过,没有任何异常,只不过马车上有一人腿脚不便。”
听完秦霄的话,龙杨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马车中的人很可能就是淳于言,他在昨天就已经离开了京城,不知去了何处。”
“末将也是这么想的,这些日子国师一直在追查刺杀先帝的凶手。应该是查到了什么这才急于出城。”
“有道理,至于他为何会刻意隐瞒行踪也就能够解释了。毕竟朝中的内奸还没被挖出来,知道的人越多,就越难抓着凶手。既然如此,你去告诉守城的士兵,严守消息,泄密者以军法论处。”
“是。”
……
皇宫内龙杨还在想着如何替淳于言掩饰行踪,殊不知这则消息早已被有心人知晓。
密室中,陈四向老者汇报:“大人,小的已经打探清楚了。昨日城门刚开,就有十几个人出了西门,其中还有一辆马车。据守城士兵的描述,十有八九就是星云殿的人。”
“消息属实吗?”老者问道。
“得到消息后,小的便命人追踪,可惜一无所获。他们究竟是谁?又去往何处皆一概不知。不过属下推测,即便马车中不是淳于言本人,想必也和星云殿脱不了关系,他们定然是查到了什么才会急匆匆地出城。”
听完陈四的话,老者沉默不语,思考了片刻后才说道:“你的推测不无道理,可我还是觉得不太对劲,以淳于言的行事风格,又岂会露出如此大的破绽。”
陈四推测道:“小的倒是觉得应当是大人多虑了。自龙腾遇刺后,京城的守卫十分森严,来往之受到严密盘查。我们也是废了好大力气才将鬼七三人送出城。况且二王兵变之事刚刚了结,前日龙杨才下令打开城门,昨天一早就出城,我想一定是星云殿查到了一些重要的事,这才使他们不顾暴露行踪。至于说马车上的人是否是淳于言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知道星云殿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
“你说得对,是我过于谨慎了,淳于言在与不在确实不影响都无关紧要。令我感到疑惑不解的是淳于言究竟查到了什么。”
“会不会是他已经查到刺客就是刁家兄弟了,毕竟刁德富的飞镖还留在西山,这才使得淳于言一步步查到了刁家兄弟。”陈四不确定地说道。
“他们离开的时候没有被人盯上吧?”
“没有,鬼七三人的面目并未被知晓。更何况按照您的吩咐,他们三人是分开出城的,沿途我还布置了暗哨,防止他们被人跟踪。想必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才对。”
老者点了点头,陈四跟随他多年,办事很少出差错。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淳于言真的查到了刁家兄弟。”
陈四对老者的看法不太认同:“可即便查到了刁家兄弟又有何用呢?刁家兄弟改头换面二十多年,就连我们都是用了七年时间才在千里之外的玉州城找到了他们,区区几天时间,淳于言就想找到他们简直就是在白日做梦。”
“你不要忘了,还有个四海山庄呢,星云殿查不到,并不代表四海山庄也查不到。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样,你立刻派人快马加鞭前去黑风寨,通知刁家兄弟,速速离开。”老者命令道。
“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淳于言是我平生最看不透的人之一。我不知道他这次的举动究竟意欲何为,或许是迷惑众人,又或许是真的有的放矢,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做好准备,凭我们现在的力量还不足正面与星云殿对抗。”
“是,小的明白了。”说完,陈四消失在了密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