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父子谈心
“你,你们没事吧……”红衣男子尴尬地走过来询问,问完又觉得有点多余。
果然,青衣男和云洛同时看向他,那眼神仿佛在说‘废话,你自己不会看吗?’
“当然有事!”赖小舞从云洛怀里探出头来,鼓着腮帮子道:“你们打架就打架,怎么都不好好看看还有普通人在啊!要是伤着了你们赔得起吗!”
既然知道自己是普通人,就不要凑到这种地方来凑热闹啊……一众人同时想道。
云洛也觉得赖小舞这话听着很怪,不过想到是自己提议来看戏的,也不好再说她是自找的。
“既然剑已经断了,也差不多该散了吧?”云洛轻飘飘道。
对上云洛那淡然的目光,红莲惊鸿两派的人都莫名地浑身一冷。
“这位姑娘,刚才……真是抱歉。”青衣男子还算客气地对赖小舞努了努手,却没等赖小舞索要精神损失费就速速离开,速度之快像后面有什么很恐怖的东西在追他一样。
云洛狐疑地皱眉,他好像也没有表现的很恐怖吧?用不用只是那么一句话就吓成这样?
“这么就散掉了?剑没了找人借一把就行了吧。”赖小舞还老大不愿意地抱怨起来,被云洛瞪了一眼。
“怎么?还想再被人用剑指一遍?”
“谁还要再来一次啊!”赖小舞怨念地看着云洛:“多来几次有几个心脏都不够吓的耶。”
“那就少说话,跟我走,趁着现在跟着人流走。”云洛拉着她往人最多的地方走,“现在后面那些跟屁虫不在附近,趁机甩了他们。”
“诶?你不是说让人帮忙了吗?”
“那也要我们给他们制造机会他们才能把人拖延住。”
“我们这是去哪儿?这好像不是往回走的路啊?”周围的街道很陌生,根本不是他们之前进城后停马车的地方。
云洛注意着周围的动静,抽空回了句:“我们在洛水换车。”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换车?”
“说话前动动脑子会省下很多力气。你以为能一路跟我们到这里的人会那么笨吗?他们一定留了人守着马车,避免我们在其他地方走的时候他们跟丢人。”
实际上刚才在赖小舞看戏的时候他也确实找到了跟踪的人,比他之前察觉到的少了一个人,那人定就在停马车的地方。
拐过两条街,赖小舞看见前面停着一辆比他们之前坐的更大一点的马车。
云洛在车前停了下来。
赖小舞道:“我们要坐这辆马车吗?会不会太招摇了一点?”
“这样才能混淆他们,这辆马车是凤鼎教专用的,不会有人敢拦,也不会有人敢轻易接近。”云洛指着马车一角的一个小小的鼎字道。
“凤鼎教专用?不会吧……”赖小舞掀开车帘一看,里面也非常豪华,车内左右各自有足够一个人躺下休息的被褥,中间还放着一张做工精细的小桌,上面放好了酒水和茶点,在桌子后面也放着看上去像是放着食物的包裹。
“你不是凤鼎教里都是杀手吗?杀手难道不该是神出鬼没……怎么会还有他们专用的马车?他们难道不怕会有仇家找上门吗?这也太惹眼了吧?”
这真的不是在找死吗?
“你以为凤鼎教有多少人?”云洛舒舒服服地往左边的位置上一趟,懒洋洋道:“几乎天下间所有的杀手都所属凤鼎教,你以为有人敢向他们挑衅吗?胆敢招惹有凤鼎教标记的人,结果只会是被所有杀手全面追杀一个后果。”
赖小舞觉得脖子凉飕飕的,说话都有点不太利索,“那,那么恐怖啊……那好像真的没什么问题。”
“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坐在这辆马车里,我们可以把余下的路上顺风顺水的走完。”云洛打了个响指,马车像是在回应他一样忽然就动了起来。
赖小舞惊讶地往外一看,空无一人的地方凭空出现个车夫正在赶车!
凑到云洛边上小声问,“外面那个……该不会也是,凤鼎教的人吧?”
“你认为呢?”云洛反问她。
赖小舞没敢回答,鸵鸟地不想细考虑,只是说服自己就算真的是凤鼎教的人,就算真的是杀手,那也该是他们这一伙的,没什么好怕的。
赖小舞故作镇定,脑袋一转连忙转移话题:“对了,我们之前坐的那辆马车呢?就这么扔下就完了吗?那岂不是马上就会露馅?”
云洛闭着双眼道:“那辆车自有人会易容成我们的样子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易容!”
云洛装没听见赖小舞语中的兴奋,道:“他们会和我们走相反的方向,应该可以骗那些人一阵子。”
“嗯?只是拖一阵子?没办法彻底甩掉吗?”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总会再追上来。”
“诶?那我们这么费劲做什么?”赖小舞嫌麻烦地搔头。
“我喜欢,不行吗。”云洛斜她一眼,没好气地扯唇。
身后总有人跟着,会让他越发没办法控制自己,升出把那些人的脖子都弄断的冲动。太长时间没有离开月怜馆,重新开始接近江湖中心部,那股沉淀许久的感觉是很难控制不让它冒出头来的。
要是被刺激过了头,不小心出了手,就不好收场了。
“皇兄,你要入宫?”
南宫潋整理着衣袖应了一声:“父皇召见。”
南宫晴奇怪道:“是要议事吗?这个时间?天已经黑了。”
“应该不是,刘总管来通知的时候我问过了,父皇只召见了我一个人。”
“这个时辰叫你入宫,好像不太寻常啊……你说会是想说什么?”
南宫潋道:“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皇上,滟王爷已经到了。”
“让他进来。”
刘总管打开房门,对南宫潋做了个请的姿势,同时房内传来刚才那道低沉的声音。
“刘满,吩咐其他人都退下,你守在外面,朕要和皇儿单独说说话。”
“奴才遵命。”说着,小心地关上了门。
南宫潋看着紧扣的房门,心里有几分疑惑,还是走了进去。
“父皇。”
“嗯。”坐在书案前的中年男子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看着手中的不知是什么书,“坐吧。”
南宫潋坐下后很久都没等到下文,不过心里一点都不急。既然把他叫来了,该开口的时候自然会开口,他只需要平静地看着对面的人,等待。
已经入了夜,大概也已经沐过浴,皇帝此刻只是肩上披着件金黄色的外衣,身上是白底金边的里衣,已经年过半百的皇帝鬓角花白比常人看上去更有几分沧桑,那是日以继夜地忙于政事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