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今天是第六个月了吧？”
卫斯理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壁炉里火堆正旺，映出了他的脸颊。
脸色微微苍白，眼睛看起来也有些无神，嘴上没有胡茬，任由短发随意散在头顶。
白瓷咖啡杯里冒着热气，他的眼睛正盯着里面的些许泡沫发呆。
屋内光线略显昏暗，不过依旧可以看出来塞的满满三个书架，而他右手边的桌子上正放着两本打开着的。
其中一本是印刷的书籍，油墨略带刺鼻的气味保持的像鲱鱼罐头那样持久，上面的文字十分花哨，这是它区别于英文最重要的一点，漂亮的圆圈。
卫斯理发了一小会儿呆，随手把咖啡放下，拿起那本书仔细的读起来，一边读一边皱着眉头。
“神秘是迷人的，危险的，以及十分吸引人的，就像每年五月贝德南郊盛开的美丽的花，一不留神就会沉迷进去……”
卫斯理摇摇头，写这本书的作者多半已经死亡了，他看过的很多作品里都有提及南郊美丽的花，为此卫斯理还曾亲自去看过。
当然，他只是远远的看到一眼就走了，因为南郊的花是罂粟，花朵确实很美，不过由于生长的实在太茂盛，所以王国每年都会燃烧它们一次，得知这个真相之后卫斯理再也没去过南城深郊。
向外面喊了一声：“坎特，你在吗？”
门外随即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因佩尔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最近有没有什么新书？你知道我说的是有关神秘的，那些有强烈的精神疾病倾向作者写的文学作品就算了。还有。”
卫斯理把手中那本“毒书”丢到一边，起身站在书架前挑选着下一本。
“叫我卫斯理就好，叫我的姓氏总是让我感到有些，嗯，有些奇怪。”卫斯理一边说着，一边又抽出一本非常厚的书籍，封面上十分漂亮的圆圈文字写着“蒸汽数学”。
那扇深色的大门开了，一位身着西装的老人走进来，手上托盘放着几块看起来就很高贵的糕点。
老人笑着把糕点递过去：“已经快六十年了，就连你的父亲都是在我照顾下的长大的，因佩尔这个姓氏几乎印在我的脑海里，改不掉了。”
卫斯理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看向这个西装革履的老管家，对比自己身上穿着的浴袍，他可能更像一个优雅的贵族。
“老实说，我的记忆可能是真的恢复不了了，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叫什么，忘了因佩尔这个姓吧。”
坎特老管家听到这话有些震动，几十年的管家生涯让他忍住了想要教训这个不愿称呼姓氏的纨绔少爷的心情。
“因佩尔是荣耀，少爷，即使它现在没落了，消失了。”坎特的表情和神态远比他嘴里的因佩尔更加没落。
王国贵族之间的战争是残酷的，远比征战的军队更加残酷，文明的野兽不使用獠牙，失败者往往也会被连皮带骨吃掉，卫斯理的家族就是如此。
巨大的庄园被其他贵族分瓜，财富，仆人，就连院里饲养的三条猎犬都被分的一干二净。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因佩尔·波尔，也就是卫斯理的“父亲”，也死去了，姓氏被王国踢出贵族序列。
当然，王国对于这种事从不发表任何意见，因为王国就是其他贵族，这种更迭就像吃饭喝水一样普通。
“看开点，坎特，我们还有一座漂亮的阁楼，一公顷肥沃的土地，还有一个健壮的小伙子不是吗？”卫斯理向坎特老管家眨眨眼睛。
他们现在居住在东郊一座小楼中，这里属于因佩尔家族留给坎特的后手，属于贵族们默许的一点小手段。
坎特老管家欣慰一笑：“还有一个老到脱发的仆人。”
“哈哈，千万不要羡慕我的发量，这专属于年轻人。”卫斯理笑的十分随性，对比坎特老管家来说他的确不像贵族，人家就连笑都把嘴角的弧度完美控制在十度以下。
“市面上没有什么新书，大多都是抒发男女之情的文学作品。”
卫斯理听到坎特老管家的话点点头，这个世界满是圆圈的文字表达能力实在有限，所谓文学作品大多也是重复率很高的。
“少爷，为什么一定要追求神秘呢？你应该也知道了它的危险程度。”坎特老管家十分不解。
在贵族眼里，神秘侧的相关人员都只是工具，一个好用保镖而已。
因佩尔家族之前是拥有一位魔法师的，虽然只能使用一些粗糙的元素魔法，但对于王国内部而言，保镖的作用象征性大于实用性，所以那位保镖是一位十分美丽的女士。
卫斯理眼睛略微带着亮光，这可是超自然力量啊！
他永远不会忘记花费了一个月时间学习语言文字之后，在书籍中看到的那个单词时，内心的激动和强烈的新鲜感。
元素魔法。
很简短的一个单词，用贝德文字来描写，只有四个漂亮的圆圈，谁能想到有一天，简单的几何图形也会给人带来新鲜感。
“哦，你无法体会我的感受，你以为我因为什么刺激才能在失忆的情况下几个月熟练掌握一门语言？我觉得我就是为它而生的！”
坎特老管家微笑着说：“少爷，珍妮·米瑞菲女士曾经检测过你的资质，你可能一生都无法与魔法产生交集。”
珍妮·米瑞菲女士就是他的家族之前聘请的魔法师，作为财产的一部分已经被分走了。
“可怜的魔法师。”老坎特叹着气，不知是为珍妮·米瑞菲女士还是没有魔法资质的卫斯理。
“不可能！我一定会找到的！资质这种东西我可不会相信！”卫斯理嘴角扯了扯，显然前身被检测过，但他可没有经历过这些。
卫斯理虽然被证实没有魔法资质但可能得到更好的东西，比如一位魔法师的夜晚时间。
当然，这里说的是原来的卫斯理，王国贵族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何况是位少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