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川赶来的时候,姜语正裹着大衣蹲在行李箱旁边,整个人还没有行李箱大。
傅行川空了半个多月的心,瞬间被填满了,他本来就打算,等忙过这段时间,就过去找姜语,就算那时候姜语再怎么冷淡他,他也死皮赖脸地求她原谅。
还没反应过来,一道娇小的身影就朝他飞奔过来,然后扑进他怀里,把他圈得紧紧的。
姜语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感受到傅行川紧绷的身体,生怕他就推开她,像以前她冷淡他一样冷淡她。
姜语又抱紧了一点,声音软软的,让人听了心也跟着酥了“傅行川,你还没有说,想不想我?”
傅行川低笑了声,眼里是藏不住的温柔,他伸出手轻轻环抱住姜语,声音富有磁性地说,“想了。”
又怕姜语不相信,加了句“非常想。”
一切都是如此的水到渠成。
傅行川找了一家最近的酒店,安排姜语住下。
“太晚了,我明天再来看你”,傅行川把姜语送到房间门口,然后帮她把行李箱推进去放好。
姜语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替她安排好一切,心里像吃了蜜糖一样甜。
临走前,傅行川听见姜语说,“傅行川,明天来早点。”
“想快点见到你……”
这对傅行川来说无疑是最致命的。
傅行川回到医院的时候,陈梦还没有睡,她起身看了眼傅远,四十多岁的人了,看起来还是像三十岁,他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头上还缠着纱布,脸色苍白,却依旧遮不住他的英俊。
陈梦叹了口气,傅远是在一次地下考古的时候为了保护她受的伤,碎石坍塌,傅远在关键时刻护住她,被大石砸住了头,脑出血,今天才做完手术。
傅行川进门,看见陈梦还没睡。陈梦说,“这么晚你去哪了?”
傅行川语气淡淡,对他们,他从不需要热情,“去机场接了个人。”
“谁?”
傅行川冷眸一抬,“我没有必要告诉你我的行踪吧。”
陈梦秀眉一皱,脸色立马变淡了“我是你妈,躺在病床上的是你爸。你说我们有没有资格?”
傅行川冷嗤一笑“那你们抛下我一个人在家,有没有想过你们是我爸妈?”
“这是我们的工作,是避免不了的,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回来快半个月了,可关系却一点也没有缓和。傅行川还记得,那次从西藏送姜语走后,陈梦给他打电话,那是她一年以来,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结果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你爸受伤了,我不管你在哪,先回来。”
傅行川看了眼躺在病床上陌生又熟悉的父亲,“你们确实是优秀的考古学家……”
却不是名优秀的家长。
第二天早晨,姜语睡起来已经十点了,她拿起手机,没有短信也没有未接电话,心里有些失落,“傅行川个大骗子,说好早点来找我,结果还是没来……”
姜语随便把乱糟糟的头发一绑,然后刷牙洗脸。“算了,还是给他打个电话吧”姜语想着,拨通了傅行川的电话。
傅行川好像很累,声音里充满着疲惫,“喂?”
姜语说,“傅行川你起来了吗?”
“嗯。”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姜语有点委屈。
“你开门。”
嗯?姜语跳下沙发,快速跑到门口,门一开,就见傅行川举着手机,对她笑,他可能是真的累着了,黑眼圈很浓,下巴上都长胡渣了。
姜语把他拉进来,仰着小脸问“你多久来的?”
“六点”
六点就来了,那他在门口等了四个多小时,姜语鼻尖一酸,“那你为什么不敲门?”
傅行川说,“怕把你吵醒,让你多睡会。”
“傻子,都知道我没醒,还来那么早干什么!”
傅行川没回答,一脸笑意,看见她真的会心情变好。他往前走了一步,两人距离越近,都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傅行川用手指勾住姜语耳边落下的一缕碎发,转了个圈,轻轻别到她耳朵后面。
傅行川嘴角一勾,胡渣显得他男人魅力更甚,问“你怎么来了?”
姜语耳根子一热,小声道“不为什么……”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可隐藏的,于是抬头又说了句“想见你了,就来了。”
傅行川心里一震,随后又是快乐得想让人发疯,他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喜悦,假装一脸严肃问道,
“那现在可以给我说你那几天怎么了吗?”
姜语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想想那种想法也真是够幼稚,她低下头,嘴唇被她咬得泛白。
傅行川看着面前的女孩一脸纠结的样子,又于心不忍,算了,又何必纠结过去的事呢,反正现在,她就现在我眼前。
是了,又有什么比,自己爱的人就在眼前更幸福呢?他承认,他喜欢姜语,是那种想让姜语住进自己孤独的世界里的那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