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晚上,虽然没有白天炎热,但是却闷的让人心烦,北京虽然是个四季分明的城市,可是今天空气中自带着一股压抑的气息,颖儿,一天没有理我,我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或许彼此冷静冷静,才是最好的办法,也或许是我性格懦弱,自动选择了逃避,就这样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度过了一个星期,今天,夜晚也很闷,似乎是有一场大雨将至,可是空气中没有一丝的风,满身的大汗,使我很不舒服,老天爷似乎又给我们一个噩耗,本想着天气闷热,在街边喝点凉啤酒解解闷热,就在我喝到第二瓶的时候,电话响了,牛哥打来的电话,“喂,牛哥,什么事,我在喝啤酒呢,要不要一起来一瓶?”,当我在开玩笑的时候牛哥的话让我再也笑不出来了,“茉尼,你嫂子住院了,这次情况不好,大夫让我签了病危通知书了,你能不能过来一趟,陪陪我,我心里有点慌,我在中日友好医院等你,谢了兄弟”,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顾不得回家换衣服,往摊上扔了一百块钱,穿着拖鞋打上一辆出租,就奔医院去了,到了医院,多方打听下在手术室门口找到了牛哥,本是雄伟的身材,现在却佝偻着蹲在墙角,头深深的埋在两膝之间,完全看不出那个硬朗的男人,走到牛哥身边,轻轻的拍了拍牛哥的肩膀,牛哥抬起头,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牛哥,双眼红红的,可以看出之前他哭过了,一个男人是不会轻易流泪的,尤其像牛哥这样的人,能让他流下眼泪,一定是这道坎他迈不过去了,古话说过,男儿有泪不轻流,只因未到伤心处,牛哥用力的用双手擦去了脸上的泪痕,有些哽咽的说到,“茉尼,不用劝我了,哥心了早有准备,知道你嫂子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我想留住她,终归是有一天留不住的,你嫂子和我结婚的时候就想去一趟西藏,刚结婚的时候为了挣钱,没时间去,你嫂子病了后,为了看病,也没找到机会去,你嫂子这心愿一直没能实现,如果这次能迈过这个坎,左右陪她走一遭,要是~”,牛哥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他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抽泣,我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其实,我心里也很难受,我一直把牛嫂当做自己的亲人,看到牛哥的样子,我的眼睛也不争气的流下了眼泪,医院的走廊里空气是那么的凝静,除了牛哥强制压抑自己的抽泣声,再也没有其他声音,我默默的蹲在了牛哥身旁,双手抱肩,把头也是深深的埋在双臂之间,用手臂使劲的抵住自己的眼睛,让泪水不能轻易地流下来,牙齿用力的咬着嘴唇,我怕自己哭出声来,我知道牛哥对牛嫂的感情,如果我要是哭出声,牛哥心里会更难受,两个男人,默默的蹲在墙角,全在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感情,只为让对方能够不太难受,女人伤心可以用哭来发泄心情,男人却要努力克制,让眼泪停留在眼眶里,周围的气氛好像凝固了一般,没有任何言语,嘴里似乎有血腥味在弥漫,手术室的指示灯熄灭,这一刻,本就凝固的气氛,直接跌倒了冰点,穿着冰冷衣服的医生走了出来,从他的脸上我好像看出了噩耗,医生用冰冷的声音把我们身体冻结,“对不起,我们尽力了,病人身体太虚弱了,我们没能留住她,请节哀顺变”,我和牛哥身体好像被固化了,时间被静止了,脑袋里没有其它声音,全是对不起,对不起,来回的回荡,牛哥眼神呆滞的看着医生,而我也好不到哪去,我的灵魂好像离开了身体,双腿如铅铸,“咔嚓”,一声惊雷声把我的灵魂砸回身体,外面闷热的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雷雨交加,听老人说过,人活着本是一场修行,生命的长短只是修行的长短,有的人修行的路很长要八九十年,有的人确很短,牛嫂的修行之路,完成了,她带着牛哥的爱,和我们大家的祝福,魂归故乡,而我们还要继续我们的修行,很久很久,牛哥突然双腿失力坐在了地上,一口鲜血喷薄而出,牛哥眼泪流了下来,由如洪水般倾泻,无声的泪更让人心痛,只听到牛哥大喊了一声“婉儿”,便昏了过去,楼道内凝静的气氛瞬间打破,医生护士开始忙碌,把牛哥送去了急诊室,好在牛哥没事,只是急火攻心昏了过去,牛嫂此时已经躺在冰冷的太平间,而牛哥也昏迷不醒,我有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脑袋里空空的,只有一个声音在提醒我,给颖儿打电话,给颖儿打电话,我慌乱的摸索着自己的手机,颤抖着拨打着颖儿的号码,虽然说我经历过离别,可从未经历过生死,那种痛比撕心裂肺还痛,眼泪无助的流了下来,好在电话哪头有了声音,“喂,颖儿吗,你能来一下医院吗?我没事,是牛嫂,牛嫂走了,牛哥昏了过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能帮帮我嘛,好的,好的,我冷静了,行,我在中日友好医院,行,我等你”,此时的我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切全是陌生的,陌生的人,陌生的房间,陌生的气氛,除了我自己,我不知该如何处理,周围的气氛与我完全隔离,就好像空气中形成了一个牢笼,而我在牢笼中等待着什么,我也不知道等待着什么,或许是救赎,又或许是一个人,对一个人,一个我信赖的人,一个我认为我可以依靠的人,过了很久,至少我认为很久,久到我感觉快过完了我的一生的时间,一个人影,仿佛如救命稻草般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麻木的身体开始有了知觉,我停转的脑袋,开始能运转了,没错,颖儿来了,我就像看到救星一样跑到了颖儿身边,那时的我真的就像个孩子受了委屈后见到了自己的父母般,一下把委屈,酸楚,苦闷,伤心,全都倾泻了出来,我不争气的哭了出来,像个孩子般哭了出来,颖儿看到我,把我搂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好了茉尼,没事了,后面的事情我来处理,你先睡会,等牛哥醒了,你还要劝劝牛哥呢,我先去准备牛嫂的后事,你在医院陪着牛哥吧”,颖儿在医院办完了相应的手续,就离开了,我坐在病房看着眼角还有泪痕残留的牛哥,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数个小时后,牛哥醒了,牛哥眼神呆滞,望着天花板,没有再流过一滴眼泪,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我本想劝劝牛哥,可是看这种情形,我说什么都显得那么多余,医生检查了牛哥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第二天牛哥也出院了,出院的牛哥,依然没有任何的表情,就连牛嫂火化后的葬礼牛哥也是如行尸走肉一般完成的,牛哥没有将牛嫂安葬,只是把牛嫂的骨灰留在了身边,一个星期后,牛哥失踪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期间我去找过蔡大爷,蔡大爷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是说这种情况下任何人的安慰都是多余的,只有让他自己走出来才行,他的消失也是蔡大爷预料到的,在几年后的时候,我听朋友说在西藏有人看到过牛哥,那个人徒步走遍了西藏每个角落,身形和牛哥很像,只是黑了很多和瘦了好多,时不时的总在自言自语,我知道那一定是牛哥,他在陪着牛嫂徒步丈量着西藏,为牛嫂讲解着他自己用眼睛看到的一切,用生命在陪牛嫂走完属于他自己的修行,我很羡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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