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女，默默咽下这两个字，陶潋滟假装自己没有听到。
“未曾，”陶潋滟摇摇头复而又说道：“母亲从不曾和我说这些。”
陶潋滟想起自己的母亲，不禁一阵唏嘘。母亲的心里好似只有她自己所钟爱的云绣。恍惚竟然觉得母亲从未曾陪伴过自己，印象中都是在外婆身边长大的。
更别说像外公说的这种母女间的八卦，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也罢，那孽女想来也不好意思吧！”外公停下手中的动作说道：
“冯家这个孩子在外风评不好，切勿深交。”
似是不放心又叮嘱道：
“能远离就远离吧！”
“好，请外公放心！”陶潋滟双手交叉于腹部，微微屈膝道：
“谨遵外公之教！”
“叩叩……叩叩叩”敲门声响起来：
“先生，小小姐。太太叫你们吃饭了！”
“走吧！”外公率先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跟上，别让你外婆等久了。”
“好！”陶潋滟提步跟随。
刚过楼梯口，就看见外婆端正地坐在主位右侧。
看见陶潋滟的出现，被岁月侵蚀的脸庞浮现出一抹慈祥的笑。
陶潋滟有点恍惚，想起上流社会对外婆的评价——
“铿锵玫瑰糖，不输女儿本色。”
外婆姓戴，是政阁戴家人。
名，则是佳人。人如其名，年轻的时候是个名动一方的大美人，一身旗袍，引的无数才子夜不能寐。
虽然貌美，可却也努力承袭戴家家业，年纪轻轻就是通判。
通判，是陶都最高执行长官。真可谓是个万人之上的职位。
“快来！今天特意叫厨房做了潋潋爱吃的鸡蛋羹！”
收敛了思绪，拉开凳子。拢了拢裙角。将餐布铺在腿上，接过外婆亲手送过来的鸡蛋羹。
这个鸡蛋羹可不是普通的鸡蛋羹。它不是用鸡蛋做成的，而是用各种蔬菜经过调和出具有鸡蛋味，但不是鸡蛋做的鸡蛋羹。
陶潋滟小的时候想吃鸡蛋羹，但又对鸡蛋生理性排斥，外婆没有办法，只好出此下策。
但到长大后就不爱吃了，现在吃只是一种情怀，一种感恩的情怀，因为它让自己记得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这么的爱自己。
这厢，两位老人开始日常谈话。
“潋潋说这次准备把陶品交给华异来拍卖，如何？”
“不好说，最近虽然捐赠了一个，但这个也不知道上面怎么想？”
“上面倒是没什么，就是商阁那群人恐怕争抢的有些难看。”
“这倒是大势所趋，毕竟国家特征般的存在，又是首席制作，能不抢吗？”
“哎！买卖都难做！”
“既然如此，还是随它去吧！左右都是难。”
……
午时三刻，吃过下午茶，陶潋滟起身告别，外婆站在别墅玄关将钥匙递给陶潋滟。
“潋潋，有时间……”外婆顿了顿似是觉得不合适，又默默地把未说出口的“去看看你妈妈”的话咽下。
陶潋滟也并未追问，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心中有数了。
外公外婆与母亲有隔阂的事，她也略知一二。
只是母亲是真的冷血，这么久的时间竟然对外婆真能不闻不问，漠不关心。
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