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正是花门少爷花非,他虽然在楚王府有随意走动的自由,但是却不能够出府,可以说完全限制了他的自由。
只不过呆的几天,便极不习惯,但是经过几天的明查暗访,他却没有找到那个卖身契,到后来索性也不找了,左思右想之下,决定不管那么多,逃走算了。
花非的意思是惹不起咱躲得起,哪知他前脚刚走,后面便有人报信,紫荷公主虽然不在府中,但是廖育辉却得知了这一消息,立即派人追赶,并且亲自带队。
江云峰此时正站在花非的身边,而在他二人周围,早已经围满了王府的武士。
花非见迎面而来的江云峰气宇轩昂,道:“这位兄台,还是请让开吧,此是花非的个人事情,以免牵连无辜,请兄台行个方便。”
廖育辉立于马上,突行心神一震,耳中传来一个声音道:“快些杀了花非,若有人阻拦一样格杀勿论。”
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对手下大喝道:“好了,花非既然不肯回府,那么便以叛府之罪论处,给我上,杀了他重重有赏。”
江云峰一直在观注着廖育辉的神态,知道暗中有人授命,便对花非道:“不管此事如何,我江云峰管定了。”
花非大喜道:“啊,你便是浪子神刀江云峰,哈哈哈哈,真是太好了,你就是我花非的偶像啊!”
江云峰道:“什么偶像?”
花非笑道:“偶像就是……”
廖育辉见他们俩个旁若无人的聊了起来,全不将自己放在眼里,顿时大怒道:“还愣着看什么,快给我上!”
花非被他一打断,下面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叹了口气道:“孔曰取义,孟曰成仁,唉,怎么总是有蚊子在一边聒躁啊,神刀大哥,看来我们要并肩作战了,可我实在是不愿连累你的。”
江云峰身影连晃,接连挥出数掌,将敌军推开数丈,暂时不能近身,这才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为何追你?”
花非长叹道:“唉,一言难尽啊,我被紫荷郡主用计签下卖身契,不得自由,本想偷出卖身契,却找不着,这不想要一走了之,却给他们发现追来,至于为什么要杀我,却是不知了。”
江云峰并没有鄙视他,却道:“‘卖身契’,呵呵,兄弟也是性情中人啊。”
当此时刻,不等他们再述,退后数丈的王府武士重又围了上来。
廖育辉冷眼扫视,看到其中一人似乎腿软要退后,抖手甩出一道暗器。
呼啸声破空而去,那暗器却又不是暗器,而是一把回旋刀,两头皆有刀刃,带有回环作用,甩出后可自行回转,是一种极难修练的奇门兵刃。
回旋刀霎时便至,那名后退者喉咙立时割破,鲜血四浅,倒地死去。
江云峰早已经放开神识,发现廖育辉使出回旋刀来,心中暗惊,看来这个人隐藏的够深的,只看这一手便知绝不下于飞鹰榜前三十的高手,但是飞鹰榜上却没有他的姓名。
廖育辉怒喝道:“这便是后退者的下场,狠狠的上,杀了他们赏银百两!”
这时,久无音信的神秘人再次传令道:“小廖,那个背刀的便是江云峰,一定不能让其生离此地。”
廖育辉叫过一名手下,然后那手下匆匆离去。
花非与江云峰同样的心存仁厚,并没有对围上来的武士下杀手,只是打退他们。
但是他二人越是这样,围上来的武士却是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个水泄不通,在廖育辉下死令之后,个个奋勇争先。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武士们高举着刀枪剑戟喊杀着冲向二人。
花非的暗器已经用完,只是一味的闪避而无还手之力了。
江云峰并没有出刀,因为他不想伤他们,但是片刻过后,见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而且奋勇冲杀,自知若再不伤人可能便要被人所杀,此时见花非只是闪避,挥掌逼退几人后惊问道:“兄弟,怎么不还手了?”
花非道:“我暗器用完啦,江大哥你怎么还不出刀啊?”
江云峰道:“兄弟会不会用刀?”
花非道:“会一点。”
江云峰道:“好,接着!”拔出虚云刀,掷给对面的花非,自己却取下另外的一柄木剑。
花非道:“好刀,江大哥更好,我不杀人,人便杀我,哈哈,本少爷要大开杀戒了,江大哥,我们不能再仁慈了,不然可能都要死在这里了。”
江云峰道:“是的,看来必须回以颜色了。”
花非道:“这是必须的,老虎不发猫,当我是病危啊!”
江云峰道:“呵呵,兄弟真是风趣。”
花非再不打话,使开虚云刀奋力砍杀,立时劈倒七八人,然而用刀并不趁手,因为虚云刀太过沉重了。
江云峰用的木剑,同样是不顺手,他只能将刀法虚云十七刀化成剑法使出,虽然神似,却没有了虚云刀的威势。
花非这时大叫道:“江大哥,还是你用刀吧,我习惯于用暗器的,呵呵。”说着又将虚云刀掷了回来。
江云峰接刀在手,砍退身边逐步靠近的武士,然后盯着左手上的木剑,计上心来,将木剑抛上空中,右手刀闪电般劈出数十刀。
只听霍霍声接连响起,一柄木剑被劈成了一头圆一头尖的小形物是,接着还刀入鞘,双手望空发劲,收住所有的暗器。
花非哈哈大笑道:“好刀法,江大哥这是送与我的暗器哩,嗯,我便叫它做飞锥吧。”
江云峰亦是大笑道:“兄弟喜欢便好,将就着用吧,这边薄弱一些,你我并肩杀出一条血路。”
花非欣然道:“好,正该如此。”
正当他们精诚合作,待要早离险地之时,远处铁蹄声起,似乎有千军万马奔来一般。
江云峰愕然回顾,运足目力,发现城南和城北两头皆有军队奋蹄驰来,黑压压一片,成千上万的人飞涌而至。
只是数息时间,南北两路大军便奔到眼前,江花二人心中都是一懔。
花非则是心中暗忖:今日可能难逃此劫了,原来这个廖育辉并非听命于楚王,不然不会对紫荷郡主的话置若惘闻。
城南阵中一人出列,似是领头之人,长得甚是普通,一脸笑嘻嘻的对廖育辉道:“廖统领,就这么两个人呀,呵呵。”
城北那人与城南的为首之人甚是相像,却道:“大哥不要废话了,解决他们才是正理。”
廖育辉这时才笑骂道:“风言,风雨,你二人先不要高兴,其中一个却是那号称浪子神刀的江云峰,睢仔细了,能否杀了他们,本座拭目以待了。”
城南那人正是象城的城南守将风言,他一接到命令,便带着三千人匆匆赶到,只留下两千人守城。
城北的守将风雨却是风言的二弟,两人皆是三十上下,跟着廖育辉混到守将的位置,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风言笑道:“那有何难,呵呵,老子就是人多,看他江云峰有多厉害,让他杀吧,累也要累死他。”
随着风言下令,原先的王府武士退下去,由风言的城南守军接替了位置。
城南守军是训练有素并进行真实试练过的,相互间配合默契。
江云峰心中本有些踌躇,他原来并不想杀人,相信万物皆有生命,不想也不愿剥夺别人的生命,因为杀人者人恒杀之。
但是目前来看,他已经到了不得不杀人的地步,因为你不杀人,人便要杀你,花非说的不无道理。
城南的守军进退有序,攻守严明,此进彼退,直令江云峰和花非二人疲于奔命一般。
江云峰心中已定,决定再不容情,大喝道:“兄弟,我们背靠背,各守一边,早些杀出去。”
花非喜道:“好啊,他娘的疯言疯语兄弟,狗娘养的来这么多人,这是用的人海战术啊,要累死我们啊。”
这时,从城南守将风言的身后闪出一人,对准江云峰撒出如漫天花雨般的暗器。
花非一眼看出这是带毒的暗器毒砂,自知今天反正难以幸免,倒不如自己先死,让江云峰可以毫无顾忌的离开,他知道江云峰一个人必然可以安全的离开。
脑中只是一念闪过,不及多想便奋身挡去,同时大叫道:“江大哥,我先去了,记得每年替我扫下墓啊。”
毒砂有大半被花非用身体接住,只有一小部分飞到江云峰身前,却被江云峰的护身罡气挡在身外。
江云峰大惊回身,半搂住花非道:“兄弟要挺住啊!”
花非道:“咳……我是不行了,不用管我了,这样只会连累江大哥的,我……”
江云峰道:“兄弟,有什么话尽管说。”
花非道:“我——就快要死了,我能不能提个请求啊?”
江云峰道:“说吧,只要我能办到,必然会帮你做到。”
花非道:“我……咳,我们能不能效法古人来个义结金兰啊。”
江云峰道:“当然可以,我们曾经并肩作战,共历生死,江某心里早已经当你是我的兄弟了。”
花非道:“大哥,好,好大哥,我花非在死前还能结识你这个大哥,心感欣慰啊,现在……现在我死而无憾了。”
江云峰道:“二弟,你不能死,有句话说得好——兄弟之情,情若父子,兄弟之义,义倾千山,你我既为兄弟,作大哥的便不会让你死,来,我背着你,咱们一起冲出去。”
二人相识于乱军丛中,却因为楚王的亲卫头领廖育辉突然叛变,因此被围攻,在生死悬于一线之时,并肩杀敌,他们都是第一次杀人,第一次杀这么多人,经过这场生死大战,顿起惺惺相惜之意,经花非一提,便就在这千军万马之中,结拜为兄弟。
花非看到江云峰坚定的眼神,顿时升起求生的意志,道:“好,我听大哥的。”伏在江云峰背上,过得不久,便沉沉睡去。
江云峰道:“这样才对的。”背好花非,奋起神威,虚云刀激射而出,刀风烈烈,刀气如虹,刀光如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