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逢这年冬天,肆虐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凛冽的寒风一阵一阵地吹过。
这一年,正当林百洪母亲八十大寿的季节,而林百洪打理好生意上的事物,早早的就回家陪家人过年。
还有三天就是林母张氏八十大寿,家里人都在忙着准备林母的寿辰,尤其林管家更是忙前忙后。
林家在赣州这个城镇,亲朋好友比较多,还有些生意上的朋友,又适逢新年节气,林府可谓是高朋满座,亲朋好友都一起上门,林府整个后院都是一群小孩。
小少爷,小少爷,别捣乱,等一下夫人又该责问我们了,说话的正是林府的下人,而林百洪儿子林忆正和表兄妹一起调皮捣蛋,可忙坏下人了。
夫人您来了,下人们纷纷向夫人请安。
徐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吩咐下人们:都下去吧,新年过节老母亲八十大寿,都下去做好准备,再过两个时辰亲朋好友都来,老爷吩咐了,让孩子们都玩高兴。
听了徐夫人的话后,下人们纷纷去张罗酒席,转身看向孩子们说到:今天表兄弟妹在这里,尽情的玩,只是别打扰大人做事就行。
林忆高兴的点点头,好的娘,我带哥哥妹妹到后花园去捉迷藏。
整个林府大院热闹非凡,林大善人平日里口碑就很好,所以来参加林母的亲朋也特别多,几乎把林家都挤满了。
一方面也对外向一些乞丐在路边摆了几大桌子,让那些贫苦的人也沾沾新年的喜气。
很快晌午时间到了,亲朋好友聚集一堂,都送来了礼物和祝福,林家虽然人丁不算太兴旺,但是有这么多人捧场也算有排面,热热闹闹的过新年,还有两天林母大寿。
在路边摊,贫困乞丐桌上的饭菜也是有鱼有肉,穷苦百姓们无不竖起大拇指称赞林百洪为人。
另一桌的客人也随声附和,是啊咱们这些穷苦百姓能有今天,全仰仗六年前林百洪开仓放粮的救济才有命活。
是啊,想当年林百洪为了救济灾民,可谓是耗费一半的家业,我们都应该感谢林家的大恩大德,一旁的乞丐说到。
年长的乞丐调侃道:虽然林大善人对大家有过帮助不假,但是我们这些穷苦百姓哪里见过世面,没见过大场面,也没有个什么有头有脸的人来往。
这林府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酒席,还有林家大院是个什么样,真想进去看看,长长见识,可是咱也知道自己几两重,能进林府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咱们哪有那个福气和他们同桌吃席。
话音刚落,坐在角落的一个人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喝着酒走出来,身着一身破衣烂衫,邋里邋遢的一个中年男人,满脸的大胡子,背上背着一把大宝剑,神情显得十分滑稽。
看着眼前的众人,居然借酒发疯竟胡言乱语,看着众人大喝:你们这些人哪里见过世面,别看他林家现在很是风光,不出三五年必定家道中落,家破人亡。
到那时节再说这话也不迟,依我看这林家,话还没说完,几大桌子的乞丐都站了起来,对着眼前中年醉汉大骂起来。
哪里来的疯子,竟敢在这里胡说八道,林大善人好人有好报,你可知咱们这个城镇的人多数都受过他家恩惠,岂能容你在此胡言乱语,要是让镇里的人听见你所说的话,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你,还不快快住嘴。
只见眼前的大胡子竟然笑了笑,一脸不屑看着众人深吸了一口气:唉!你看看你们吃的都是些什么席,还有两天林母八十寿辰是不是,你们不能进入林府,瞧好吧,两天后大爷我进去给你们瞧瞧,一群没见识的乞丐。
一旁的众人一脸鄙视的看着眼前的大胡子大笑起来,骂道:你个狗娘养的,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还说我们是乞丐,你看看你那个落魄疯癫的样子,背上还背着一把破剑在集市里瞎转悠,不知道是从那个铁匠铺,趁人打铁师傅不在偷来的吧,哈哈哈哈!
众人皆是一阵嘲笑,笑眼前的大胡子不知天高地厚,不识抬举,此刻一个老人出来说句话:唉看这大胡子也甚是可怜,估计得了疯病,没有亲人,没人管,大家也别再笑他了,不知者不罪,由他去吧。
听到老者的说辞,大家也细细想了想,也没把眼前的疯子当回事,没人搭理他,大胡子看到这里呵呵一笑,醉醺醺的东倒西歪,朝着大路走开了。
其中一个乞丐说:“看这疯老头没人管也很是可怜的”,要不我跟上去看看,从刚才到现在就看他一直在角落看着林府里喝闷酒,似乎在想些什么。
万一他真有疯病,这大冷的天冻死饿死在街上咱们也过意不去,刚说完这话就被很多人打断了:你管他干嘛,没听他刚才乱说些什么话吗,这种人死了才好,有时间多管管自己吧,咱们这些人大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也别瞎操心了。
眼前这个乞丐也不管那么多,也不管众人,我一个人去看看,万一出什么事我好向大家交代不是。
众人一脸不屑,都不理他,你爱干嘛干嘛,咱们还得继续吃饭呢,你吃饱了没事干,没人愿意管你。
话说说话的是一个小乞丐,虽然只有十二三岁,但是长的还算标致,如果稍微打扮一下或许真不像是个乞丐,只见小乞丐一路紧跟着疯癫的大胡子。
此刻的大胡子只管向前有着,约莫有了两里路,见前方有一个客栈就进去了,而身后紧紧的跟着一个小乞丐也看到了一幕。
刚一进店店家就骂骂咧咧:哪里来的疯乞丐,大过年的上我这儿来找晦气,小二快把这疯子给我赶出去,不一会来了三个店里的壮汉,拎起大胡子就准备扔出去,只见此时的大胡子浑身的力气,三下五除二就将三个年轻的汉子摔倒在地,嘴里还骂骂咧咧。
好你个客栈老板有生意不做,还赶老子,大爷我这葫芦空了,给我打酒,我要你们店最好的酒。
客栈老板看大胡子的身手也有些吃惊,好你个疯乞丐,如果在我这里撒泼,我叫衙门来抓人。
大胡子看着客栈老板,一脸不屑的说到: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竟然以貌取人,说着就从口袋里拿出一锭银子,只听啪的一身拍到桌子上,还不给爷我准备好酒好菜,一间上好的客房我就住两天,伺候爷舒服了,这锭银子都归你,不用找了。
这么大一锭银子,足足有十两重,外面的小乞丐的看呆了,店掌柜也惊呆了,这疯乞丐怎么有这么多钱,连忙招呼下人,还不请客官到雅间休息,大爷,本店活动要不要泡一个热水澡,这大冷的天洗舒服了,给你上一桌好酒好菜保证把你伺候舒服。
大胡子看着掌柜的说到:怎么嫌我太脏把你店里弄脏了是吧,老子到别家去。
掌柜的见钱眼开,谁还会和银子过不去呢,客官您里边请,就当是你家一样,想干嘛干嘛,伙计还不招呼厨子准备店里最好的菜,本店的上等杜康给大爷招呼上啊,愣着干嘛。
说话间只见大胡子被客栈老板招呼上了二楼的雅间,在门外的小乞丐都看呆了,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客官这可是本店最好的房间,您还满意?
凑合着能住吧,酒呢,还不快给大爷上酒菜,愣着干嘛。
好嘞大爷您稍等,说话间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摆满了一桌子酒菜,大胡子看着眼前的的掌柜的吩咐,不用你们伺候,都下去大爷吃饭喝酒的时候不喜欢旁边有人。
掌柜的笑了笑: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店小二,那小的这就下去,您吃好喝好。
关上了门,大胡子如同几天没吃过饭一样不用筷子,拿起桌上的烤鸭就啃起来,一口饭也不吃,装饭的碗倒一碗酒一饮而尽,如同水浒里的梁山好汉一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不一会儿功夫,坛子里的酒就所剩不多了,醉醺醺的倒床就睡。
小乞丐回到路边的餐桌,此刻众人皆是酒足饭饱,看到小乞丐来了,一旁的大爷说到:怎么了刚才那个疯子跟丢了吗?
此刻小乞丐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将刚才所见所闻都告诉给大家。
谁曾想,没有人相信小乞丐说的话,反倒是嘲笑小乞丐,其中一个年轻人说到:你小子可真会吹牛,别说那个疯癫的大胡子破衣烂衫,看上去比我们还像乞丐,哪有那么多钱。
就凭他走路的跌跌撞撞快要摔倒的样子,什么?你小子居然说他一口气把三个年轻壮汉摔倒在地上,你小子真会吹牛,不去当个说书先生,真是可惜了你这一身睁眼说瞎话的才干。
众人皆是一阵嘲讽的语气附和道:是啊是啊,以前怎么没看出你小子这么会吹牛,改天别大街乞讨了,去村头摆一张桌子,给人说书兴许能够混的衣食无忧了,哈哈哈哈。
小乞丐被大家嘲讽的说不出话来,一时间气的一脸通红,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愤恨的说到:不相信你们自己去看,就在两公里外的乐天大客栈,那里可是本镇最好的客栈,就连客栈掌柜的都把那个大胡子当成大爷来服侍。
跟你们说不清楚,那大胡子说了,准备在乐天客栈住两天,掌柜的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两天后就是林大善人母亲大寿,还记得大胡子说过要去林府吃席吗,到时候咱们就当热闹看看不就行了,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