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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马荣与三个神情庄重的米商一同玩了几局,虽然摸到一手好牌,玩得却并不尽兴,还是那些吵吵嚷嚷、叫骂连天的赌戏更为来劲。他先是赢进几两银子,接着又输了出去,心知此时正宜收手,于是起身离座,与虾蟹二人道别,一路施施然踱回白鹤楼。

管事对马荣道是冯里长的宴席已近尾声,两位宾客与众歌伎皆已离去,又请他在柜台旁的条凳上坐下,暂且喝茶等候。

一时马荣瞧见老爷从楼上降阶而下,冯陶二人一路陪同,又恭送至大轿前。狄公对冯岱说道:“明日一早,本县用过早饭,便径去贵地公署内开堂,务必将与李公子一案有关的文书悉数备好,还须召仵作到场。”

马荣助老爷进入轿中。轿子起动后,狄公讲述了一番从席间听来的关于李公子的消息,自是小心略去骆县令恋上花魁一节不提,只说骆县令将这起案子视为平常公事,确是判断不谬。

“老爷,冯里长的手下却是另有说法。”马荣郑重禀道,接着详述一番虾蟹二人所言。

狄公听罢后,不耐烦地说道:“你那两个朋友定是弄错了。我不是跟你说过房门是从里面锁上的?而且窗上安有栅栏,没人可以钻得进去。”

“不过,三十年前,陶掌柜的父亲也是在同一地方寻了短见,并且也有人看见温掌柜曾在附近出没,听去也太过凑巧了吧?”

“你那一对虾蟹朋友对冯岱忠心耿耿,温源与冯岱明争暗斗,因此他二人对温源心怀不满,是以有此一说,显见得想给温源找些麻烦。今晚我已见过温源,果然人品下劣、为老不尊,看去未必不会图谋陷害冯岱并取而代之。不过杀人害命可是非同小可!既然李公子也与温源沆瀣一气,并与冯岱为敌的话,温源为何要害他性命?你那两个朋友岂不是自相矛盾了!这些纯属他们本地的势力争斗,你我大可不必介入。”说罢手捋长髯思忖半晌,又道,“那二人所述李公子在乐园中驻留时的行迹,倒是补足了我们尚且不知的情形。我已见过令他为之送命的女子,一日之内居然遭遇两次,实在太不走运!”

狄公讲述了一番在红楼外面的游廊上与秋月邂逅时的情状,接着议论道:“李公子纵然博学多才,却看不透女人的心肠。秋月虽说美貌出众,却是水性杨花、冷酷无情。幸好她只在宴席的后半段方才到场。须得说席上菜肴确实美味得很,我还与陶掌柜和一个名叫贾玉波的秀才分别攀谈过,倒也饶有趣味。”

“那倒霉的秀才不久前刚在赌馆里输掉了全副身家!”马荣说道,“居然只赌了一把而已!”

狄公扬起两道浓眉,“这就怪了!冯岱告诉我说,贾玉波很快便会与他的独生女儿冯小姐成亲!”

“可不是么,这也算是捞回本钱的一个法子!”马荣咧嘴笑道。

轿子终于停在永福客栈门前。马荣从柜台上取了一支蜡烛照亮,二人一路穿过庭院,走过花园,直朝通向红楼的漆黑廊道而去。

狄公推开前厅的雕花门扇,忽然僵立在地,指着左边卧房门下透出的一线亮光,低声说道:“真是怪事!我明明记得临走前已将蜡烛吹熄。”弯腰一看,又道:“插在锁孔里的钥匙也不见了。”

马荣将耳朵贴在门板上,“里面静悄悄的,听不见一点响动!要不要我来叩门?”

“不如你我先从窗外观望一下。”

二人疾步穿过花厅,出了后门走到游廊上,蹑手蹑脚来到安有栅栏的卧房窗下。马荣伸头一看,禁不住骂了一声娘。

只见床前的大红地毯上,仰面躺着一个赤身女子,四肢伸展,头转向内侧,因此看不见脸面。

“莫非人已死了不成?”马荣低声问道。

“胸脯看去一动不动,”狄公将脸贴在铁栅上,“你瞧,钥匙就在锁孔里!”

“这屋子真是见了鬼,居然又有一人自杀身死!”马荣惊叫道。

“还不知道是否自杀,”狄公低声说道,“我似是看见那女子的脖颈一侧有一块瘀青。你去前面跑一趟,让管事马上叫冯岱过来,立刻就去!不过你我眼中所见,一个字也不要提起。”

马荣领命离去后,狄公又朝房内看觑。只见大红床帷拉起,仍是临走前的模样,不过枕边有一件叠起的白纱长裙,旁边的椅子上也放着几件女人衣物,都是叠得整整齐齐,床前还有一双小巧的缎鞋。

“这可怜的女子!”狄公轻声叹道,“一向心高自负,总以为自己十拿九稳!如今却已一命归西了。”

狄公离开窗口,踱到栏杆旁坐下。从仙园饭庄方向隐隐传来弹唱与说笑之声,良宵未尽,宴乐正酣。仅仅几个时辰之前,秋月还曾傲立在这栏杆旁,恣意炫耀自己撩人的玉体,虽说虚荣自负,但也不能苛责过甚,因为并非只是她一人的过错。在这乐园之中,处处皆是对美色的过度恭维,对肉欲的狂热膜拜,对金银的贪婪渴求,足以令一个女子娇纵成性,并以扭曲的态度看待世事。身为乐园花魁,秋月的遭际实是令人扼腕。

一时冯岱匆匆赶到,狄公这才如梦方醒。除了马荣与店内管事,另有两名壮汉同来。

“请问老爷出了何事?”冯岱急急说道。

狄公朝卧房窗户一指。冯岱与管事趋至近前,看罢不由惊叫一声,倒退数步。

狄公起身离座,对冯岱命道:“叫你的手下将门打开!”

前厅内,冯岱的两名手下用力撞门,却是纹丝未动,马荣也上去帮忙,终于撞裂了门锁周围的木板,门扇方才开启。

“你们都留在这里!”狄公命道,然后独自跨过门槛,先审视一下侧卧在地的女尸,白皙的肌肤上未见一点伤痕或血迹,面貌却已扭曲变形,看去十分骇人,两眼呆滞,一对乌珠凸出于眼窝之外,死前定是遭遇到什么可怕的情形。

狄公走入室内,屈身蹲在尸体旁边,伸手试试左乳下方,发觉尚有余温,想必应是死去不久,抬手阖上死者的两眼,再细看喉头处,只见左右两侧各有一片青紫瘀伤,定是有人掐过她的脖颈,却未留下指甲印。尸身玲珑圆润,未见任何暴力痕迹,只在前臂上有几道浅浅的抓痕,看去刚刚划过不久,狄公分明记得秋月在游廊上搔首弄姿、迹近裸裎时,手臂上还没见有这伤口,随后将尸身翻转过去,浑圆的后背更是一片白璧无瑕。最后仔细查看过两手,精心养护的长指甲丝毫无损,甲缝中只夹有几丝地毯上的红绒。

狄公起身环视房内,不见有任何打斗过的迹象,这才示意门外诸人进来,对冯岱说道:“白鹤楼宴席过后,秋月来这楼中,显见得是想要自荐枕席,引我上钩。她先前误以为骆县令要为她赎身,如意算盘落空后,又转而打起了我的主意。她在这里独自等候时,不料却发生意外,眼下只能说是意外身亡,因为看来没人曾进入房内。让你的手下将尸身送到公署里去,等候进行尸检。明日一早,我自会升堂查案,务必传话给温源、陶盼德和贾玉波,让他们悉数到场。”

冯岱领命离去后,狄公对管事问道:“这女子进入客栈时,可曾有人看见过?”

“没有,老爷。从花魁住处到敝店,确有一条捷径,直通向后面的游廊。”

狄公走到床边,抬头细看床帷幔帐,只见床架高过寻常尺寸不少,又轻叩后墙上的镶板,未闻有空洞之音,转头一瞧,那管事正盯着地上的雪白尸身不住看觑,几乎挪不开眼,不禁怒斥道:“休得站在那里看个没完!你说实话,这床架上有没有供人偷窥的秘密机关?”

“真的没有,老爷!”管事又瞥了一眼死尸,嗫嚅说道,“先是李公子,如今又是花魁娘子,小人……小人实在想不出这……”

“就连本县也想不出!”狄公插言道,“卧房的另一边是什么地方?”

“回老爷,什么也没有!小人的意思是说,那边没有别的屋子,只是一堵山墙和花园。”

“这房中以前可曾出过什么怪事?照实说来!”

“老爷明鉴,从来没有!”管事带着哭腔答道,“小人在这里做事已有十五六年,楼中曾住过上百位客人,从没听见谁抱怨过一句。不知究竟……”

“拿登记簿来给我过目!”

管事连忙领命退下。这时冯岱的手下抬入一副担架,先拿一张毛毡裹起尸身,随后抬了出去。

狄公细细查看过秋月的蓝紫色长裙,两条长袖中,除了一只装有发梳与牙签的常见锦匣、一摞名帖和两方罗帕之外,别无他物。这时管事挟着登记簿转回,狄公大声命道:“放在桌上!”

房内只剩下马荣时,狄公走到桌前坐下,疲惫地长叹一声。

马荣从茶盘中取出茶壶,为老爷倒了一杯热茶,又指着另一只边沿残留有红印的杯子,随口说道:“那女子在死前曾喝过茶水,不过只是一人独饮,因为我刚刚满上的这只杯子未见有人用过。”

狄公猛地放下茶杯,断然说道:“将这茶水倒回壶内,告诉管事,去找一只病猫或病狗来,再给它喂上几口。”

马荣领命出去,狄公将登记簿册挪至面前,打开翻阅起来。

不料马荣片时即归,摇头说道:“回老爷,茶水却是好好的。”

“晦气!我本想或许有人与秋月一同来到楼中,临走前在茶壶中投了毒,后来秋月锁上房门,独自饮茶下肚,这是唯一合情合理的死因。”狄公说罢,靠坐在椅背上,郁郁不乐地捋着长髯。

“老爷,我倒有个疑问,死者喉头处的青紫伤痕又是怎么回事?”

“那些青斑只在皮肤表面,并且不见有指甲印,可能是由于某种不明毒物引起,而不会是有人动手想要掐死她。”

马荣忧心地摇摇头,忐忑问道:“老爷看来可能出了何事?”

“死者手臂上有几道长长的抓痕,与李公子手臂上发现的伤痕颇为相似,且同是原因不明。这一对男女都在此间丧命,二人之死定有某种联系。此事真是古怪至极!让我好不心烦。”狄公说罢,手捻颊须思忖半晌,又坐直起来,接着说道,“方才你出去时,我仔细看过这登记簿。最近的两月之内,红楼前后共住过三十来个房客,所有条目旁边都注有女人的名字,下面还用红笔标有额外的钱数,你可知道这是何意思?”

“这个好说!表明那些房客曾带姑娘前来过夜。至于标明的钱数,则是那些姑娘应付给客店的抽头佣金。”

“原来如此。本月十九日,李公子入住的头一晚,与一个叫做牡丹的女子过夜,其后两晚则是玉花,再后两晚是石竹,死于二十五日晚上。”

“正是独个儿白费掉的那晚要了他的命!”马荣说着惨然一笑。

狄公似是听而不闻,兀自沉吟道:“秋月的名字倒是未见,让我好生奇怪。”

“定是常在午后风流快活!有些士绅公子,专爱在喝茶时精心造作一番!”

狄公合上簿册,朝房内四下漫视,起身走到窗前,伸手摇撼一下窗上的铁栅,又查看过木头窗框,说道:“这窗子毫无破绽,没人可以设法钻入,也可排除任何与窗户有关的其他陷阱诡计,因为死者倒地处离窗口足有一丈之遥,身子朝后朝门躺在地上,而并非冲着窗户,头脸微微转向左侧床架的方向。”沮丧地摇一摇头,接着又道:“马荣,你还是出去另寻个地方过夜。明天早上天一亮,就去泊船的码头那边,看看能否找到替冯家开船的人,仔细打问一番两船相撞的前后情形,再小心打探有关李公子与温源在河边密谈之事,看看你那两个爱种南瓜的朋友所言是否不虚。我再检查一遍这张大床,然后便躺下歇息,明天仍有许多事情要办,恐怕不得清闲。”

“老爷不会预备要在这卧房中过夜吧?”马荣骇然问道。

“当然就在这里!”狄公暴躁地说道,“如此一来,也可有机会证实房内是否真有什么古怪。你可以出去找地方过夜了,明日再会!”

马荣正欲表示异议,但是一看老爷的脸色,便心知说也无益,于是躬身一揖,出门而去。

狄公独自立在床前,两手反剪背后,只见丝绸薄褥上有不少褶印,伸手轻触,发觉竟是微微潮润,又弯腰嗅一嗅枕面,闻得一股麝香味道,正是宴席上从秋月的云鬓间散出的香气。

事情的前半段倒是不难推想。秋月可能先回到自己的住处,然后从游廊上走入红楼,或许原本意欲在花厅中等候,但是看到卧房的钥匙就留在锁孔里,于是盘算着若在房内会面的话,想必更有一番旖旎风光。她喝过一杯茶,解去外面的长裙,叠好后放在椅子上,过后脱得一丝不挂,将贴身衣物放在枕旁,又坐在床边脱去鞋子,将它们端端正正放在地上,于是上床躺下,专心等候敲门声响起。她定是躺了好一阵子,以至后背沁出香汗,并使得床褥起了皱褶。至于后来发生何事,就难以猜定了。必是有什么状况引起她的注意,并从容翻身下床,因为如果猛跳下地的话,枕头与床褥定会变得凌乱。她刚刚站在床前地上,便发生了可怖之事。狄公想起秋月扭曲的面目与骇极的表情,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狄公将枕头推到一边,拉起丝绸床褥,只见下面铺着一层细密柔软的苇席,再下面则是厚实的木板。狄公走到桌前取过蜡烛,发觉自己站在床上时,伸手只能触及床架顶端,用手指关节处敲击几下,没听见有空洞之声,又敲敲床架后方的木板,皱眉打量着上面镶嵌的几张小幅春宫图,将头上的帽子朝后一推,从顶髻上取下长簪,戳一戳镶板间的缝隙,却没能发现任何像是暗门机关的地方。

狄公叹了口气,从床上跳到地下,心想此事实在太过费解,又缓捋长髯,细看床架,心里竟生出一个令人不安的念头。李廉和秋月的手臂上都有几道浅浅的抓痕,这红楼十分古老,莫非真有什么怪兽出没不成?一时间竟又想起以前听过的种种诡异传闻……

狄公将蜡烛迅速放回桌上,小心地抖一抖床帷,跪在地上朝床底看觑,只见下面空空荡荡,连灰尘和蛛网都不见一丝,接着抬手掀起大红地毯的一角,毯下的地砖亦是纤尘不染。显见得在李廉身亡后,这房间已被彻底清扫过。

“莫非真有什么怪兽钻过栅栏,从外面进来不成?”狄公喃喃自语一句,转身走入花厅,从榻上拿起自己的长剑,出了后门走上游廊,在大串的紫藤花丛中一阵刺戳,又大力摇撼枝叶,只见蓝花如云簌簌飘落,仍是全无异样。

狄公转回卧房,关上门扇,将桌案推至门后死死顶住,这才解开腰带,脱下外袍,叠起后放在梳妆台前的地上,先查看一下两支蜡烛,确认可以燃到天亮,再摘下帽子置于桌上,伸伸腿脚躺在地下,用叠好的衣袍权作枕头,将出鞘的长剑放在身侧,右手搁在剑柄上,自己一向睡卧警觉,稍有动静便会立即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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