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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狄公从一名衙役手中牵过马匹,登鞍上去,朝南直驰。官道上满是出城回家的百姓,无人留意这骑马独行的过客。

官道顺着运河延伸下去,大约有三里地。龙舟赛虽已告终,岸边仍有不少男女尚未离去,正三三两两席地而坐。前方出现一片起伏的山地,两旁皆是黑漆漆的树林,穿林而过后又是平地,只见货摊上亮着一盏盏彩灯,正是白石桥村的村口,一座高高的石拱桥横跨河上,此村正是由此而得名。经过桥面时,狄公望见前方码头处竖立着一根根桅杆,那里泊有硕大的航船,正是本地河流与大运河的交汇处。

石桥对面的集市里灯火通明,货摊旁人头攒动。狄公甩镫下马,牵着坐骑走到一家铁匠铺前。那铁匠正闲着无事,收下几枚铜板,答应帮忙照管马匹。狄公见他并未认出自己是蒲阳县令,不觉心中暗喜。

狄公信步朝前走去,想找个适宜的地方打探消息。河边的大树下有一座小庙,外有朱漆大柱,众百姓正排成一队依次经过,狄公也加入其中。通往大殿的石阶下摆着一只功德箱,人人都摸出几文钱投进去。狄公上前投钱时,好奇地朝殿内张望。只见祭坛上方悬着一盏油灯,一个身穿旧褐袍的老道士正在往灯里添油。殿内立着河神娘娘的塑像,与真人一般大小,盘腿坐在莲花宝座上,双目半闭,似是俯视众生,唇角微扬,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狄公笃信儒家教义,对这类民间淫祀向来深恶痛绝,遥望这妩媚笑颜,心中忽觉莫名不安,不禁恼怒地耸耸肩头,沿阶而下继续前行,走不多远,便瞧见一家理发铺,门面正对着河岸。狄公进入店内,坐在矮凳上,却见一个窈窕女子原本立在人群之外,此时移步朝这边走来,身着黑绸外袍,用一幅黑巾遮住下半个脸面,衣着素淡,举止端庄,显然出自大家,绝非烟花粉头之流。狄公摘下便帽,心中暗想如此夜晚时分,一个贵妇怎会孤身一人在这喧闹的集市中,旋即便转了念头,对那理发匠细细陈说想要将胡须如何修剪一番。

“这位客官从哪里来?”理发匠问道,动手为狄公梳理长髯。

“在下乃是一名拳师,从邻县过来,正要去京城探亲。”狄公深知拳师须得清节自律、操守严谨,因此素来受人敬重,也容易得人信任,又道,“今晚男女老少都跑来看这龙船赛,掌柜必是生意大好。”

“实不相瞒,也不是太好!众人自有更好的去处,哪里会来剃头刮脸呢。看见河对岸的那家大酒肆了没?龙船出发前,本地有名的卞老爷和寇老爷就在那里招待所有桨手,还有他们所有的亲朋好友。我且问你,要是能放开肚皮白吃白喝,谁还会花几文钱来剃头不成?”

狄公点头称是,眼角的余光一扫,见那黑衣女子正站在理发铺与大街之间的栏杆旁,说不定真是一个娼妓,专等自己出门时上前搭讪。

狄公对理发匠说道:“我看那酒肆里只有四个伙计,要招待恁多客人,一定忙得不可开交!听说这次共有九条船。”

“没有的事,他们才不忙哩!你看没看见后面的桌案?他们摆了六大坛酒在上面,人人都可拿碗自己去舀,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另有两张条几上堆着冷点心,只管伸手去取便是!我看见有几个老主顾做了桨手,心想自己多少也算是亲朋好友,跟着吃喝一遭也不为过,便自行奔了过去。客官且听我说,那些吃食全是一等一的!卞老爷寇老爷根本不在意花这点钱,完全不当一回事!他二人脚不沾地来回走动,对人人都好言好语。客官想不想洗洗头发?”理发匠见狄公摇头,接着又道,“我敢打赌,如今虽没了那不花钱的酒水,村民们也会一直喝到半夜方休!赛龙舟时出了意外,死了一个后生。正是因此,人人都高兴得很。白娘娘既已得了新官人,今年秋天定会有个好收成!”

“莫非你也笃信那白娘娘?”

“说起来,倒是也信也不信。我操此营生,又无须下田下河,因此多少能看得开些。不过我可不想走到那边的风茄林里去!”理发匠说到此处,拿手中的剪刀一指,又道,“那片地方全归白娘娘所有,我宁可离得远远的,但求平安无事哩!”

“所见略同。你且手下留神,别拿着剪子在我头上晃来晃去!这就妥了,多谢多谢,该给你多少钱?”

狄公付过几枚铜板,戴上便帽,走出店门。

黑衣女子款步上前,开口说道:“奴家想与你略叙一语。”

狄公止步打量一眼,此女出言温文有礼,可见自己最初猜想得不差,果然是个大家妇人。只听她接着又道:“适才听你自陈是个拳师,今晚倒有一桩活计,想要劳动一二。”

狄公心中好奇,不知这古怪的女子有何意图,于是说道:“我乃是行路之人,少了银子怎能四处走动。但凡有好处,自是不在话下。”

“且随我来!”

女子走到岸边的一排柳树下,在一张乡间石凳上坐定,狄公也对面坐下。女子摘下黑巾,一双明眸盯着狄公不住打量,容貌十分标致,一张杏脸未施粉黛,樱桃小口天生娇艳,光润的面颊上微微泛起红晕,看去二十四五岁年纪,半晌后说道:“你看去似是个正派人,想必不会趁机有什么非分之举。这差事十分容易,我与人约定在风茄林附近的一幢荒宅里会面,谈一笔要紧的生意,从此处走过去,须得两刻钟工夫。当初与人约下日子时,我一时糊涂,竟忘了今晚有龙舟赛,各色泼皮无赖都会在周围出没,故此想请你陪我走一程,免得遇到拦路的贼人之类。你只需送我到宅院门口即可。”说罢从衣袖中摸出一块亮闪闪的银锭,“只是走一趟路而已,这些银子给你,可也不算少吧。”

狄公心想必得再多打探一些内情,于是霍然起身,冷冷说道:“我倒不介意随手挣几个钱使花,然而身为拳师,不可辱没了自家身份,断不能行那帮人私会苟合的勾当。”

“你怎敢信口胡言!”女子怒道,“我须得正告你,此事全是正大光明的!”

“要是想让我出手相助,你就先得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坐下!时间紧迫,我姑且迁就你一二。你不肯应允,倒是愈发证明我不曾看错了人。事情原是这样,我受人之托,今晚去买入一件贵重之物,价钱已经谈妥,但是情势特别,因此非得秘密交易不可。另有他人也想买入此物,卖主不敢让他们知晓已出让给我。如今他正在宅内等候。那宅子荒废多年,要说秘密交易一大笔钱,实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去处。”

狄公见她左袖低垂,问道:“你是说你一个妇道人家,竟会独自携着现钱去与人交割?”

女子从左袖中取出一个四方纸包,默默递给狄公。狄公先四下打量一眼,见无人朝这边看觑,方才掀开厚纸的一角,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里面竟裹着十根黄灿灿的金条,整整齐齐排在一处。

狄公将纸包交还给女子,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对你深信不疑,希望你也能同样待我。”女子镇定说罢,将纸包纳回袖中,复又取出那块纹银来,“这便说定了?”

狄公点点头,接过银锭。方才听过理发匠的一番言语,可知想在此处找到董迈被人下毒的线索,显然毫无指望。为了弄清杀人动机,明日必得派人彻查死者的身世背景、亲朋故旧。追查投毒一节根本无益,因为众桨手在酒肆中吃喝作乐时,任何人都可能把毒药投入董迈的食物或酒水中去,眼下倒不如看看这古怪的女子想要作甚。

二人经过集市时,狄公说道:“我最好去买盏风灯。”

“我对那一带了如指掌!”女子不耐烦地说道。

“但我从未去过,且还得独自寻路返回。”狄公冷冷说罢,停在一个售卖家常器具的货摊前,买了一盏用竹篾扎成的小油纸风灯。二人继续行路时,狄公忍不住问道:“与你会面之人又如何能寻路出去?”

“他以前曾住在那宅中,过后自会送我回到村里——若是你放心不下的话!”

二人默默前行,走入一条通往树林的幽暗道路。一群无赖后生与三个烟花女子正在嬉笑调情,看有一对男女走来,信口说了几句下流话,又见狄公人高马大,连忙闭嘴收声。

行不多远,女子朝左一拐,踏入一条林间小径。有两个游民在树下逡巡,趋到二人近前,见狄公折起衣袖,摆出拳师应斗的巍然架势,连忙又拔脚离开。狄公心想这女子真没枉花了银两,她若是孤身一人,绝无可能清清爽爽走到那荒宅去。

林中一片静寂,集市中的喧嚣已然不闻,只偶尔传来几声鸱鸮的怪叫。小径弯弯曲曲,两旁皆是茂密的大树,枝叶遮蔽天空,偶有几小片空隙处透下月光,照在铺满落叶的地面上。

女子转身回首,指着一棵高大虬劲的松树,对狄公说道:“记住这棵树,你回来的时候,在此处朝左一转,一直走下去便是。”

女子走上一条荒草丛生的羊肠小道,似是对此地十分熟悉,狄公却不得不费些气力才能勉强赶上,地面坑洼不平,脚下难免磕磕绊绊,想停步稍歇片刻,于是开口问道:“此处怎会荒废至此?”

“因为众人都说这里闹过鬼。宅子就在风茄林旁边,方才在理发铺内,你已听见那掌柜说的蠢话了。莫非你也怕了不成?”

“比起旁人来,胆量倒也不算小。”

“好,不要作声,就快到了。”

二人又走了一程,狄公只觉长路遥遥,似是永无尽头。女子终于停住脚步,抬手按住狄公的手臂,朝前一指。只见树梢分开之处,惨淡的月光照着一座破败的门楼,两旁各有一堵高墙,三级石阶通向厚重的双扇门,木板已然朽烂。女子上前推开门扇,低声说道:“多谢你了,就此别过!”说罢闪身入内。

狄公转身折返,刚刚走入树丛,却又蓦然止步,先将风灯放在地上,再撩起长袍下摆掖入腰间,挽起两条衣袖,复又提起风灯走回门楼,决意要寻到那二人密会之处,并找个方便的角落窥探一番。如果当真只是交易,自己便会立时离去;如果发现什么可疑之事,则会当即亮出身份,命二人说个明白。

狄公刚一踏入宅院,便发觉此事并不像自己预料得那般容易。这乡间别墅并非是依照寻常格局修建而成,进门后不见宽阔的前庭,却是一条黑黢黢的过道。狄公不想用风灯照亮,只得手扶苔藓丛生的石墙,一路摸索而行,朝着前方有微光处走去。

过道尽头是一片庭院,阔大寂静,破裂的石板缝中长满野草。对面一座大房舍,在月光下的夜幕中显出轮廓,房顶已塌陷了几处。狄公穿过庭院,止住脚步,听见右边隐隐传来响动,一扇开启的小门似是通向东厢,于是迅速穿门而过,侧耳细听。声音从一座四方亭阁中传出,亭阁位于一个小花园旁边,建在四尺高的台基之上。花园里荒草丛生,四周围墙环绕。比起其他地方来,那亭阁的墙壁与房顶看似稍稍修葺过,门板紧闭,仅有的一扇窗户也关着遮板,声音透过正门上方敞开的气窗传出。狄公四下打量一眼,见左边的外墙只有四尺高,墙头上方有几棵大树,右边的外墙稍稍高些,若是攀到墙头,就能从气窗处听见里面究竟说些什么,或是看见里面的情形。

狄公拣了一个砖石塌陷、易于攀爬之处,登上墙头时,月亮却被浮云遮蔽,周遭变为一片漆黑。狄公朝亭阁方向迅速移去,听见那女子说道:“先说清你为何会在这里,否则我一个字也不会道出。”

有人咒骂一句,随即传来一阵扭打声,女子叫道:“把你的手放开!”

就在这时,狄公身下的墙壁不堪重负,有一处坍塌下去,一大堆砖石哗哗落入下面的瓦砾堆中。狄公勉强稳住身子,正想在碎砖石中找一个落脚处下去,忽听女子惨叫一声,随即门扇开启,有人疾步奔出。狄公跳入墙脚下的灌木丛中,高声叫道:“站住别动,我的手下已包围了此处!”

此乃狄公能想到的最上策,奈何却是无济于事。等他踉跄站起时,从门楼方向远远传来树枝折断的声音。那人显然已逃入林中去了。

狄公看那亭阁,透过半开的门扇,见里面只点着一支蜡烛,黑衣女子倒在地上。

狄公踉跄跑过野草丛生的地面,奔上石阶,立在敞开的门前。只见女子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胸前插着一把匕首。狄公连忙蹲身下去细看,却见她面容平静,已然气绝身亡,不禁恼怒地喃喃自语道:“她出钱雇我护送,而我却让她被人杀死了!”

女子右手握着一柄细长的匕首,显然曾试图自保。刀刃上沾有血迹,地板上滴出一行血线,一路延伸至门口。

狄公摸摸女子的衣袖,发觉那包金条已不见踪影,只有两方罗帕和一张票据,票据上写着“瑿娘,寇府”。狄公又打量一眼死者那苍白平静的面容,想起曾经听说在数年以前,寇家正室夫人得了一场大病,至今未愈,后来寇元良又娶了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充作二房,必是此女无疑了。寇元良竟如此愚蠢,让她独自一人来买进什么值钱的古董!不过这笔交易定是一个圈套,只为骗去那笔巨金。

狄公叹息一声,起身查看室内,不禁皱起两道浓眉。阁中空空荡荡,唯有一把椅子和一张竹榻,并无橱柜或壁龛等存放东西的地方。墙面和屋顶不久前才修补过,窗上装有结实的铁栅,新换的门板十分厚硬,挂着一把大铁锁。狄公疑惑地摇一摇头,端起蜡烛,点亮了自己带来的风灯,出门走入花园,直朝正房而去。

房中黑暗潮湿,不见一件家什。大厅已坍塌过半,后墙上刻有“河滨别业”四个大字,落款为董一贯。

“好个书法!”狄公暗赞一句,接着朝前走去。空空的廊道内,几只蝙蝠被风灯的亮光所吸引,拍打着翅膀从头顶掠过,又有几只硕大的老鼠从脚边匆匆跑散,除此之外,四下一片沉寂,如同坟墓一般。

狄公转身折返,打算回亭阁拣起两把匕首,一路走回白石桥,再命村长带人前来收尸并送去县衙,此处阴森可怖,一时再无可为。狄公走入花园,发觉已是云破月出。

忽然,狄公僵立在地,一动不动。有人正沿着花园与树林之间的矮墙偷偷潜行,从此处只能看见蓬乱的头发,离亭阁愈行愈远,步履不紧不慢,显然没有听见狄公这边的动静。

狄公伏下身去,悄无声息地靠近矮墙,手抓墙头一跃而过,落在一条长满野草的沟渠中,从地上爬起身来,只见这边的围墙比沟渠边沿高出六尺左右,却是不见一人。

狄公抬头张望,只觉浑身冰凉,被一阵莫名的恐惧攫住。那颗蓬头仍在沿墙徐徐颠簸前行,看去十分古怪。

狄公屏息而立,两眼紧紧盯住那可怖的物事,忽然松了一口气,不禁哑然失笑。原来竟是月光作怪,实为一丛纠结成团的野草,被一只小动物牵引着朝前挪动。

狄公走上前去,抓起那团野草,下面露出一只小陆龟来,浑浊的两眼朝狄公投来责怪的一瞥,旋即收起头颅和四条腿,缩回龟壳里去。

“好个小家伙,这一招真是聪明!”狄公喃喃念道,“但愿我也能如法炮制!”

说出此语后,狄公只觉心下稍安,然而一股阴森古怪之气似又渐渐迫近,转头看去,沟渠的另一边生着低矮茂密的灌木,如同一道墙垣,上方冒出一大片黑漆漆的林子,分明就是河神娘娘的圣地风茄林。银白的月光下,枝叶纹丝不动。

“你我不宜在此久留,”狄公对小乌龟说道,“你最好随我一起走,我正需要这么个小东西放在假山花园里,好平添一些生气。白娘娘想必不会惦记你的!”说罢抽出一方手巾,将乌龟放在上面,扎起四角后纳入袖中,又翻墙重回花园。

狄公再度走入亭阁,从女子胸前小心地拔出匕首。刀尖正刺入心脏,黑裙前襟上沾染了一片血迹。狄公从死者无力的手中抽出另一把匕首,一并包入她的一块罗帕内,朝亭阁内最后环顾一眼,出门离去。

行至门楼前,狄公打量着漆黑的过道,这才看清在外墙顶上还建有一道女墙。这别墅地处偏僻,主人显然怕有土匪来袭,以此作为防御。狄公耸耸肩头,走出正门,借着风灯的光亮,不费多少力气便循原路转回了白石桥。

集市中依旧热闹熙攘,村民们仍未打算回家歇息。狄公命一个闲汉去叫来村长,道明自己乃是蒲阳县令,村长一听,吓得战战兢兢。狄公命他带人前去收尸,再派十来个人看守别墅,直到明天早上,吩咐完毕后,从铁匠处取回马匹,将两把匕首与乌龟放入鞍袋内,一路驰回蒲阳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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