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三人在木楼里吃饭,林飞摆出一副讨好的嘴脸,对小环笑着说:“小环,你看,你人美心更美,对大家都那么好,以后能不能对我也一视同仁呀?”正在吃饭的小环把饭碗一搁,笑眯眯地问:“小林子,你想要一视同仁吗?”林飞鸡啄米似的点头。小环突然收敛笑容,柳眉倒竖,脸色一沉,冷哼道:‘哼,猪八戒娶媳妇,痴心妄想,我告诉你,小林子,你就是我上辈子的冤家,我现在就是来向你讨债的。“林飞无语,他现在终于知道,不能得罪女人,尤其是又漂亮又聪明的女人,更是得罪不起。
李玉在一旁挠着头,突然说:‘师姐,我好像听师父念叨过,上辈子的冤家,这辈子的亲家,你们这辈子注定是要成为夫妻的。“此话一出,饭桌上好像突然炸响一声惊雷,林飞拿筷子的手哆嗦了一下,筷子掉在了桌上,小环则是羞得满脸通红,低着头,几乎要把脸埋进饭碗里。李玉似乎还意犹未尽,语不惊人死不休,继续说:”师兄,师姐可是一个大美人,大家都喜欢她,你可要把握住喔,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店了,等师父出关回来,你就求他去向九师叔提亲,早点把师姐娶过来,免得别人惦记。“林飞呆呆地望着李玉,看他那一脸的郑重其事,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他不知道,师弟这番话会不会让小环恼羞成怒,然后把怨气全撒在他的身上。于是,他心怀鬼胎地朝小环看去,没想到,小环也正偷偷地看他,两人视线一触即溃。小环慌乱地站起来,捂着脸,跑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林飞终于缓过神来,张了张嘴,想对李玉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叹了一口气,站起来,也出去了。李玉看两人都走了,无奈地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门规里允许结婚的嘛,我看你俩就是一对的嘛。”说完,端起饭碗,继续吃饭。
林飞走出木楼,看见小环蹲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下,似乎在哭泣,他想,肯定是师弟的话伤到了她,本想过去安慰一下她,可又担心惹火烧身,被她当作出气筒。正在犹豫的时候,梦梦突然说话了:“主人,这个女孩子不错,我很满意,你还不过去安慰安慰她。”林飞一怔,进入意识海,对梦梦说:“我不敢过去。“梦梦叹息道:”哎,主人,你真是榆木脑袋,其实,小环早就喜欢你了。“林飞惊讶道:”不会吧,他对我凶神恶煞的,怎么会喜欢我,她那是折磨我。“梦梦恨铁不成钢地说:”主人,你叫我说你什么好,都是谈过两次恋爱的人了,还是对女人一点都不懂,你走进了他的心里,她才折磨你,你越不懂她的心,她就对你越狠。哎,都说男人痴,一时迷,女人痴,没药医,你是痴呆,她是痴心,懂了不?“林飞还是不信地问:‘真的吗?”梦梦说:“别管是蒸的,还是煮的,吃到嘴里,才是自己的,快去呀。“梦梦把林飞强行逐出了意识海。
林飞挺了挺胸,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忐忑,轻轻地走到小环身边,小环果然在哭泣,她的肩膀抖动着,无声地哭泣着。林飞看着小环哭,心里也不好受,慢慢在她身边蹲下,想搂住她的肩膀,手动了动,始终不敢伸过去,只好安慰道:“小环,别伤心了,李玉还小,童言无忌。“小环突然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林飞,抽泣着,一朵梨花娇带雨,林飞的心莫名其妙地一疼,鼓起勇气说:”小环,我喜欢你。“小环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也不抽泣了,一双泪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林飞看。林飞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正想起身逃跑,小环突然扑过来,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被压抑的情感得到了宣泄,她的哭声中带着痛快和满足。
当林飞和小环手拉手,走进木楼时,李玉已经吃完饭,正在收拾桌子。小环松开林飞的手,走过去,急忙说:“师弟,你放下,我来收拾。“李玉奇怪地看着小环,弱弱地说:”要不,还是让师兄来收拾吧。“小环笑道:”以后哇,大家事,大家做,你师兄也只有两只手,不要任何事都让他来做。“李玉很聪明,一眼就看出他们两人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故意装糊涂地说:”师姐,你这是怎么啦?你说过这些事都是师兄的。“小环笑着说:”我是怕你养成懒惰的毛病,坏了道心。“李玉故意叹气道:”哎,还没过门,就开始心疼人了。也不说,谢谢我这个大媒人。“小环愣了一下,突然明白过来,笑骂道:“好哇,原来,你们两个合起伙来算计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作势就要去抓李玉,李玉急忙跑开了,笑道:“河还没过完,你就要拆桥哇,以后,我可不敢管你们的闲事了。”小环不去追李玉,反而走到林飞身边,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在他胳膊上狠狠一拧,疼得林飞呲牙咧嘴,吸着凉气,委屈地说:“疼啊,我说,你们神仙打架,不要连累我这个凡人,好不好?”小环温柔地在他胳膊上揉了揉,却蛮横地说:“不好,做好心理准备哟,以后,你就是我的出气筒,一辈子都不许反悔。”林飞无语,心里哀叹道:“老天啦,这不公平,以后我还怎么活?”
林飞来到太上坝已经有好一段日子了,这里没有日历,据师弟说,这是门主故意不用日历,说是忘掉时间,可以恒定道心。他不知道现在是几月几号,想看看手机日历,手机又没电,无法开机,这里又没有电,也无处可充。他只知道稻田里的水稻快成熟了,沉甸甸的稻穗黄澄澄的,预示着大丰收。林飞还是知道一些农业常识的,在心中大概推算了一下,来到这里时,水稻正在抽穗扬花,现在水稻快要完全成熟了,这期间大概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他来时是八月中旬,那现在应该是九月中旬。九月开学季,学校早就开学了,迟迟不能回校报到,林飞心中很是焦虑,他不知道在这里还要呆多久,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他想去找出口,可师弟说,没有门主开启通道,任何人都出不去。
这天,杨小环和林飞正在地里劳动,中间休息时,两人坐在地垄边,杨小环见林飞有点心神不宁,就关切地问:“飞哥,怎么啦?”自从两人确定恋爱关系后,小环才明白,恨过,虐过,方知是爱,思过,想过,才晓是情。恋爱后,林飞感觉,小环给他的待遇,仿佛从地狱一下到了天堂,小环对他越来越温柔,两人的感情也越来越深厚。自从那天,小环把初吻献给了林飞,两人的感情更是如胶似漆。
林飞看着小环那关切的眼神,本来不想让她为自己着急,但这事迟早是要让她知道的,于是,抱歉地说:”小环,我想回去了,回学校去。“小环盯着林飞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地说:‘飞哥,你会带我一起走吗?”林飞一把揽过小环的肩,把她抱在怀里,笑着说:‘当然,你是我老婆嘛,公不离婆,婆不离公,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到哪就带你到哪。“小环幸福地依偎在林飞怀里,羞涩而小声地叫了一声:“老公。”林飞故意说:“老婆,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小环在林飞胳膊上轻轻拧了一下,提高了一点音量,又叫了一声:“老公。”林飞把小环紧紧地抱在怀里,低头寻找她的红唇,两人又是好一番缠绵的热吻。
激情暂时冲淡了焦虑,但问题还是摆在那里。小环依偎在林飞怀中,声音软软地说:“老公,不要着急,每隔十年就会举行一次历练资格争夺赛,到时候就有机会出去了。“林飞哀嚎道:“十年?只怕到时候,你当妈,我当爹,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我还出去干啥?”小环臊得在林飞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疼得林飞大叫了一声。小环啐道:“呸,真不要脸,谁说要给你生孩子了?”林飞嬉皮笑脸地说:“十年可不是十天,十年还造不出一个孩子吗?”小环的脸更红了,往林飞怀里拱了拱,笑骂道:“流氓,当初在池塘里,你就摸我的腿,还想往上摸,人家可是女孩子呃,你一来就乱摸,现在,更是为所欲为了,什么流氓话都敢说。”突然,她从林飞怀里挣脱出来,歪头看着林飞,用审问的语气说:“老实交代,你这个流氓,在外面摸过多少女孩子?”
林飞哭笑不得,本想给她开个玩笑,博得美人一笑,可弄巧成拙,搬起石头,反砸了自己的脚,结果被贴上了一枚流氓的标签,还被弄上了被告席。小环又警告道:“别想隐瞒,你可是发过誓的哟。”林飞只好老老实实地把自己那两段夭折了的感情讲述了一遍,没想到,小环竟然听哭了,她抱着林飞,哭道:“老公,没想到你受了那么多委屈,她们真是有眼无珠,你放心,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不离不弃。”林飞心里很是感动,心想:“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此生得小环足矣。”
过了一会儿,小环坐直身说:“老公,今年就有资格争夺赛,而且就在秋收后。”林飞一下就来了精神,说:“真的?你不是说十年后吗?”小环用她那葱白似的纤纤食指,在林飞额头上轻轻一点,笑骂道:“傻瓜,十年之期,今年到。“林飞恍然,笑道:“惭愧惭愧。”过了一会儿,小环犹豫地说:“老公,争夺赛很激烈的,这里高手也很多。”林飞说:“没事,你教会了我导引秘法,现在我的水平也不差呀,只要我们夫妻同心,一定会无往不胜的。”小环的脸红了红,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林飞似乎又想到什么,担心地说:“门主他们还在闭关,会不会推迟比赛?”小环说:“不会的,比赛是大事,他们很快就会出关的。”突然,小环的神色黯淡了下来,哀伤地说:“老公,我想我爸了,十年前,他赢得了比赛,出去历练,至今也没回来。”林飞安慰道:‘没事,这次,我们一起努力,出去后,我陪你去找爸爸。“小环小声地说:”老公,你真好。“
初秋的阳光像老虎一般凶猛,人热了跳,稻热了笑。稻田里的水稻终于完全成熟了,金黄的一片,让人看了都觉得高兴。师父和师叔师伯们也陆续出关了。当看见师父从山上下来时,林飞和李玉急忙迎上去,一个多月没见,师父显得更加清瘦了,但眉宇间却透露出一种出尘的气质,他猜测师父的意识海一定有所突破,于是,欢喜地说:“恭迎师父出关,也恭喜师父修为精进。“师父也很高兴,但还是谦虚地摆摆手,说:”没什么可喜的,刚刚勉强突破到高级,还没稳固,至少还要修炼个一年半载的。“李玉也向师父表示祝贺,三人说着话,朝自己的木楼走去。
路上,师徒三人遇到了小环母女,小环妈瞪了林飞一眼,不满地对老道士说:“四师兄,你要好好管教一下你那个大徒弟。“说完,拉着小环就走,小环回过头,朝林飞调皮地一笑。师父挠挠头,不满地说:”没头没脑的,莫名其妙,走,不管她。“林飞看着小环母女走远,心里却是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他不知道小环妈会不会接受他。
春种一粒,秋收万颗,趁着好天气,太上门全体出动,抢收已经熟透了的稻谷。天刚蒙蒙亮,所有人聚集在太上宫,林飞终于有机会仔细地观察一下门主,他是一个白发白眉白须的老道,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气质,据说,他能御风而行;他的脸庞红润饱满,双眼清亮有神,行动敏捷,单从面貌上分辨不出他的实际年龄,但据小环说,门主今年大概有150多岁了。
老门主把一束新采摘的稻穗供奉在太上老君石像前,开始祈祷:“太上祖师,愿赐恩泽,普佑后世,。。。自天降康,丰年穰穰,来假来飨,降福无疆,。。。”读完祷文,然后带领大家对着石像跪拜。
简单的仪式后,大家退出太上宫,拿上镰刀,挑着箩筐,抬着柈桶,朝稻田出发。来到金黄的稻田前,看着黄澄澄的稻子,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丰收的喜悦。随着门主一声“开镰“的号令,所有的人欢呼着,扑向稻田,年少力弱的在前面挥舞着镰刀,一片”唰唰“声中,金黄的稻子一片片地倒下。年轻力壮的拖着柏木柈桶,紧跟着割稻的人,抓起稻杆,抡起胳膊,在柈桶里奋力地摔打,金黄的稻谷纷纷扬扬,溅落在柈桶里。挑担的人,一趟一趟地往晒谷场运送打下的稻谷,晒谷场里有专人负责晾晒。人们各司其职,各尽其力,有条不紊,忙而不乱,像工厂的流水线一样,金黄的稻粒源源不断地,从稻田流向晒谷场。
人们身体虽然劳累,但心里却很快乐。林飞负责的是打稻,小环则是割稻,一个在前面割,一个在后面打,不时相互对视一眼,会心地一笑。林飞心中满满的都是甜蜜,甜到浓处,他突然很想唱歌,鬼使神差地唱到:“你挑水来我浇园,你织布来我耕田,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这段《天仙配》的唱词让稻田里的人都哄笑起来,有人大喊:”林师兄,你看上哪家姑娘了?“马上有人说:”江师弟,你孤陋寡闻了,不就是小环师妹吗?“小环羞红着脸,头也不敢抬,弯腰向前,猛割稻子。
年轻的一辈互相打趣,说笑,师父一辈则是一头雾水,互相用眼神询问对方,小环妈则是气得把镰刀一扔,对林飞师父吼道:“四师兄,瞧你教的好徒弟,你看怎么办吧?“师父直起腰,对小环妈笑呵呵地说:”好办,我们结成儿女亲家,问题不就解决了吗?“他又对门主说:”大师兄,我看呀,今年的丰收宴就当成喜宴来办,大家好久都没喝过喜酒了。“小环妈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飞的师父,说:“你,你,你,”半天没说出话来。门主停下割稻,直起腰,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小环妈,安慰道:”九师妹,你我都是修行人,莫生气,儿孙琐事由他去。“然后,又对林飞师父说:”四师弟,你这个徒弟来历不俗,和我教有莫大的缘分,我等因为他,才有所领悟,得到突破,如果他真和小环结成伴侣双修,亦是我教一大美事。这事就交给你来办,和九师妹好好商量一下。“小环妈想要反对,门主朝她摆摆手,说:“九师妹,缘来不可挡,天意不可违,顺其自然,乃是天道。”
人心齐,泰山移,一周后,新收下的稻谷已经晾干晒透,入了仓,接下来就是碾新米,庆祝丰收。林飞背着一袋稻谷,跟着众师兄弟们,来到小溪出山的地方,这里有一道人工修筑的小堤坝,拦住了山上流下的山泉水,在这里形成了一个碧蓝的堰塘。前人们在堤坝上设计修建了一座小磨坊,利用水能来磨米、磨面,流出的水再进入一道水渠,可以浇灌整片旱地,设计得很是巧妙。人们把稻谷放下,焚香祭拜了一番,开闸放水,巨大的石磨吱吱嘎嘎地运转起来,人们把稻谷放进石磨里,很快,洁白的米粒就被碾压了出来。
师父和小环妈经过一番艰难的谈判后,林飞和小环的婚事终于定下了。门主通过观星占卜,婚礼吉日定在三天后的黄昏,丰收宴和喜宴一起办。门主还特批了一座闲置的木楼,给林飞和小环当新房。整个太上坝张灯结彩,一下子就热闹起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就连不苟言笑的门主也变得和蔼可亲。只有小环妈心里不痛快,为了修炼,她四十多岁才受孕,生下了小环,老来得女,她视小环为珍宝,悉心培养,没想到,刚刚成人,就被外来的野小子勾引走了,她心里能好受吗?但是,小环却显得很是兴奋,看着女儿那一副幸福的花痴样,她仿佛又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也只能在心里哀叹:“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大喜的日子终于到了,这天是个好天气,黄昏时,仪式开始了,所有的人都送来了祝福,就连夕阳也为这对新人送上了贺礼,天上洒下一片红光,仿佛红纱般,把整个太上坝都笼罩起来,更增添了一份喜庆。婚礼和喜宴就在太上宫门前举行,四张八仙桌在太上宫门前一字排开,虽然是素宴,但每张桌上还是有九大碗不同样式的菜肴,有新米做的糕点,鲜花做的菜肴,各种山珍煨的靓汤,搭配时令新鲜的蔬菜、山果,修炼者不饮酒,就用甘冽的泉水代替。
开席前,门主作为主祭人,带领大家感谢了天地,参拜了祖师,焚烧了祷文,把丰收宴的仪式走了一遍。然后摇身一变,又成为了主婚人,主持林飞和小环的婚礼,江湖儿女,没有过多的繁文缛节,三拜之后,礼成入席,一对新人接受大家的祝福和敬酒。婚礼虽然简单,但是热闹而真诚。夕阳的红光渐渐消失,夜色如水,人们点起松油火把。一轮明月爬上了山,明亮的月光下,又是别一番风味。大家吃着,喝着,说着,笑着,一直到月上中天,这才慢慢地散去。
回到自己的新房,林飞拉着小环,在床边坐下,麻油灯昏暗的光亮下,一切都显得朦胧而神秘,看着娇羞不语的小环,林飞突然觉得,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一个人,而是有了妻子,组建了自己的小家,这一切仿佛就像做梦一样。林飞呓语般地说:“小环,我们这是在梦里吗?”小环抬起头,看了林飞一眼,在他胳膊上轻轻拧了一下,问:“痛吗?”林飞摇摇头,小环又重重地拧了一下,又问:“痛吗?”林飞还是木然的摇摇头。小环有点奇怪,想再狠狠地拧一下,林飞那变得迟钝的痛感神经,终于把疼痛感传输进大脑中,疼得他呲牙咧嘴,急忙一把抓住小环伸来的手,说:“别拧了,疼呀。”小环笑道:“你不是在梦里吗?怎么会疼?”林飞看着小环的眼睛,深情地说:“老婆,从今往后,不管是在梦里,还是醒着,你都在我的心里。”两人对视着,相看无限情,情到浓时,吹灯拔蜡,放下帐帘,春宵一刻值千金。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纱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