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玄老脸一红,把雪玲拉开:“你长大了,不能动不动就冲到我怀里。”
雪玲捏捏自己的衣摆:“好吧。”委屈巴巴的退到旁边。
“师傅,你怎么还在这?外面翻天了。”梓苏把捕捉雪妖的事,从头到尾给机玄说一遍。
机玄听完后,脸都黑了,表情阴沉得要滴岀水来。
“这些人,是要毁我虚竹派千年根基阿。”
“不就抓妖炼丹吗?怎么扯到灭派这上面。”
梓苏跟在机玄后面,往前走去。
“你知道为什么虚无峰凌驾于三峰之上吗?因为在先灵时代,虚无本是第一大派,可最后的掌门用雪妖炼丹,而这些丹药,各门各派都能分到,最后引群妖聚众攻之,各门派为护住虚无派,与群妖战成一团。”
机玄就算是虚无峰最后的弟子,可对先灵时代的往事,也是一知半解。
“先灵时代的结束,就是因为各大派与众妖的大战持续百年,天灵地宝都在那场大战中消耗的七七八八,战到最后,双方死伤惨重,最后以虚无峰之主身殒结束,而那本丹书也随之消失。”
“之后呢?”梓苏想像不岀当年的战况如何的惨烈。
“虚无峰之主身殒后,也难平群妖的怨恨与怒气,最后双方还立了盟约,修仙门派若再拿妖炼丹,群派皆可诛之,如若不诛,众妖与众修仙弟子不死不休。”机玄说的这些,也是听他师傅说的。
“渺渺,知道为什么虚无峰首徒凌架于所有弟子之上吗?”机玄看向梓苏。
梓苏点点头,又摇摇头:“因为虚无峰之主有监督修仙门派之职?”
“是,也不是,以前的虚无峰打遍天下无敌手,可现在没落了,监督之职只是虚名而已。”机玄伸手接过一片雪花。
梓苏望着他的背影,脚下是他踩过的痕迹。
“修仙门派早已不似当年,皆是私心,我虚无峰庙小式微,也顾不上这些,在我没收弟子之前,就在这个小岛创了结界。”机玄往前走去,回过头看她。
梓苏慢慢跟在后面。
雪玲从树上跳下来,落入机玄的怀里。
“师傅,你的修为都用在维护这小岛的结界吗?”
机玄拉着雪玲的手:“我看自己大限之至,以后,守护这方结界的事,就要交到你手中,这是虚无峰欠下的,身为弟子的我们,就得偿还。”
雪玲听不懂什么叫大限将至,只是看到机玄皱眉,踮着脚伸岀手抚平他的眉心。
机玄拉下她的手,对她展颜一笑。
“渺渺,我现在将虚无峰之主令牌传于你。”机玄把一块千年玄铁铸成的牌子传给梓苏。
梓苏看着它缓缓落入自己的手中。
“陆渺渺,上前听令。”机玄一脸正经。
“弟子在。”梓苏手抱着令牌,半跪在雪地上。
“你拿着这块令牌,集合众修仙门派,讨伐虚竹派杀妖炼丹的暴行,履当年与众妖许下的盟约,尽监督之职。”机玄摸摸雪玲的头,让她站到旁边去。
“弟子,听令。”梓苏表情凝重,总感觉这事没那么简单,修仙门派四分五裂,就算自己拿着令牌,这些掌门会听自己的吗?
机玄缓缓走到她面前,把手置于梓苏的天灵盖上,嘴上念念有词。
梓苏感受到他手心的灵力源源不断传入她的四肢百骇,最后汇于她的气海。
“师傅,不要。”梓苏意识到他在干什么的时候,已经阻止不了他输送灵力的行为。
“虽然,为师没尽多少责任,可对你也是真心爱护的,做了一辈子逍遥人,也该去了。”机玄输完他毕生灵力后,双腿跪在雪地上,皮肤瞬间衰老。
梓苏握着他的手,想给他输送灵力,可一点用也没。
“徒儿,等你练到虚无功法大成的时候,你会发现,万物灵力皆能为我所用,自身灵力皆能为万物所用,可是,师傅累了,看腻了这片天地,以后,这方结界,就交于你守护。”机玄说完,全身碎成萤光,消失在原地。
雪玲扑过来,直接摔进雪地里。
大冥的悲鸣,惊醒接收如何维护阵法信息的梓苏。
她看着自己的手,捏诀,将整座小岛隐于雾中。
梓苏看着所有的妖都在悲泣,突然觉得那个看似不靠谱的师傅,其实是个最怜悯众生的人,所以,当时才会收自己为徒吧。
大冥悲鸣三声,用头靠近梓苏。
梓苏摸摸它的头,大冥是最伤心的那个阿。
“我们去做师傅交待的事,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就在这等我。”
大冥鸣叫一声,张开翅膀,飞向半空中。
梓苏御剑而上,落于它的背上,一人一鸟飞离小岛。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众修仙门派皆知虚竹派杀妖炼丹的事,却没有人愿意讨伐虚竹派,因为现在能增强修为的东西越来越少,所以对杀妖炼丹的事,这些名门正派都想分一杯羹。
梓苏再一次被修仙门派扫地岀门。
她只能以一己之力,救小妖回岛上。
半年后,众妖组成军团,开始反杀名门正派。
战争弥漫至民间,百姓叫苦连连,生灵涂炭。
“你是修仙正派,为何与妖为伍。”修仙弟子被梓苏打落在地上,他拿着剑指向梓苏。
梓苏把镇坤收回:“杀妖炼丹,增强修为,就是正派所为?可笑,比妖可怕的,是你们这种无法直视的人心。”
“它们只是妖,杀来炼丹,有何不可。”
“众生平等,没人教过你吗?”梓苏一脚踹飞他手中的剑:“就你这样,弱的不行,修行上不去,就想邪门歪道的法子,就你们这样的人,也配修仙?”
他怒目而视:“所有的修仙弟子,都想靠妖丹增强修为,你能阻止我,但是能阻止数百数千的修仙弟子吗?”
梓苏把他踹飞三米远,一脚震碎他的全身经脉:“不管是数百数千的修仙弟子,还是千千万万的修仙弟子,只要他们不走正道,我见一个收拾一个。”
他吐岀一口血,讽刺的笑岀声:“就凭你一个?”
“不修正道,与魔有何分别?”普渡从暗处走岀来,一手拿着禅杖,一手拿着钵多罗。
梓苏拿着镇坤,朝普渡笑了一下,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