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咱们的尚贤大宝贝站在这里做什么，不去下班吗？”
花裤衩走出来问。
尚贤忙向他鞠了一躬：“组长好。”
“有事？”
“呃……”尚贤抬头，眼睛闪烁不定，“没……没事。”
“作为记者，提问竟然不干脆，失败！”花裤衩直接为尚贤画下一道批判，转身离去。
尚贤欲言又止，自己的任务是要揭发徐教授关于房地产阴阳合同敲诈案以及采访关于他十多年前离开尚氏集团的缘由。
这两项任务，若是完美完成，便可以取得好的毕业成绩，能够争取金城大学第一名，获得“时空”钢笔，完成妈妈的遗愿。
李何跳楼案，虽然没有汇报真相，但……关自己什么事？
尚贤摇摇头，再次望向花裤衩离开的方向，心里总有种说不出来的不甘。
*
“李医生，我的手腕……不影响我拿笔吧？”
金城大学旁边的诊所内，徐伊一脸担忧地问。
刚才因为校草的事情，让自己提了那么长时间的咖啡，手腕之前被神秘人弄伤，还没有完全好。
刚刚一出，可谓是雪上加霜。
李舒彦检查着徐伊的手腕，最后松开，拿出一盒膏药：“没什么大碍，一日三次，三天即可痊愈。”
“真的吗？”徐伊轻轻捏了一下有些疼的手腕问。
“嗯。”李舒彦直勾勾地盯着徐伊的右手腕，声音低哑：“所幸豌豆骨完美无缺，否则，以后真的很可惜……”
“什么？”徐伊疑惑。
李舒彦收回视线冲她露出训练已久的笑容：“没什么。”
凝望着李舒彦，这是徐伊认认真真与他对视的一刻。
心里微微一动，李舒彦的眼，非常漂亮，就像是黑洞一样，让人心甘情愿被吸引进去。
没了出逃的理由，也没有出逃的机会。
“李医生……你……”徐伊情难自禁地开口。
李舒彦看着她，等待她的后话。
“你……有女朋友吗？”
女朋友是什么物种？
李舒彦垂下眼帘，无暇的脸颊上是失了血的白，致使嘴唇看起来红的艳丽，恍若白雪中诱人却冷意四射的梅。
李医生为什么不看自己了？难道是受过情伤？
徐伊心里有些疼。
时间，几乎在这一刻有些凝滞，李舒彦脱下手套，拿起旁边的抹布缓缓擦拭柜台：“没有。”
果然，李医生受过情伤。
徐伊亦是垂下眸子站起身，将现金放在柜台后道别：“李医生再见。”
“再见。”
等徐伊彻底离开后，李舒彦才抬起眼皮。
眼底的森然，分明的唇线形成一个弧度。
“猎物。”
*
好不容易将各种工具拆封搬完后，点了份外卖的田螺狼吞虎咽。
这时，电话铃响了。
她低咒了一声，早不响晚不响。
费力从书包里掏出手机，看都不看直接接通：“喂，您好。”
“田螺，你怎么还没来？”站在光明电视台大门口的尚贤左等右等，田螺说自己今天要来面试的。
可是摄影部面试都已经开始了，她人还不在。
“啊？尚贤姐！”田螺一个哆嗦。
旁边吃饭的邢守赟听到后抬眼，田螺与他对视。
“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尚贤听出了田螺语气不对。
“没……没什么。”
她捂住电话朝刘擎说了个口语，刘擎点点头，田螺这才跑下楼梯去了外面。
“尚贤姐，我不去光明电视台了。”
“为什么？”尚贤心里有些空，“咱们不是说好的要一起实习的吗？”
“哦，我……我怕我被面试官看不上，所以就随便找了家新闻社实习。”
电话那头沉默了。
田螺自知对不住尚贤，也不知如何开口。
过了很久，尚贤才说：“行吧，只要你喜欢，就努力去工作。”
“你不生我的气吗？”
“我怎么会生气呢？人和人的轨迹是不相交的。”
“尚贤姐，对不起啊。”
“没事，你现在是在吃东西？”
“唔！是是……”
“哈哈哈！我听到你嚼菜的声音了，就不打扰你了，有时间咱们再聊。”
“好的，尚贤姐。”
尚贤笑着挂了电话，笑意顿时荡然无存。
被人抛弃的负面情绪再次涌上心头蚕食着她，她连忙取出一根牙签咬住，进了电视台。
“她有边缘性人格障碍，这次竟能生生忍住，不可思议。”
在听了田螺陈述后，邢守赟感叹。
刘擎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兀自闷头吃饭。
“什么？嫂子有边缘性人格障碍？”田螺吃惊。
“嗯。”邢守赟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尚贤小时候被流放到野区，炮火连天，佣兵土匪横行争夺资源，几经波折才算是活下来。
她被绑架过，被拷问过，被买卖过……
经历了一系列不敢想象的残忍处境。
就算是正常人，在那种情况下，也会有不可泯灭的心理疾病。
“田螺啊，以后，千万不要给她许诺任何事情，一旦你实现不了承诺，她就会认为是你抛弃了她。”
“所以哥你一直喜欢嫂子，却不敢承认，就是怕给了她期待却……唔！”
“吃！”不等田螺说完，邢守赟直接将一个鸡腿塞到她嘴里，堵住了那些八卦的话语。
*
“畜生！一群畜生！敢阻拦老子办案！真他娘的欠抽！”
夜晚降临，王队独自一人坐在滨河路的啤酒摊上，喝闷酒骂人。
晚间新闻还在播报，看着李何跳楼案的假新闻仍然在播报，王队气得脸色发青。
而他对面的一桌，也在平静地看着新闻。
很久没喝过酒了，心情糟糕透了的尚贤一杯接着一杯的啤酒灌入肚。
她也注意到对面男人的言辞，看他的打扮和举止言行，好像是警察局的人。
竟然对新闻结果产生了强烈的不满意。
感受到一道视线盯着自己，王队这才注意到对面坐着的女娃娃。
尚贤拎起一瓶啤酒走到他面前，坐下。
“你干什么？老子不拼桌！”
“我也没想着样拼桌。”尚贤翘起二郎腿，喝了口啤酒笑道：“不甘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