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翼之城’里隐藏了一个巨大的’觉灵阵’，是修月长老早些年发现的，人的脑灵过早觉醒是致命的，至少十六岁或以上，当然谨慎起见，年纪达到二十岁或更大，因为人为使脑灵觉醒风险极大，是吧？长老？”修月长老点头同意。
“否则，轻者脑部受损变成傻子重者……死亡！”李旭意味深长的看了张岳一眼，他从未见过谁在十二岁的年纪时，脑灵觉醒后能活这么长时间，而且也没变傻，只是失去了部分记忆……他有这种想法很正常，因为这些年修月长老早已验证过……关键是张岳的脑灵居然再次觉醒了……奇事一件…对李旭来说是极具价值的…
“遗迹里种植的金粟…你们看…远处的那些金灿灿的一片，它们除了是普通食物可以食用，另一个极其重要，在这里的环境生长成的，可自然促使人的脑灵趋于觉醒的边缘，也就是说年纪合适时自然觉醒的可能性越大…”
“这个也是老夫无意间观察到的…城主的军队来到这里之后，已有数十人的脑灵自然觉醒了（包括张岳在李旭小院见过的那些年轻盔甲将士）…当然除了那些’金粟’，有些吃的…比如很多’野兽’也极具增补功效…对个人实力增长大有裨益…”修月长老补充道。
“这些优厚的条件再配上’觉灵阵’……将来将出现一支数万的灵族战士军队…会是何其霸道啊！…百万雄狮？也只会败在……”李旭说这些话时言语亢奋，眼放精光，脸上尽显龙飞凤舞。
“觉灵阵…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李玉受到她父亲情绪的感染，也特别兴奋。
“咳！…咳！…”修月长老突然连续咳嗽起来，很真很自然，不似是假装……咳嗽声的断断又续续，似乎李旭说话的兴致被打断，或意识到什么，他终止了后面的话。
张岳呢？他尽量倾听他们说话，没有插嘴，他需要补的’知识’实在太多太多…这个世界完全颠覆了他小时候及过去十年的认知……。十年前，他的脑灵是否已觉醒？刚才李旭看他的眼神明显是在为他解释他记忆丢失的原因，或许也疑惑他为什么还活着？说来也奇怪了……
他为什么还活着呢？说来真奇怪，这次勾荀手里投掷出的剑，转瞬即至，他的心脏差点就被贯穿。他记得勾荀的剑像一道光朝他射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他想躲却根本来不及，然而他侧面应该也闪过一道光影，他能确定的是，剑尖离他胸口极近极近时，那时他的心脏就像从拳头大小缩成一颗绿豆大小…缩小放大…放大缩小…缩小又放大…嘭嘭！…嘭！嘭！…心脏的跳动声振聋发聩般……
最终却是剑柄击中了他的胸口，肋骨的乌黑一片就是这样形成的。那时，他以为他就快死了。那不是普通的一把剑，现在他明白为什么当时他的心脏有被烈火煅烧的疼痛了，那是…灵的力量…勾荀不惜代价的将从脑灵汲取的力量灌入剑中杀他，他那么恨他吗？
救他的那道光影是谁呢？李旭回头时那道光影早已消失不见……
正当张岳陷入思索中，他的心脏又抽风的疼起来…火烧的疼…
“又疼了吗…？”，李玉看见张岳额头的冷汗增多了，她关心的问。
“嗯…！还好…”张岳双眼亮起白芒，把注意力转移到祭台上正发生的事：
“祭台上似乎活跃起来，一行白衣（像带孝麻衣，这…有点意思）吧！或数百人手一支燃着火焰的火把…围绕着圆形白石？上已逝去的’他们’一圈一圈的走，每走一圈他们就向’他们’鞠躬致敬，是祭祀仪式开始了吧？”
“这种仪式我从没见过…”李玉说。
这时，李旭起身了，他向前走了一步，观景台前面有一个特别显眼的位置，张岳到来时站上去观察了一下，不说别的，只要往那儿一站，内心里俯视苍生的感觉便会油然而生。李旭现在就站在那，背对着他们。
他双手向上举起略微向前……
“轰！”
熊熊白色火焰从他双手手心冒出……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观景台背后的石壁上…环绕祭台台面的无数低矮白柱子…圆形广场的石壁上…支撑祭台的四根巨大的白色柱子上，无数火苗接连轰然冒出…熊熊燃烧！
他伟岸的形象在魁梧身材上彰显无遗。下方所有声音停止了，无数闪着泪光？（孩子单纯的瞳孔里、老人混浊的眼里、妇孺敬畏的脸上…）……抽泣声？…哭喊声？…嘎然而止…鸦雀无声！
“勇士们，睡去吧！你们的英勇洗涤了这个世界的混浊，换回最纯净的清宁…你们的灵魂将永垂不朽！你们为了你们的荣光，为了你们子孙千秋万代的荣光而死。你们死而无憾，死得其所。你们的死换来我们生的希望……生的力量！”
“勇士们，再次醒来吧！”
轰轰轰轰！
无数火苗在祭台中间的白石台上的’他们’里中冒出来，尔后火光像野草般蔓延燃烧…熊熊燃烧…所有祭台上的白衣祭师？他们围成一圈匍匐在地蠕动着？亦或在舞蹈？
“圣火将洗涤你们腐朽的肉身，洁净你们的灵魂，荣光之神将引领你们前行，英勇无匹的英雄们，你们的圣光将庇佑你们的子孙后代…守护你们的爱人…你们的父母…还将镇守生你们养你们的大地、大海还有天空，醒来吧…伟大的战士们，世界将因为你们的归来而无比精彩…无比荣耀！”
唯有荣光…你的生命才有意义……
……
……
……
“阿门…”当然这两个字不可能出自李旭之口，这是张岳当时感受到的，某种力量激起了他最原始的信仰，使他内心所产生的共鸣。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真正明白这样的仪式对他终身产生的巨大影响。领受荣光，或正义，或邪恶。
祭奠？荣耀？选择悲壮又荣耀的死？还是碌碌无为一文不值的死？或蝇营狗苟的活？……
当时李旭就像一尊无比尊贵高洁的’圣者’，就像他的歌语中那样’死而往生’、’朽而成圣’……只有英勇的死亡…唯有荣光…你的生命才有意义…我的荣光之神啊……
圆形广场里的所有人…全都匍匐在地…无论自愿或不自愿或被成人扭住的孩童…
唯有荣光…你的生命才有意义…
唯有荣光…你的生命才有意义…
唯有荣光…你的生命才有意义…
………
………
………
祭台上的’他们’连同他们的战甲后来在熊熊’圣火’中全都化为细末灰烬…在风中被吹散…飘向遥远的大地？大海？或天空？
他们或像从未在这个世间存在过。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