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将由我继续述说灵域那边的传说了及关于发生在张岳身上的事。上次见到他,还是很多年前了。我以为时间会淡化我对他的记忆,我太天真了。我能忘了他给我讲过的事吗?我忘记不了。事实就是那些发生过的伟大的事,那些可怕可怜可悲可叹美好幸运幸福可喜的事,哪怕我作为第三者(聆听者)也久久无法忘怀。我从睡梦中惊醒,这已是多年后我回忆起关于他的记忆时多次在梦里惊醒,我无法相信那些事都真实发生过,当我的大学同窗,我的最好的朋友跟我讲起他的世界曾发生的事的时候,触目惊心恍若眼前!我无法相信我的耳朵,我的眼睛甚至我所感知到的一切。我以为是我老了,是我的视听出现了故障?然而,我’隆隆’直跳的心,以及他在我面前表现出的内心似乎隐藏着的不可见的伤痕及他深邃眼神里泄露出来的悲凉,唤醒了我对生命最原始的敬畏。他不仅仅应该存在,他的确存在。哪怕他讲的事听起来是那么的诡异难以置信,我不用证明什么,我想我还不至于老到无法回忆,老到成了’糊涂蛋’。我要把他经历的事写成一本书,名叫《灵域传说传》,用来歌颂万世……名字我还准备修改为《人类启示录》,无论怎样,也无论你是否相信,至少我认为我能作为他最要好最重要的朋友,我想做的,便是在记忆里搜寻一切关于他的影像记录,复述他曾给我讲述的所有事情,为**祭奠他。是的,为了证明我没说谎,我或许能作为他的代理人,模拟在他的真实世界里去讲述,或许会有枝末细节的疏漏,只要不影响关于他的事情的真实性,我想听众们一定也能接受的。总之,我为我讲述的事负责,即使有些细节我遗忘了或者他忘记跟我讲了,我也会根据实际留下的’史料’进行推演,绝对不可胡编乱造,胡诌扯犊子,那是虚构小说才干的事,毫无根据,光怪陆离…伟大的事一定需要自己亲自体验,我没有权利替代任何人去感受,但我尽量还原事情的本真。
至于张岳家庭的不幸,涉及的人事物很多,有李玉、勾荀、李旭、勾剑波…还有很多原本不相干的人事物……蝴蝶效应就像涟漪般扩散,然而这个事件其实在他整个经历中实在微不足道。我尽力留下余力为大家说明,我再次申明,我的主旨是重述事实,因为事实胜于雄辩,又因为事实其实早就在他人掌控中,这是’尤为可怖’的!
除了个人对张岳的情谊,另外一个原因,我认为伟大的事情,再怎么宣扬也不为过。因为,伟大本身就是真谛。我必须亲临其境,或许只有这样我才能进一步剖析事实,还原本真,找到《人类启示录》的真谛。
接着将继续从’希翼之城’说起,大家注意了………
我带着李云、晓婉两个孩子在几条巷子里穿梭,拐过几个弯,来到一处大门门把上雕刻着“狼头”徽记的府邸,抬头可见“城主府”三个大字。
“走吧!两个小宝贝…我在想家里的王大厨,会给我们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呢?”我一面带着两个小宝贝进入“城主府”,一面问。
“肯定又会有香煎灵河波波鱼…嗯…应该还有金粟米,不知是煮的粥呢?还是摊的饼呢?云哥哥,你来猜猜呗!”激灵的晓婉一面回答了我的问题,顺便把拿不准的事抛给她的云哥哥。
“嘿嘿…”她的云哥哥一贯的作风,嘿嘿笑而不接。
“你们回来了,准备开饭咯…”李玉从她的“私人房间”走了出来,从房间的过道拐到大厅来接我们。我瞟了一眼她的“私人房间”,我一般不进去,因为实在受不了她的’癖好’。
“要不要进去观摩一下,我刚才有了新的发明喲,可好玩了…”李玉似乎故意激我。
我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板着脸:“过分了哦,玉大小姐!等会还要不要人吃饭呢?”
“算了,不逗你了,开个玩笑啦!对了,父亲听说你同意了,他很高兴,所以才托人叫你把晓婉也带回家吃饭,你知道林军是我父亲的私人护卫啦,他也要来。”李玉翘起嘴皮说。
“我哥哥也要来呀!”这次轮到晓婉板着小脸了……
“没事的啦!吃完饭我带你和云儿去,动物园(李玉在遗迹收养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动物,依照地球上的方式专门建了一个动物收养所吧!顺便进行她的研究…学医的嘛…意外的是动物园’开业’不久就深受孩子们欢迎)玩,他们三个大男人有其他事聊!你哥没机会揪着你回家练武的啦!晓婉…该高兴了吧?”李玉拍了拍晓婉的小脑袋。
“还是玉儿姐姐好,今晚我也不想回去了呢?”
“这个…嘛?我尽力……”
“不能尽力…要一定呢!姐姐答应我好嘛…”
我看着李玉和晓婉讨价还价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所以默不作声,她们说话间我们已进入用餐的房间,桌上已放置了好几个大碗都盖着盖子,浓浓肉香味从盖子缝里飘飘而出,都是红玉碗、青玉碗、……这些都是遗迹里淘出来的,似乎当时的主人根本没来得及带走,他们就离开了,当然原因我现在还不知道。
我们落座后,李玉和晓婉就她今晚是否回家还在继续讨价还价,看起来呆萌的李云不想卷入她们“女人”的争论中,搬着凳子偷偷向我移过来,小脑袋贴近我的耳朵,轻声细语,生怕她姐听到似的:“岳哥哥,那个…我姐…”
我认真聆听。
“我姐那个…”
“说呀!”我转过头轻轻说。
“那个…我姐今年二十有三,与你同年,父亲…我前几天无意听父亲和林护卫说,要为她订一门亲事呢!”
“哦…!”小屁孩还管这些闲事……
“玉姐姐,我们回来时穿得那些衣服在哪儿呢?我们的事你有告诉你父亲吗?”李玉向我看过来,被我这样一问她觉得有点突然,我跟着眨了眨眼提示她,其实就是关于我们这十年去了哪?
“哦…这个呀?”李玉看我眨眼瞬间就明白了,跟我打起来暗语,’穿越’的事可不能随便乱说的。
“我跟父亲说了,十年前我们被冥族的人追击,险些落入虎口,逃到在北海海边时,那时我们不是迫不得已呀?我们不是一起跳海了吗?后来的事,我就跟父亲一五一十的说了…”
“姐姐…可是我们没听过呢?”云儿闪着求知的一双大眼。
“这样呀,那姐姐就再说一遍呗!”李玉的表情严肃起来:
“那时,我和你岳哥哥年纪也就比你大两到三岁,我们一起手拉着手跑呀跑呀……眼前除了暗淡的月光,一片灰蒙蒙的,什么树影呀草影呀还有山影呀…通通都黑麻麻的一片,它们好像都在动,冷风从我们后背吹来,脖子都是凉的…后面时不时传来追击的脚步声,那些冥族杀手,个个手里拿着光闪闪的利剑,我的心眼提到比嗓子眼还高的地方……突然……”
“我怕…”年纪小的晓婉抱住李玉的小臂,头依偎在她身上。云儿倒是很淡定,两只大眼呼呼直打转,两只小手却相互扯着手指……我被李玉这一出弄得差点没绷住笑出来,她的语调完全就像在讲鬼故事,她的爱好还真是…真是’特异’独行…想想刚才云儿说的订亲的事…我为他人默哀,不过说实话我喜不喜欢她呢?我认为这个不是本传记的重点。我绷着脸说:
“玉姐姐,你看你吓着晓婉了…快说到发生了什么…不准添油加醋的了…”
“突然…”李玉还是那调调,晓婉抱住她的手臂更紧了。似乎’癖好’得到满足,李玉的语调温和起来:
“好啦…晓婉…不怕啊!我们只是突然被堵在海边了,那些冥族人步步紧逼,我和你岳哥哥就跳海咯…”
“后来怎么样了呢?”这次轮到晓婉好奇的发问了,睁着泪星星的一双眼。小孩子还真是有趣呢?我终于绷不住大笑起来。
“后来呀…”李玉的语气又严肃起来。晓婉、云儿两孩四瞳直勾勾的盯着她。
“当然是,我和你岳哥哥飘洋过海…流落他乡…我们在北海对面的一个地方落下了脚,你岳哥哥刚才不是提起那些怪衣服嘛!那是我和你岳哥哥离开那儿时,特别做了一身新衣服,留着这十年漂泊生涯的纪念…”我在想李旭听她胡扯时是怎样的表情,要瞒过她父亲,她可真下了一番功夫。
“为什么你们不早一点回来呀?”云儿的语气和孩子生气时一模一样。我知道他是怪他姐姐呢,明明好好的却等了这么些年才回来,应该是害他和他父亲白担心了这么些年。
“噢?生玉儿姐姐的气了,哥哥和你姐姐被救起来后,那儿的好心人收留了我们,还让我们上学读书,我们也想早点回来,可是我们受了恩人的好处,总不能忘恩负义的立刻离开吧,再说我们身上也没了盘缠,我们回来也需要路费是吧!云儿,不生哥哥姐姐的气了,好吗?”我摸了摸云儿的头,只见他转身跑开餐桌,往外面大堂跑去:“不跟你们说了!”
“哭了!”李玉小声说:“等会儿,我去叫他回来,要吃饭了!”
李玉刚跟着追出去…就听见大堂传来李旭和林军的声音。
“云儿,你这是怎么了?”
“这么大了,还哭鼻子,你小子将来怎么能上战场呢!”
“父亲…林护卫…菜上得差不多了…王大厨今天可是花了大力气了…开饭了…云儿…走吧!是姐姐不好,姐姐给你赔不是啦…好啦…”
………
王大厨今日饭菜果真不一般…但更重要的是,我们三个男人饭后说起的那些事事关’希翼之城’的生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