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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番外二 80分人生

两年后

小小一大早赶到乌宇凡家里,她前脚刚进门,秦钧泽后脚就赶到,挽起袖子大扫除。两人忙了一上午,终于让房子恢复些人气,虽然每月有请人固定来打扫,但仍因主人离开四年而显得萧条冷清。

“秦钧泽,你快点!”小小再次环视家里的摆设,确定没有任何不妥之后,站在门边催促。

秦钧泽从洗手间洗完手,匆忙走到门边,第一千零一次报怨:“小小,要叫亲爱的,或者叫钧泽,不能直呼我的全名,我是你的男朋友,知道吗?”

小小猛地翻个白眼,四年来,这个男人变得越来越鸡婆了,这点小事也斤斤计较,她都叫顺口了,突然要改口,非常不习惯耶。

“要不叫老公吧,如何?两个字,简单又好念。”秦钧泽伸过长臂,将她拽进怀中,低头看着她。

四年了,她仍是那样瘦,只是在他的紧盯之下,气色好了许多,皮肤不再是以前的苍白,而是白里透红,整个人洋益着幸福的光彩。那张稚气的小脸,可能要伴随她一生了,每次让他起色心时,都有种罪恶感划过心头,这让他郁闷了许久。

小小笑眯眯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调皮的光彩,甜甜地说:“小泽泽,你想结婚想疯了吧?宇凡说我还要一年才能结婚哦,现在才24岁,可以再多选择一年,好男人很多的。”

秦钧泽暗自磨牙,闭紧嘴巴,手臂上已经起满鸡皮疙瘩。

他都盯这么紧了,乌宇凡什么时候跟她讲这些的?他的人生中,真的无法摆脱那个幽灵吗?无时无刻不来破坏他的好事。最气人的是,他居然一走就是四年,让自己替他做了四年的“白工”。

机场

小小伸长脖子,看着从出口处走出来的人群,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但等人群陆续都离开了,也没有看到乌宇凡的身影。

秦钧泽看看时间,飞机没有晚点,是这一班飞机没有错啊,难道,他又在玩“延期”游戏?

“宇凡又不回来吗?他说过这次一定回来的啊。”小小低头嘟着小嘴,眼里是浓浓的失落,欲哭无泪,她好想宇凡,好想好想……

“小小,他会回来的。”秦钧泽抱着她,柔声宽慰,四年,是小小能忍受的最大期限吧,他是否该考虑带小小去美国看那个家伙。

“乌宇凡,你放开我!”

突然,一声娇斥从出口处传出,只见乌宇凡右手推着行李车,左手拖着一样东西走了出来。

两人同时愣住,忘了前来接人的目的。

“小兔,已经到了中国,你回不去了。”乌宇凡的声音是计谋得惩的得意,转头哄着耍脾气的人儿。

“我可不像爸妈那样好骗,不会嫁给你的,永远也不会。”女孩的声音听来委屈极了,却不自觉地带着撒娇怄气的成分。

“好,不嫁,永远也不嫁好吗?除了我还有谁敢要你啊。”乌宇凡笑眯眯地哄着,一点儿也不介意她的态度,反正到了他的地盘,不嫁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并不在乎那一纸证书,只是在法律上多一道手续承认而已。

女孩终于站直身体,跟着他走到两尊雕像面前,看到乌小小时,两眼发光,几乎是用跳的抱住小小,激动地说:“你就是小小吗?我叫杜小兔,认识你好久了,却是第一次见面。”

乌宇凡已经将小小的事全盘说给了小兔听,他永远记得小小的忠告,当遇到一个他想留在身边的女孩时,要坦诚相待,不要让她感到无法走近自己。

小小怔怔地望着乌宇凡,后者疼爱地摸摸她的头,眼里是浓浓的笑意。

“小……小兔……”小小被小兔的热情吓着,这是刚才跟宇凡横眉冷目的女孩吗?第一次见到不给宇凡好脸色的女孩呢,她以为宇凡不会让女人讨厌的,因为,他是一个几乎完美的男人。

“咳……”秦钧泽咳嗽一声,引起三人的注意。

杜小兔看到秦钧泽时双眼一亮,兴奋地说:“你就是夺走乌小小的秦钧泽吧?你果然比他更帅,小小,好眼光,比起像狐狸一样狡猾的家伙来说,他好太多了。”

秦钧泽已经开心地笑了起来,见到乌宇凡阴沉的俊脸,比任何事都让他开怀,终于,他被工作折磨了四年之后,等到了这一天。

“小兔,人你已经都认识了,可以跟我走了吗?”乌宇凡抓起她的小手,眼睛看着秦钧泽,意思就是说,他这个“司机”应该带路去停车场。

秦钧泽揽住因过度震惊尚未恢复的小小,四人一起往停车场走去,出众的外表,吸引无数的目光投射过来。

…………

四人回到乌宇凡的家,两个女人整理行李,两个男人买好菜,进厨房准备饭菜,四人都有一个习惯,不喜欢吃外面的饭菜。

小小好奇地看着杜小兔,直觉地喜欢她,尤其看到宇凡看她的眼神,那是一种看情人的眼神,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宇凡找到了愿意接近的女孩。

杜小兔对乌小小亦非常好奇,一双清澈的眼睛不时瞟向她,似有话要说,又在忍住什么。

小小对她友好地一笑,两人身高很接近,连身上的气质亦有几分相似,不难想像,乌宇凡最初会选择她的原因,不过,相信宇凡一定已经走出迷障,否则,是不会带她回国的,她们相像但完全不同。

“小兔,你是不是有事要问我?”小小主动开口,突然记起两年前,宇凡在电话中提过,是否要抓一只兔子玩玩,不会……就是她吧……

小兔偷偷地瞟一眼厨房,凑近她的耳旁,悄悄地问:“小小,你觉得乌宇凡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小将头稍微退后一点点,纳闷地回道:“宇凡是我见过最完美的男人啊,你不觉得吗?”

杜小兔闻言,激动地摇头,白皙的小脸摇得像波浪鼓,眼睛瞪得大大的,语气肯定无比地说:“小小,你肯定被他的外表骗了。乌宇凡除了外表长得勾人之外,根本就是一只修炼千年的狐狸。你知道吗?他居然霸道地寄住在我家两年,将我家上至祖母,小至小外甥,都骗得服服帖帖的。但是,他背着我家人时,就只会欺负我。”

小小张大小嘴,愕然地望着她,脑海中问号满天飞,她说是男人是谁?

杜小兔见她一副不相信的表情,这个表情她太熟悉了,她的父母、亲人经常露出这种表情,每次她在家人面前哭诉时,只会换来这个表情,然后用指责的眼神望着她,仿佛她有多么不懂事似的。

于是,杜小兔壮士断腕,开始向小小痛诉乌宇凡的种种恶行,直讲到客厅里飘来诱人的饭菜香。两个男人将饭菜端满一桌,小兔仍在激昂地讲着她的血泪史,而乌小小的眼神已经由开始的错愕不信,到最好的怜悯同情,望着乌宇凡的眼神亦变得怪异极了。

乌宇凡似乎没有听见杜小兔的控诉,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小手,含笑问道:“口渴了吗?”

杜小兔反射性地点点头,随手接过他递来的水杯,大口地喝完,继续说:“小小,你知道吗?我是被我家人打包进机场的,他们骗我要回国探亲,但当我上了飞机,他们居然都没有来,只有乌宇凡在飞机上等着我,一定是他跟我家人串通好的。小小,你说,我如果嫁给这个男人,我是不是很可怜?我比姐姐更可怜,我在姐姐的墓前发过誓,绝不嫁给任何臭男人。”

“吃饭了。”乌宇凡扶着仍在讲个不停的杜小兔走到饭桌前坐好,两人之间默契无需多言,但是,相处的形式非常怪异。

秦钧泽牵着呆住的小小在饭桌旁落坐,在她眼前挥挥手,小小猛然回神,眼神在对面的两人身上瞟来瞟去,眼里仍有着未来得及消化的震惊。

杜小兔向她哭诉的那个男人,真是自己认识的宇凡吗?是他这几年变了,还是,他从未展现过真正的自己。但不管如何,宇凡似乎非常在意小兔。

杜小兔看着手中的饭碗,才猛然回神,遇上乌宇凡深沉的眼神,迅速垂下眼帘,防备中又有着逃避,似乎不敢面对他。

秦钧泽一双精明的眼睛观察着两人的互动,眼里涌现浓浓的笑意,乌宇凡也有今天,他的心终于落地了,乌宇凡有真正令他头痛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不愿意嫁给他的女人,哈哈哈……还有比这更令他快乐的事吗?

一顿晚饭,在四人的怪异气氛中接近尾声。

临走时,小小将小兔拉到身边,悄悄地对她说:“小兔,宇凡虽然有点……只是一点点哦……有一点点邪恶……但是,如果不是他喜欢的女人,他看也不会看一眼的,更何况这样……这样地‘关注’你……”

小兔的小脸突然变得通红,她猛地拉住小小的手,紧张地说:“你要走吗?那我要睡在这里?我不要单独跟他留在这里。小小,我跟你去住好不好?他将我的护照藏起来了,我暂时无法离开。”

“呃……”

小小为难地望着她,她是宇凡的人,自己不方便替他作主吧,她将询问的目光落在乌宇凡身上。

乌宇凡适时地上前替她解围,将小兔娇小的身子搂在怀里,眼睛看向秦钧泽,交换着男人间的眼神,语带深意地说:“秦钧泽,你合格了。”

秦钧泽拉住小小,意味深长地说:“看样子,你还没有合格呢。”他合格了吗?他早就合格了好不好。

两个男人相互较量着,这次,是一种无法分辨的奇异感情在两人之间流转。

对手,又何尝不是最了解自己的人呢?

回家的路上,小小担忧地问:“秦钧泽,你说,小兔没事吧?她好像……不太喜欢宇凡呢。怎么会有女人讨厌宇凡呢?她说的那个宇凡,我也好陌生哦……”

秦钧泽边开车边回头瞟她一眼,伸出手抚平她微皱的秀眉,淡淡地解惑:“放心吧,小兔是喜欢他的,只是,他自作孽不可活,将人家吓住了而已。他肯定欺负人欺负过头了,呵呵……”

“哦……那你说,他们将来会结婚吗?”小小兴奋地问道。

“当然!”他一定会让他们两人结婚的,这样,他和小乌龟也能结婚了,秦钧泽在心底暗自发誓。

…………

秦钧泽羡慕地望着乌宇凡肆无忌惮地搂着佳人进进出出,而他无论多晚都要送小乌龟回到她的小公寓,眼红地嫉妒不已,为什么乌宇凡比他的速度还要快?想了想,他扔下签字笔,开始计划着如何色诱小乌龟,她既然如此迟顿,他就造成事实,然后,威胁她结婚,嗯,某个欲求不满的男人开始计划……

“小小,晚上去我家吃饭好不好?”男人双手撑在秘书办公桌上,小声地问。

小乌龟抬手看看手表,瞟他一眼,平静地回道:“秦总,还有30分钟才下班,私事下班时间再讨论。”这个规定,是他自己定的。

男人脸色一僵,心虚地瞟一眼周围,发现其他人没有看向他,松了口气,讨好地说:“我今天的工作完成了,现在讨论吧。”

小乌龟直接低头工作,凉凉地丢回一句:“我的工作还没有完成。”言下之意,我在忙,请走人。

男人咬咬牙,理亏在自己,因晚上的色诱计划更是心虚,生硬地扔下一句话:“下班来找我。”转身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冷风肆意。

小乌龟不解地望着他,这个家伙吃错药了吗?自从宇凡回来之后,不仅轻闲了,火气更是上涨不少。她却不知,那是怒火、妒火加欲火,三火齐烧造成的。

晚上,秦钧泽将小小载回自己的别墅,别墅里的每一样物品,都是他和小小两人布置的,连打扫也不请外人,只因小小不喜欢陌生人出现在家里。

“今晚吃西餐如何?”秦钧泽打开冰箱,边挑食材边询问。

“好啊。”小小自动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两人一起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餐。

一小时之后,秦钧泽将餐桌摆好,并点上蜡烛,倒好红酒,营造出极佳的气氛。

小小疑惑地望着他,吃个晚餐干嘛搞得这么复杂,她拿起刀叉准备开动牛排,这是她最喜欢的一道菜。

“小小,先喝点开胃酒吧。”

秦钧泽端起酒杯,深情地望着她,眼里炙热的火焰让小小害怕的不敢直视,端起酒杯,轻轻地碰了一下,喝了一小口红酒。

秦钧泽细心地帮她切好牛排,边吃边催她喝酒,不到一会儿,小小已经俏脸通红,醉意朦胧,她的酒量一向很浅。白皙红润的小脸在烛光的映衬之下,散发着诱人的光芒,让一旁的男人看得都痴了。

“小小……”

“嗯……”

“我爱你!”男人深情地表白。

“有多少分?”小乌龟趴在桌上,眨着迷醉的眼睛,可爱地望着他。

“100分!”男人肯定地回答。

“我只要80分就好!”小乌龟摇摇头,傻呼呼地回道。

她才不要100分呢,她还不起的。

“为什么?”男人不解地问,女人不都喜欢男人百分百地爱着自己吗?为什么她只要80分?

“你好笨哦,剩下的20分,爱你自己啊……如果你的心里全是我,你会很累的,我也还不起,我是自私的小乌龟。”

男人震撼地望着她,将她搂进怀中,紧紧地抱着,一动不动,此时,满腔的爱意在血液里奔蹿,即将决堤。

他的小乌龟真是太可爱了。

“小小,你为什么不敢要100分?”男人仍是充满疑惑地问,觉得她似乎一直在逃避100分。

小乌龟伸出小手,数了数,娇憨地说:“因为你将你的80分爱情完成得几乎完美,在我的心中,那已经是100分了。所以,留下那20分爱你自己,再加上我爱你的那80分,你就有了100分,我们都有了100分,是两人加起来的100分哦,不是一个人的100分,咦……怎么两个你啊,不要晃了……我……我有算错吗……”

“哈哈哈……没有,你没有错,原来如此!是的,我们两人,都是100分,你和我加起来的100分,这才是爱情。”

男人深情地抱住她,就是她这样的爱情观,才让他在这四年的相处中,永远都那么轻松,从来不觉得爱是一种负担,因为,她总是让他有剩余的空间来爱自己。

小乌龟,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更不会知道,我有多感激老天爷对我的厚爱。

看着怀中诱人的红唇,秦钧泽像受到蛊惑一般,缓缓地低下头,想一亲芳泽。

“秦钧泽,我告诉你一件事哦。”小小娇小的身子缩在他怀中,眼睛半眯,已经不太清醒。

“什么事?”秦钧泽愣住,双眼盯着不断蠕动的红唇,眼里射出恶狼的光芒,她的小嘴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宇凡说,如果一个男人在结婚前,就对女人不轨,甚至,只想得到她的身体,这样男人不是老公的最佳人选哦。”

“呃……”

像一盆冷水,将欲火正旺的某人浇成了落汤鸡,看着那正引诱他的小嘴,艰难地吞吞口水。要是在平时,他早就吻下去了,但今天不行,今天的他,意志力太薄弱,这一吻恐怕将无法收场。

“他给了我许多男人的照片,让我多做选择。宇凡果然是最关心我的,我好希望他能和小兔幸福哦……宇凡不幸福,我无法安心地享受自己的幸福……”

这句话,像汽油一样,滋地一声,将男人的怒火浇起,熊熊燃烧起来,咬牙切齿地低咒:“乌宇凡……”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给小小照片的?

“可是,我好爱你,那些女人看你的眼神,好讨厌……越来越爱你了,怎么办……”小小在他怀中扭动了一下,寻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沉沉地睡着了。

怒火毫无预警地灭了,她短短的几句话,让他像坐云宵飞车一样,经历种种情绪,所有的欲望最终只剩下浓浓的疼惜和满足。

“我也越来越爱你了!”

轻轻地在她额间一吻,将她抱进主卧室,放在床上,痴痴地看着她的睡颜。

吃饱了睡,睡醒了吃,这么容易知足的小乌龟,让他也变得知足起来,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就感觉一切都不再重要了,这也是四年来,他的事业一直平稳前进的最大原因。因为她,他变得稳重而更加自信,行事毫不急躁,从容进退。

想了想,他回到楼下的客厅,拨通乌宇凡的电话。

“喂,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电话里,传来乌宇凡略带火气的声音。

出于男人的直觉,秦钧泽能想到那边的情况,原来,动歪心思的,不仅是自己呢。

“小小今晚睡在我这里。”

“什么?!”

“这么激动干嘛?小兔不一直住在你那里吗?”

“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独身男女同住一个屋檐,有什么差别吗?”

乌宇凡沉默良久,似乎是被问住了。

秦钧泽深深地吸口气,平息心底的烦躁,语带商量地提出建议:“你早点摆平小兔吧,我们一起结婚,否则,小小是不会结婚的。”

“一个月后,我们一起结婚。”乌宇凡说完,即挂了电话。

一个月,已经是他的极限,这只笨兔子以为他是死人啊,整天诱惑他,却用那双无辜的眼睛望着他。秦钧泽不说,他也要结婚了,回国前早就跟她的父母谈好了。

这次回国,他是彻底地放开了。

看着一脸幸福的小小,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他安心的呢。

自己的幸福,也要开始了……

不过,小兔似乎被他吓住了,他挑起浓眉,难得地自我检讨,自己真的有那么令她害怕吗?明明她对自己早就动心了,却死鸭子嘴硬,死不承认。

难道,是因为她死去的姐姐?

这一个月,他一定要找出她的心结所在,骗……不对,是让她心甘情愿地跟他结婚。

彼端,秦钧泽看着手机,怔怔出神,一个月,感觉好遥远啊,是今晚该有多好……

呼……

欲求不满的男人,仰天长叹中……

2010-05-29 第二更 番外完结,全文正式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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