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谷国山水清澈,矿石丛生,尤以金矿,碧瑶居多,铁矿也很丰富。
跋山涉水而去,望归领略共谷国山间风貌,觉得清爽激动,低头间捡起地上的碎石,发现里面掺合金屑,望归把碎金石拿在手里上下把玩,说道:“浅卷,共谷国物产甚是丰饶,这在外界是少有的稀奇之物,像这金石,在外面可是巨大的财富!”
浅卷取下望归手中碎金石,冲着望归笑笑说道:“共谷国遍地是金石,并不稀奇,人们常常稀奇的是铁矿,拿来做铁器。在共谷国中下层百姓是不允许交易的,只有上层社会才允许交易,所以这些金子对他们来说,毫无用处。”
“不交易那怎么生活?”望归轻皱眼角,思而不得。
“中下层百姓都是自给自足,国主只允许他们交换,不准许交易!”浅卷捡起一块石头扔出水面,水面荡起层层微波粼粼荡开,像朱子卷帘。
浅卷如此形容共谷国百姓,望归心中一震,默默惊道:“我靠!共谷国的老百姓也太淡泊钱财了吧!这都是些什么人?境界如此之高!”
眼见望归嬉笑怒骂全都挂在脸上,浅卷略懂了望归心思,说道:“其实也不必惊讶,你是共谷国主,日子长了就习惯了!”
“我是共谷国主,那这些金矿?”望归偷笑着问,言语稍带羞涩。
浅卷看望归对金矿似乎极其感兴趣,乘兴回道:“这些金矿无人问津,如果国主要采制,便由国主自行颁布法令政策,自行组织人力开矿。”
浅卷每一句回话都深得望归的心,看着这漫山遍野数不尽的钱财,望归高兴得快要发狂。正午时分,山间的太阳也尤其耀眼炙热,照得望归满头大汗,照得满地的金子闪闪发光。
驻留在山间的金矿之中,沉迷片刻之后,突然间暴雨滂沱,郁热潮湿顷刻间消失。
“天呐!这老天爷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刚刚被艳阳炙烤,这才一会儿,又要受大雨痛淋!”望归拉着浅卷一路奔跑,积水很快溢满凹槽,水渍四处溅起。
浅卷与望归在滂沱大雨中奔跑数时,终于寻得一户人家躲雨。
“这里有人,我们进去躲雨吧!”浅卷紧紧拽着望归的手往里走,二人躲进屋内,双手却不放开。浅卷回头看了看望归,眼眸情深,微微荡开几丝微笑。望归被雨淋透了脑门儿,再加上第一次握女人的手,心中有种被某种东西堵塞而说不出来的感觉。
“浅卷,你真漂亮!”望归像被雷电击中一样,有触电的感觉,情不自禁向浅卷说了一句情话,久久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十分呆愣木讷。
浅卷听到这话又高兴又羞涩,默默地独自坐到桌边提起茶壶喝茶。
“谁?”一个老者摸着墙慢慢靠过来,看老者白发披散,脸上纹路纵横,四肢腿脚甚为不便,拄着一根拐杖,拐杖顶部有一颗巨大的人头,棍身全是鳞片。
“看这老者,倒像有点来历,他到底是什么人?”望归细眼微眯,暗自想到。
浅卷看躲雨之便打扰了老者,赶紧解释道:“老人家,打扰您了,我们是被天上的滂沱大雨,淋得无处躲避,周围山是山水是水,就您这一户人家,所以躲了进来,叨扰了您。”
那拄着拐杖的老者双目已经失明,凭借还算灵敏的耳朵,仔细听了雨滴落地的拍打声,确认浅卷没有说谎,方才对她说道:“雨下得是很大,不过雨停了,你们二人就得离开!”
看老者心性偏执,软硬不吃,浅卷急忙说道:“那是那是,雨停就走,不多打扰您清净!”
雨哗啦哗啦越下越大,树上的雨水凝聚落到青瓦上嘀嗒嘀嗒,响个不停。门前的木门坎子已经浸水了,雨势扩大,水渗透进来,屋子里的地面很快积了一层水。
“雨下大了,雨水渗进来,屋子就要被淹了!”看着雨水急走顺行,从木坎子的漏缝中不断涌进来,望归顺手在屋内拿起一把锄头,跑到大雨中疏水。
“望归,你去干嘛?”浅卷急忙喊道。
“无妨!我帮老人家把壕沟疏通,这样积水就不会涌进来了!”
望归扬起锄头,一铲一提一挖,门前很快就清理出一条通水的壕沟,屋子背后有泥土垮下来,望归怕山水冲垮屋子,冒着大雨一并将屋后的淤泥清理,围着屋子挖通一条走水的壕沟。
望归忙得雨珠和汗珠混在一起,滴进门前的雨水中。偶尔有汗珠渗进望归的嘴里,望归尝着味道有些咸,便用湿衣服擦拭几下。
挖出几条通水壕沟,天上的大雨刚好停了,刚刚下完雨,燥热退却,身上却是又汗又湿。
“望归,快回屋里来!”浅卷倒了口茶给望归,急忙关切他有没有被雨淋坏,怨他不听劝告,怕他淋雨之后生大病。
“老人家,您这屋子抵不住大雨泥流,要是今日我不在,怕是您这孤弱小屋就被大水冲走了!”望归放了锄头,俯身重落在板凳上喝了口茶,哽咽着说道。
那老者知道望归帮了他的忙,倒还是认账,只冷面不改其色地回了一句:“谢谢!”
“老人家,我们寻遍了几个山头,只找到您这样一位老者,这山间除了您这位老者,还有其他的老者居住在此吗?”老者的面色缓和了些,说话也开始和气,浅卷趁此机会问了老者几句。
沉默半晌,老者才开口问道:“你们寻这些山间老人来做甚?”
浅卷平和地笑了几声,回道:“老人家,我们是想询问这些山间老者,有没有谁知道共谷国曾经是否发生过瘟疫?”
“瘟疫?”那老者诧异地跺了跺拐杖,从板凳上站起来。
浅卷看老者情绪激动,急忙扶他坐下,安抚道:“老人家不必着急,共谷国人已经开始寻找办法,解救瘟疫。”
老者平复了心情,坐下来思索片刻回道:“共谷国曾经确实发生过瘟疫,不过事情过去数百年,怎么这次又爆发了瘟疫?”
浅卷怕老者急坏了身子,急忙回话,说道:“这次瘟疫是突发的,已经死去了许多共谷国人,我们查阅不了古书,只得来山间寻道,解共谷国瘟疫之疾。”
“解瘟疫之疾的办法倒是有,只是难度太大,恐怕你们二人难以寻得!”老者在屋内徘徊不定,想了又想还是摇头叹息。
“这倒无妨!只要您告诉我们办法,遇到困难我们自会解决!”望归坚定地说道。
那老者虚眼望着远处,他眼睛看不见,只能感受到光的热。
“要解瘟疫之害,有两座山你们必须得去,一座是从山,另一座是老君山,从山之下有从水潜流,水中有数只三脚鳖,三脚鳖尾巴上有分叉,用它来煮汤水吃了可以解瘟疫,只有三脚鳖恐流毒不能全解,另外有老君山的一棵桑树,此桑树红色纹理,黄色花青色花萼,名为帝女桑,取帝女桑的花与叶熬汤入药,可以彻底清除流毒!”老者盲眼望着远处,用拐杖指着,远望过去,那里就是老君山。进而识了老君山,老者又用拐杖指着东面,那里便是从山。
看着二山对立,如此之远,浅卷与望归深深对望,心中焦虑二山间长远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