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晟,是你啊。”
肖缘家不怎么隔音,院门前就能听到哭声。
闻璟晟礼貌的喊了人,站在门口,手里拎着几袋礼品,把满头大汗的名铭挡在一边,往屋里瞧了一下,没见着人。
“林伯母,发生什么事了?”
“阿缘丢了个东西,现在正难过。”林碧华把人请进屋,“这丫头,跟小孩似的,东西没找着,哭一阵就好了。”
闻璟晟跟在林碧华身后,经过厨房时,绕到林碧华身侧,堵在堂屋门口,“我去看看她。”
林碧华瞬间了然。
带着名铭转身去厨房备茶。
闻璟晟进堂屋就看见肖缘抱着膝盖缩在沙发角落抹眼泪。
他放轻脚步,径直走到肖缘身边,坐下,手插进裤兜。
肖缘的长发散落一背,露出一小截藏在凌乱发丝后面的细白颈子。
闻璟晟盯了会,没说话,就看着肖缘哭。
等肖缘哭够了,摸了把眼泪,嗓子有点干,捧着杯子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
一抬头就看到身边忽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吸了吸鼻子,更想哭了。
她最近是不是忘记踩狗屎了,倒霉事一串接一串,可以串成糖葫芦了。
肖缘摸了把眼泪,不想在不速之客面前哭,于是脸上的表情从我很难过我要哭换成了我不高兴我不耐烦我很不爽。
“你怎么又来了?”声音有点沙哑。
不速之客无视肖缘的不爽,两条修长的腿懒洋洋的往前伸直搭着,上半身慢悠悠往沙发背一靠。
抄进裤兜的手没拿出来。
漫不经心的看着肖缘,语气也有几分挑逗,“你说呢?”
肖缘白了他一眼。
是来找茬的!
“是退婚的话就去和花婆婆谈。”
不想和孙子呆在一块,心情不好,看这人哪哪都碍眼,穿上鞋就准备走。
闻璟晟伸手拉住肖缘的手腕。
手下的肌肤温热,细嫩。
有点瘦。
“怎么哭了?”
声音下意识放轻,低沉又撩人。
不提还好,一提肖缘心头那股难受劲又开始泛滥。
她挣开闻璟晟的手,站远了点,声音带着点哭腔,“你一个连我未婚夫都算不上的男人管我呢?”
闻璟晟唇一弯,直勾勾看着肖缘,“不敢,只能被你管。”
肖缘抽噎了一下,抿唇转身就走,闻璟晟又拉住她,一只手还在裤兜里。
在肖缘说话之前,他突然弓身咳了几声。
就一小感冒病患。
病患慢吞吞把插进裤兜的手拿出来,手里握了个东西。
于是重感冒病患瞬间恶化成只剩一口气吊命的肺炎晚期患者。
似是十分艰难的把东西塞进肖缘手心,手背上还有几条被清理过的血痕。
一副交完东西就可以安心断气的模样。
上一秒还在犹豫要不要锤爆闻璟晟的头,然后神不知鬼不觉抛尸深海的肖缘下一秒看到手里的珠坠子时。
瞬间眼泪啪嗒啪嗒砸在她和闻璟晟的手背上。
她想笑却又哭了出来。
“你怎么找到我的坠子了。”
“我的宝贝坠子终于回来了。”
肖缘挣开闻璟晟的手,捧着珠坠子小心翼翼的左看右看。
闻璟晟坐在沙发上,上半身弓着,手忽然被挣开,差点栽在地上。
他低低笑了一声,撑着沙发坐起来就看见肖缘捧着套了红绳的珠坠子笑的像个没良心的傻子。
没良心的傻子还在边抹眼泪边笑。
头发乱糟糟的,又像个小疯子。
“真的是我的坠子。”
“栀子姐给我的坠子。”
因为哭了太久,肖缘的鼻子眼睛有点红,平时刷子似的长睫毛也被泪水沾湿,巴成了几块。
乌溜溜的眼睛被泪水包裹着。
闻璟晟盯着肖缘抖着一只手往另一只手上戴套了珠子的红绳,磕磕绊绊几次也没戴好。
他伸出手,“要不要我帮你戴上?”
宝贝珠坠子回来了,肖缘整颗心还飘着,脑子也还糊着。
顾不上什么恩怨仇结。
哪怕现在她面前摆了坨屎也觉得是香的。
肖缘站在那坨屎对面,小鸡嘬米似的点头,十分配合的把手伸出去。
闻璟晟愣了一下,以为她会拒绝的。
……
还真是个小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