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德,抓住我的后衣领,将我拉去,可以办到不?”
乔治朝肩上的鸽德问了一声。
鸽德眼珠子微微一转,思量了一会儿。
便很快挥动起翅膀,双爪抓住了乔治的劲装后领。
扑噜噜——
一阵翅膀扇动后,乔治开始起飞,他脚下那块木墙也随之收起。
“飞到前面去,让我面对巨浪!”
乔治再次命令道。
很快,他便再次感受到了被风元素包围的感觉,脸上痒兮兮的,就如同被少女一双柔荑轻轻摩挲一般。
但他来不及多感受,鸽德便再次加速,越过了脚下已经慢下了许多的巨浪。
直到——
角度对了。
乔治抓准这个时机,又是一条冰霜长河挥舞而出,在半空中洒下星星点点霜花。
还不止,接连几道冰霜长河呼啸而出,横七竖八,如同一张大网笼罩而下。
嗤——
轰——
一次次冻结前浪,又很快被后浪冲破,接着再次冻结。
鸽德都被挥动力带着偏倚了好几次,好在漂浮这个技能给力,才险险地没有被拉扯下去。
如此两轮后,巨浪再次缩减了一半,仅余四十米高。
这种程度的海啸,若不是后劲足够,怕是到达海港也只剩一个浪花了。
但乔治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他看着此时还剩40多点的精神力,心下一狠。
一下子投入了之前三倍有余的精神力。
滋——
似乎是量变引发了质变,那些水元素在巨剑周身萦绕不止,互相碰撞,竟发出了如同电流的声音。
与此同时,一股令鸽德感到翅膀僵硬的冻感袭来,令它不由在空中停顿了片刻。
结果便是,它与乔治纷纷下坠。
“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鸽德的惨叫声。
乔治对此仅是皱了一下眉。
毕竟最多被淹死罢了。
更何况,或许还不会。
——在本该挥如臂使的巨剑,加持了巨额精神力,变得沉重了一分后。
乔治便似乎心有所感般,想到了之前冲浪时,暗合的“势”。
想着想着,面前那逐渐放大的浪尖危机,也似乎更加刺激了他心中对精神与势的感悟。
——就如同刀尖上的舞蹈,一个个灵感像针扎般刺痛他,给他投来了无法躲闪的思绪顿悟。
顿悟,瞬间而已。
哗!
如同河坝被冲垮般,一道十米长的寒白剑光大河,倾泻而出,迎风渐涨!
仅是半个呼吸间,便涨至百米,覆盖了大半浪潮。
嗤地一声,入水如同入肉,几十米高的大浪被从中间一分为二。
剑光切入处,一面粗略两米宽大的巨大冰墙筑立着,截断了浪潮。
前方,那嚣张的浪尖已然化作无数冰块,扑通通落海,如同下锅。
后方,那更加嚣张的后浪依旧一波接一波地冲刺着,却始终不得劲,无法突破防守。
最终,也只能分化为两波疲软的海流,从冰墙两侧灰溜溜滚走了。
砰。
乔治安然落到冰墙之上。
啪叽!
鸽德也……掉在了冰墙上。
看着前方无能为力的浪潮,纷纷迫不得已分流,乔治心中大快。
“凝聚精神,化势为能,原来——这就是超凡之力的用法!”
吹着浪潮带动而来的潮湿海风,站在高墙下俯看洋流,他如此感慨道,同时心中激荡不已——
“朝闻道,夕死可已。”
他总算有点领悟到许多仙侠小说中,这句话的分量之重了。
——就如同他年少时获得获得了一次绘画比赛少年组冠军,也如同他进入漫画行业后,斩获的一次含“金”量十足的新人大奖。
这些都是背后一次次冥思苦练后,才来者不易的收获。
虽然这一次,他并没有渴求过什么。
但也同样是由于平日里一次次挥剑的经验,加之精神力的质量积累,再加上先前冲浪时对“势”的感悟契机,才得以造就的成功。
同样是来之不易。
就在这时,一阵细碎的大陆语被乔治耳朵敏锐地捕捉——
“那是什么……冰块……怎么会……过去看看……”
朝后一看,顿时便看到了,远处的海岸边、海港上正站着不少黑点点——人头窜动。
不仅有人围观这边,还有不少大小渔船、帆板小船纷纷朝这边驶来。
乔治不想太过张扬。
于是便一把拉起依旧有些肢体僵硬,正摇晃着脑袋爬起身来的鸽德,脚步飞快,远离着这个是非之地。
他一路沿着冰墙跑,蹿得飞快,仅能看见半截影子。
——鸽德也随着手臂挥舞得,只剩下半条命,奄奄一息着。
越是远离冰墙中心,墙的高度便越低,跑到最后,墙体都被海面覆盖而去,只留下一面方圆十米范围的冻结冰面。
乔治也不甚在意,一个跃起,带着鸽德扑通一声入水。
接着,他将鸽德一只翅膀咬在嘴中。
哗啦啦——
双臂舞动如同汽车轮,直接在海面拉起了一条白线,冲向了远离渔港的另一边无人海岸。
好在,渔港众人都被那面突如其来的冰墙吸引住,压根没有在意这边,也只有零星几个小孩眼间发现了。
但乔治冲得飞快,一下子就消失在了几个小孩眼中,被疑为幻觉。
……
一处无人岸边,仅有一间破旧的海边小屋筑立着。
哗地一声,乔治一个纵身跃出水面。
他浑身毛发都是湿漉漉的,唯独衣服上下依旧整洁如新,看起来极为怪异。
于是他取下口中咬着的鸽德,将晕乎乎的它随意放在了金黄沙滩上。
接着,轰然一声,火焰从他体内蓬勃而出。
顿时,一阵氤氲热气蒸腾而起。
片刻后,湿漉漉的毛发也逐渐变得蓬松干爽。
“总算搞定了”
乔治收起了火焰。
如果不是为了阻止那片海啸,他或许便能留下更多精神力,然后如同《海贼王》的青雉那般,用结冰的能力在海面上行走了,也不用最后狼狈奔走。
不过,乔治对此并无悔意。
——又不是舍身取义。
既然有余力阻止一场海难,为何不做呢?
——当时想到这个,他便也直接做了,很纯粹,没有别的什么想法,也不需要想什么杂七杂八的,浪费心思。
可能也正因为如此,冥冥之中,也让他最终领悟出了“势”的用法,一报还一报,同样这么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