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十五此时还不知道，等会儿会有什么样得事情在等着她。
吃完饭后，何院长朝十五招招手，“十五，过来院长妈妈这边。”
十五看到听到何院长得召唤，就连忙快走过去。“院长妈妈，您找我。”十五满眼依赖地看着何院长。
何院长伸手摸了摸十五的发顶，感受着手下的柔软，十五的一头黑发又细又软，这样的孩子总是心思细密，心肠柔软。
看着这个出生不久就被送到保育院的孩子，彷佛她还是那个红红的，皱皱的婴孩。一转眼就长成如今白嫩可爱的样子。她可能，不，是一定会成为燕家的孩子，那样她才能好好地成长，去享受一个家庭的温暖，再也不用像在保育院一样，常常需要忍受离别的痛苦。
“院长妈妈，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难受？”十五仰着头看着满眼伤感的何院长，小小的脸上挂满了担忧。
燕十五的话打断了何院长的思绪，“哦，没有，院长妈妈只是想起一些事情了，孩子，咱们到楼上去，院长妈妈带你去见一下两个人。”
大手牵着小手，一高一低地往楼上走去。一老一少，流转着生命的更迭。
“院长妈妈，我们要去见什么人呀？他们吃过饭了吗？”十五想着院长妈妈应该是带她见客人了，那她应该没有见过他们。
“他们的饭吃过了，十五羡慕有爸爸妈妈的人吗？”何院长一脸紧张地看着十五，希望她听懂，又希望她听不懂，一颗心，就像被揉皱的纸般，一团纠结。
十五听到何院长的话，出现了一瞬间的怔忡，爸爸……妈妈……，其实她有的时候也会有些好奇，当然只是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而已。
“院长妈妈，我现在有你，还有好多好多的哥哥姐姐呀！”十五回答。
何院长没有错过十五脸上一闪而过的怔忡，“十五呀，院长妈妈的意思是像外面的小朋友一样有自己的爸爸妈妈，还有一些其他的人，你觉得怎么样。”何院长开始乘胜追击。
“那我还能在保育院吗？还能和院长妈妈在一起吗？”十五盯着何院长的侧脸问。
“十五啊，有了爸爸妈妈，你就会有自己的家，就得住在你自己家了。不过，不管你去哪里，燕京保育院都会是你的家，院长妈妈一直都会是你的院长妈妈。”何院长回答。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二楼，何院长用没有牵着十五的手敲了敲育婴室的门，转了一下门把手，推着门走了进去。
“院长和十五来了。”燕氏夫妇正站在那张双层床边上。
“十五，这就是院长妈妈要带你见的人，就是早上给你们叫故事的燕先生和姜阿姨，快打声招呼。”何院长牵着十五的手往前伸了伸，让十五的身子往前站了站。
在见到燕氏夫妇的那一刻，十五的心里好像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那是个她不太或者不愿意相信的念头。这只是她的错觉，对！只是错觉。
十五脸上的难以置信和明了，落在了在场所有人的眼中，除了她自己。燕拙山夫妇知道这个孩子应该已经知道了他们想要收养她的想法。
“十五，和我们一起回家吧，让燕先生继续给你讲山海经，只讲给你一个人听的山海经，还有西游记，还有很多很多的故事。”姜舒瑶上前一步，蹲在十五的面前问。
“还有可以教你读书写字的小哥哥，你一定会喜欢的。到时候还给你画山海经里的祝余和迷榖。”燕拙山也加入到说服十五的队列中来。
十五低头不语，一双小布鞋在地上划来划去，小手紧紧抓着何院长的手，彷佛要挂到何院长的身上去。
何院长看着一脸拒绝的十五，心里一片不忍，可是没有办法，自己的年纪上来了。保育院的人手换了一批又一批，自己的腿脚也不再灵便了，十五还这样小，以后谁来照顾这个孩子，谁能给他疼爱，她在保育院里不过只能长大而已，仅仅是长大而已，最后泯然众人矣。
不行，这样的十五应该应该又更好的发展，燕氏夫妇愿意收养十五，就是十五最大的福气，以后，以后……，十五一定可以长成一个快乐聪明的孩子。
“十五，院长妈妈知道你听得懂我的话，院长妈妈希望我们的十五可以做个幸福的孩子，一个拥有爸爸妈妈的孩子，燕先生和姜阿姨愿意做你的爸爸妈妈，接你回家，你和他们一起回家好不好？”何院长也蹲在十五的面前，看着十五的眼睛说。
“院长妈妈，你不想要十五了吗？是不是十五吃得饭太多了，十五以后可以只吃一个馒头，院长妈妈你不要赶十五走，十五一定乖乖听话。”十五扁着嘴，伸手拉住何院长的衣服。她害怕极了。
“十五乖，十五最乖，院长妈妈没有赶你走，只是院长妈妈希望十五有连个家，有更多的人可以疼我们的十五，你回家以后还可以和燕先生他们一起回保育院呀。”何院长忍住心头的酸涩安慰着十五。
“对对对，我们会经常和十五一起回来的，到时候还可以给院里的哥哥姐姐们带礼物，回来看你的院长妈妈，这样好吗？”姜舒瑶立马接到。
“十五，你马上就要上学了，我们这里没有幼儿园，要到燕京去上学，现在咱们院子里没有可以接送你上学的车，你可以就当去学校住宿，到时间了，你想回来就可以回来，还是一样的，你看哥哥姐姐们也都是要上学的。”何院长劝到。
燕十五，觉得院长的话说的很有道理，但是直觉告诉她，这里面不太一样，但是哥哥姐姐们确实需要上学，特别是院里的上大学的哥哥姐姐们几乎都没有回来了，院长妈妈说成为大人的时候就不能天天回保育院了。
燕十五还是有很多的纠结和不舍，内心里并不愿意就这么答应下来，总觉得答应以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