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战猿巨大的虚影缓缓消散,小野兽平复自己体内翻涌的热血,看着对面的蒙翦沉默不语。
蒙翦看向身后因小野娃一记崩山从癫狂中恢复过来坐在地上不断喘气的蒙厉,冷冷的说道。
“丢人,回去自己去领三十丈军棍。”
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蒙厉神情恍惚,没有回话,只是不断的大口喘气,也不知道是否将蒙翦的话听进去。
蒙翦也不理会,转头看着对面直视自己的小野娃。
“意图击杀皇朝将领,你可知罪?”
听着蒙翦冰冷的话语,小野娃心中直呼撞鬼了,明明是你自己手下相杀我,还不允许反抗了是吧。
不过这话当然不能如此直接的说,适当的委婉是必须的。
“蒙将军身为皇朝破例册封的忠武将军,应不会冤枉无辜百姓吧。”
这话说的就有水平了,我没有认错,也没有说你错,再暗暗讽你。
蒙翦是何人,能以如此年轻就做到将军的职位,虽然有点暗箱操作,但也是有着实打实的本领在身。
这点话还是能够听懂的,不过小野娃以为这般激将讽刺就能使得蒙翦轻易放过,那可就是有些瞧不起人了。
“吾当然不会冤枉任何无辜之人,但也不会放过任何妄想巧言逃脱罪责之人。”
边说,蒙翦伸出手,分别指向一旁的鸡二与舔狗。
“放任宠物出言辱骂,挑衅皇朝将军,你可知罪。”
这话听的小野娃瞬间心中一沉,不由得暗骂蒙翦卑鄙。
未等小野娃回话,蒙翦便已经转身朝着远处走去,那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也可以选择逃走,逃的了,便无罪。”
无耻!怎么有这般无耻之人,你怕是巴不得老子逃走,只要一逃,什么罪名都坐实,再说了,这尼玛你手下这么多士兵又不是吃干饭,老子逃的了吗?
唉!没办法,俗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现在小野娃也只能一边一手,分别拎着鸡二与舔狗的脖子紧跟蒙翦的背影。
此时的鸡二与舔狗早已蔫了,见识到蒙翦一只手就挡住小野娃的崩山,先前的气焰早就消散。
小野娃看着它俩是气不打一出来,干啥啥不会,惹祸第一名。
以前惹的祸还能够承受,这下好了,跑?那肯定跑不掉。打?自己一头撞在墙上还死的比较快。
这下小野娃心中对于实力的渴望在上一个台阶。
……
当金乌完全升上地平线之时,小野娃已经跟着蒙翦来到镇西城外。
眼前那望不到的尽头的无数帐篷让人鸡狗组合不由得停下脚步,张大嘴巴呆呆的看着。
蒙翦走在前方没有理会身后的情况,那落败在小野娃手中的蒙厉依旧神情恍惚跟在蒙翦身旁沉默不语。
走进营地之中,一路上有士兵对着蒙翦单膝下跪行礼。
感受着这些士兵的实力,小野娃觉得自己先前没有选择逃跑是正确的选择。
这些士兵实力最低都感悟一种元素,这军营之中士兵何止万数,哪里是人鸡狗组合能够与之相抗衡的。
更加恐怖的是,小野娃发现,这些营帐都是扎住在废墟之上。
也就是说,当光柱落下,冲击波扩散,军营亦是遭受重创。
可他们却在短短的七个时辰不到,就将这军营重新建立,这还是在他们有些士兵前去镇西城中参与救援的情况下。
执行力之强,可见一般,这等军队必定是身经百战,军纪严明。
最后来到一顶巨大豪华的牛皮帐篷前方,帐门口有着两名持矛士兵站岗,见到蒙翦立马单膝跪地行礼,随后立即将帐帘拉起,方便蒙翦进入。
蒙翦一路上都是沉默不语,径直走了进去,而一直跟在其身旁的蒙厉则是在帐门口五体投地,趴在了地上,对着那两名士兵开口道。
“三十丈军棍,打。”
两名士兵面面相觑,心中知道这蒙厉又是惹得将军不悦,又被责罚了。
“砰!”
“砰!”
“砰!”
一点都没有客气,士兵轮流一人一棍,听着这棍棍到肉的闷响声,小野娃只觉得菊花一紧。
“自己该不会……”
就在小野娃开始胡思乱想之时,蒙翦冰冷的声音从帐内传来。
“你们三个进来。”
人鸡狗互相对视一眼,都是暗暗吞了口口水,为自己接下来会遭受何等的责罚感到不安。
不过既然已经身处军营之中,它们便已是连逃跑的资格也没有了。
硬着头皮,小野娃率先迈出脚步,走进了营帐之内。
一旁的鸡狗哭丧着脸,不情不愿的跟着走了进去。
营帐因为过于巨大,加之现在时辰尚早,光线有些昏暗。
蒙翦高坐在营帐最内侧的虎皮坐垫木椅之上,光线虽然昏暗,但是以小野娃的实力却能很清晰的看见蒙翦脸上的表情。
只见其手肘撑在扶手上,歪着头斜坐着,脸上毫无表情,冷冷的盯着下方的他们。
身经百战的蒙翦身上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威慑,小野娃还好,毕竟族长的实力可比蒙翦高的多,虽然平时平易近人,但还是稍微能够感受到,故而此时还算轻松。
但是鸡二与舔狗可就苦了,尤其是蒙翦身上还有着浓烈的血腥味,这不是蒙翦没有洗澡,是其长年累月杀敌,杀意混杂着血腥味已经深深印在他身上。
舔狗的鼻子灵敏异常,当初在城门口遇见时,因为空间开阔,而刚刚在镇西城中因为到处是缺胳膊少腿的人族,所以才没有发现蒙翦身上有着这般浓烈的血腥味。
现在在这不怎么通风的营帐之内,那血腥味直扑狗鼻子而来。
让它几欲呕吐,心中对自己刚才叫嚣之举更是暗骂愚蠢。
小野娃见蒙翦没有开口的意思,知道继续等待只会让自己三者越发煎熬,便率先开口。
“不知将军如何处置我等。”
以进为退,现在人鸡狗已经身处军营之中,与其继续跟蒙翦玩语言游戏,不如直接点,自己先承认罪责,这样说不定到时候责罚还能轻点。
不知为何小野娃心底突然冒出一句话。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不过这句话很显然对于现在这种状况不适合,要知道这是在军营,管你坦白还是抗拒,拉着暴打一顿再砍个头也没人理会。
“你猜吾会如何?”
蒙翦歪着头淡淡的问道。
“我猜你妹!”
当然了,这是小野娃心中的话,口中的话肯定不是这般直接赞美。
沉思稍许,其实小野娃还真想不到,丈责?那好像也不用这般带自己三者回军营。砍头?那不至于,等等,莫非不是......
看着上方斜坐着有些酷帅的蒙翦,小野娃突然觉得自己心中的那个答案似乎很有可能成真。
“莫不是充军?”
听到小野娃的话,上方蒙翦顿时身子坐正,稍稍前倾,饶有趣味的看着小野娃。
“为何是充军?要责罚可还有许多手段。”
得!看蒙翦那副模样,就算本来不是,现在也是了。
“直觉而已。”
这个回答其实稍稍有点敷衍的意味了,不过蒙翦也不在意,缓缓从木椅上站起,来到小野娃面前,蒙翦身形高大,足足比小野娃还高出两个头,此时俯视着小野娃。
“既然你的直觉是充军,那便充军。”
带着些许笑意的说道,随后未等小野娃回话,便径直走到帐门口,看着趴在地上青筋暴起,满脸痛苦的蒙厉。
“丢人!还不给老子起来,才区区三十丈而已。”
鄙视,深深的鄙视,让原本毫无力气的蒙厉瞬间怒冲心头起,竟然真的颤抖着站起身来,不过看那不停晃动的样子,要不了多久就会又倒了下去。
蒙翦看见其这副模样就是烦躁,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士兵将蒙厉带下去。
而后又转头对另一名士兵开口说道。
“去,拿一副甲胄过来。”
不过,那名士兵却是没有马上依照蒙翦的命令,站在原地面露难色。
“嗯?”
蒙翦不由得发出一声疑问,冷冷的看着士兵。
“怎么,老子的话不管用了是吗?”
听着蒙翦那杀意凌冽的语气,士兵吓得立马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对着蒙翦结巴的说道。
“小的不敢,只是现在剩下小的一人站岗,要是连我都走了......”
蒙翦听完士兵的话是又好气又好笑,对着跪在地上的士兵就是一脚,张口骂道。
“滚你的蛋,老子还用你们保护,滚去把甲胄拿来。”
士兵现在正为自己刚才的大胆之举感到后怕,听见蒙翦的话,连忙起身跑走了。
蒙翦站在原地,看着士兵急匆匆的身影,不由得嘴角露出微笑,喃喃的说道。
“总不愧老子平日里这般待你们这些龟儿子。”
说完随后便转身走进了帐内。
......
看着自己手中的甲胄,小野娃郁闷不已,心里骂着族长。
“都怪族长,没事把自己逐离,搞得现在还要当炮灰。”
利索的穿上甲胄,感受着其的冰冷厚重,小野娃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赶紧找个镜子,看看自己玉树临风的模样是否被这甲胄影响了。
可突然,他想起来除了自己,还有两个东西,看向上方闭目不语的蒙翦,小野娃抱拳开口道。
“将军,我的宠物,啊呸!我的兄弟怎么办?”
......
等了一会没有得到回答,以为蒙翦睡着的小野娃准备再次开口询问,蒙翦的声音却是传来,让鸡二与舔狗瞬间面如死灰。
“它们啊,去伙夫那报道,今晚炖了吃。”
依旧闭目的蒙翦冷冷的说道。
“汪!”
“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