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局有几个,最大的还属国界线附近的一个。卿锁去了靠近黄昏楼的,在一家很不起眼的荒寺,很早之前就说要重修了,但始终未动。
苔藓和爬山虎爬上墙面,锈迹斑斑的门打开,一位僧人扫着地上的灰尘,从传来不大不小的敲声,均匀的声音,让人心情平静。卿锁踏入,扫地的僧人停下来,看了一眼,慢悠悠地走过去。
僧人双手合十,卿锁照回,“这位施主,因何事到来。”
卿锁做出沁血历净的标志,右手中间三根手指弯曲,两边的手指向两边伸,放在耳朵旁,手心朝耳朵。
“施主请跟我来。”卿锁跟着他来到一个巨大的佛像后面,有个小阁。
“田依姑娘。”
僧人进去找了找,拿出一个竹筒。
“看完即还。”
卿锁接过竹筒,里面大概有3张薄纸,有点泛黄,有些年龄。
大多描述她的一些无聊八卦和她的高雅,与琴艺的高超。田依是一普通姑娘,母亲父亲是个酒鬼、赌徒,还有个哥哥叫田阳。父亲经常打田依,田依每次被打完,都偷偷去照顾她。但有一天,父亲在棼余赌场把家里的财产全部输完,一气之下,只能把田依姑娘买了。债主叫尚文,为了升官,把田依姑娘送礼给了前帝的弟弟——天音煊。天音煊对朝政不感兴趣,喜好美色,但未曾有过有一妻一妾,从不去烟粉之地。直到两年前听说要办一场婚礼,没过多久,取消了。田依姑娘进去待了20年就被送出,开始在黄昏楼弹琴。20年之中父亲意外惨死,田阳一直照顾着她,靠着煊府当年的钱和田阳的,过着还算不错的生活。
看起来还算一个幸运的女孩。
但这妹妹,未曾提过?必需得当面问。问天音煊,身份会暴露,不易。
卿锁归还竹筒,欠身告退。
去黄昏楼,还未上楼,便可听见古琴幽雅的琴声。卿锁顺声走去,不少文人雅士站在旁边听取,田依姑娘就做在中间,朴素的妆容,一双桃花眼,面带浅浅微笑,但卿锁感觉她在哭。明明是很优雅的曲子,也笼上一尘淡淡的悲伤。
她不是单纯想弹取吧,更像是在寻求解脱,找到救赎。
还真是不简单。
卿锁问了问旁边的一位:“田依姑娘弹得真是好,我真想有机会与她好好交流一番。”
“你是新来的吧,很多人都想与她谈论,但都被她一一拒绝。”
“那我更要试试了。”
“姑娘有胆识,黄昏楼日落,结束,田依姑娘闭走。”
“谢谢。”卿锁走了,她可不想花时间在这种慢节奏时刻。
也快到中午,焕醉应该要休息了。
“啊,终于忙完了。”焕醉伸了伸懒腰,喝了口桌前的茶,从袖中掏出一颗红色的果子,甜的,心满意足地走了出来。
刚好,卿锁也到了。
“怎么样,这次需要我吗?”全身都写着我超厉害的。
卿锁皱了皱眉。
“毫无进展。”
“啥?”焕醉惊讶了一瞬间。
“所以带上我咯。”
卿锁没做回应,焕醉就当默认。
“吃混沌去。”
……
“主人,查到了。”
“说。”苏怀坐在凳上,认真地写着“云卿锁”三字。
“棼余赌场。”
“如何。”
“混乱至极,发生的命案不计其数,势力繁多,范围广阔,机关众多,属下多次去都未能了解其地。”
“明日我亲自前去。”苏怀对这种地方想来都是远离,但难免对未知有点好奇心。
侍卫想说什么,但是止住了。
主人说的,哪有仆人可以劝反抗的,照做就好。
而此时的那边。
“煊府找的乐师应该是擅长民乐的宫廷乐师,金继鲲。”
“已经隐居。”
“察吗?”
“不。”
“黄昏楼,送别。为了她死去的父亲?”
“我看未必。”
“去一趟棼余赌场问问,尚文也得找找,当年煊府的侍女寻一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