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允许自己悲伤一会会。第二天我依然是那个光彩照人的姑娘。
这一夜基本没太睡,中途掉了几滴眼泪,抽了几根烟,打消了几次给莫尘发信息的念头,看了几次儿子的照片。终于挨到早上,洗漱完毕,画了一个美美的妆,我看着镜子里美丽而高冷的脸,她在努力的掩饰内心的脆弱,我从来不知道我会这么难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莫尘竟然已经在我的心上。
在单位,我表现的一如往常,我的优点就是越挫越勇,越是心里难受越能表现得波澜不惊甚至异常的坚强,莫尘今天的状态像是一个犯错的小孩,就连必须的工作汇报也表现的像犯错检讨。他刚刚和我说一些工作上的事,必要的短暂答复了以后,我在工作QQ上给他发了条信息:“以后,能信息说的,别和我说话。”他回答一个:“好的。”我和那个女的说,最近几天你多陪陪我,我心情不好。她不问我为什么,只是满口答应。
以往下班都是莫尘送我们俩回去,然后直接在家吃饭,今天我俩自己打的车,准备去街上逛逛随便吃点什么。小城市的步行街也挺繁华的,到潘西这么久了,我竟然从来都没逛过,每天就是上班,逛菜市场,做饭,上班逛菜市场,做饭,我知道,我他妈以后再也不会在家做晚饭了。
逛了逛街,吃了点东西,我觉得没啥意思,就提议回家了,回家的路上那个女的接到了她老公的电话,她老公问她在哪,她说和我逛街,她老公问还有谁,她就开始急眼了,在车上她还有些收敛,到了家两个人就直接在电话中对骂了起来。我在傍边不知道该干啥。劝也劝不住,就等着他俩骂累了挂断电话,这个女的开始哭,嘟嘟囔囔的跟我絮叨他老公多不是人,自己出轨,现在捕风捉影的天天审问她,我俩一根接一根的抽烟,都觉得男人都他妈不是好东西。
凌晨十一点,我俩翻遍了整个房间也找不到一根烟了,我穿着拖鞋自告奋勇的去买烟,那个女的说她去吧,我说看你哭这逼样,还是我去吧。小地方超市关门的都太早,我走了两个街道竟然没有找到一个卖烟的地方,街角的尽头有一家烧烤店在营业,我真是烟瘾上脑,问烧烤店老板你家有没有烟卖?烧烤店老板说我家没有,然后我就准备放弃了,后来他叫住我,从自己烟盒里面拿出来两根烟递给我,我问他多少钱,他说不要钱。我脸一红说了生谢谢就往回走,听见他说:“一个姑娘家,别抽那么多烟。”
我头也不回的接着走,心想我这逼样让人看见不知道怎么想我,然后开始觉得委屈,再然后我就又开始娘们唧唧的掉了眼泪,在2016年的一个冬夜,我趿拉着拖鞋,露着半拉后脚跟,眼泪吧嚓的走在潘西的街道,这一幕,成为很久很久我都不曾忘记的景象。
和那个女人抽完了最后一根烟,我告诉我自己我得睡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无论今夜的我有多狼狈不堪,明天天一亮,我又是那个光彩照人的安经理。
连续七八天,我天天张罗各种局子,饭局麻将局KTV局酒吧局,说实话,有的是人想巴结我,陪我玩,天天给莫尘做饭,耽误了我多少寻欢作乐。我似乎看起来比往日更欢乐,可是依然会在欢声笑语之中感到无聊还有乏味,我还是会想起他,还是会努力的摇摇脑袋想要把他从我的大脑中甩掉,他还是会偷偷的看我,然后一副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样子。
在家电工作的时候有一个我们共同的朋友,无巧不成书,他偏偏要赶上这个时候来潘西县看我们,莫尘试探着发信息问我,他来,我们是不是要一起吃个饭。我不知道是出于不能让别人看出来我和莫尘有问题的心里,还是内心深处还是想和莫尘接触的心里,竟然同意了晚上一起请这个朋友吃饭。
那个女人,我,莫尘,这个朋友还有另外两个人我们一起吃了饭,我们尽量的表现一如往常,饭后潘西当地的员工听说我有朋自远方来给我打电话安排去酒吧,刚开始我是拒绝的,可人家说押金都交了,我也无法再拒绝。
我不会跳舞,就坐在卡包看他们蹦蹦跳跳,莫尘平时也是个沉稳的人,今天不知道为啥,也跟着他们扭来扭去,当地员工过来叫我一起跳舞,我摆了摆手拒绝,他们几个就强拉硬拽的把我拉进了舞池,我尴尬的笑着挣脱,莫尘也加入了拉我的队伍中,我只能跟着音乐摆动,然后伺机逃到了卫生间,从卫生间出来,看见莫尘在门口,我们四目相对,他想说什么,而我马上低下头挂上冷漠走开了。
这些人终于蹦够了同意了我回家的提议,我和那个女人倚在沙发上,照例开始了睡前的沟通,有的没得唠了一大堆以后,那个女的说,“你打算和莫尘就这样不说话了呀。”
我说:“那怎么了,这不是挺好的。”
“多尴尬呀,再说你们这么多年朋友了。”
“说实话,我想等我过了这个阶段,我可以想通了,当啥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时候还跟他做回朋友,毕竟我们的工作,朋友都是一个圈子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看他挺难受的。”
“拉倒吧,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吗?有啥难受的。”
“他挺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