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克双腿猛然抽离地面,抡起手臂就朝着刘建轰的脖颈处擒去。
这是白首鹰国钛棺军的常用作战方式,形似于腾龙国古谚语中的: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
面对布朗克这团突如其来的疾风,刘建轰自然是无法阻挡的。
换作平时,刘建轰或许还能与之一战,如今他的右手却是被布朗克一下掰断了。
硬撼肯定不行,他只能选择另辟蹊径。
螳臂尚能挡车,但只剩下一只独臂的猛虎却是不可能同往常一般的凶猛。
刘建轰轻轻闭上双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丝毫没有想挣扎的迹象。
正当布朗克得意之际,那双黝黑的大手却穿过了刘建轰的脖颈,让他差点没摔出去。
手掌经过之处,从指缝中散出层层黑雾,而这些黑雾,正不断腐蚀着布朗克的手指关节。
皑皑的白骨透过黝黑的手指显露出来,在黑雾的环绕下显得格格不入。
刘建轰一个瞬身,站在了布朗克的身后,手中那柄漆黑的弯刀跟着划过布朗克强壮的身躯。
布朗克身躯的强悍如斯,那柄漆黑弯刀划过时,发出了利器间碰撞的声响,铿锵有力。
“呵,就凭你…”
见状,布朗克开口大笑道,这刚一开口,却是眉头紧锁在一起。
紧跟着,两条血痕沿着他的嘴角倾流而下。
喉咙处,更像是有无数只蚂蚁爬行一般,瘙痒难忍。
在瘙痒的同时,疼痛感顺着喉结蔓延到了全身。
布朗克的身躯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般,从两块胸肌开始缓缓变小。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那身黝黑的身躯上,无数道密密麻麻的小道伤痕倾巢而出。
血浆溅满了布朗克的全身,很快他就从一个黑人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血人”。
“这怎么可能…”
布朗克说出这五个大字的时候,不难从他那痛苦到扭曲的表情中看出他已是强弩之末。
“从你踏进这间办公室的时候起,你就已经输了,蔡银铭所制作出毒素的特性可是麻痹。”
刘建轰咧嘴一笑,从口袋中掏出一瓶狂血药剂,一饮而尽后又说道:“而你一直都在我的黑雾腐蚀下,之所以跟你说这么多,只不过是为了一击致命罢了。”
布朗克像是向回应些什么,却因为剧烈的疼痛,导致他用双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脖子。
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越是挣扎,死神就越是愿意降临。
猛然间,一团团黑雾如同蚂蚁一般,从布朗克身上的缝隙中倾巢而出。
眼看着布朗克的眼睛缓缓闭上,那身巨大的身躯瞬间爆裂,只剩下团团黑雾蛰伏在地上蚕食着新鲜的血肉。
一旁的刘建轰却是冷艳一笑,用力将右手手腕链接着手掌一扯,直接给扯了下来。
但不过几秒时间,那只断掉的手掌又瞬间恢复如初了。
“居然浪费了我一瓶狂血药剂,呸!”
刘建轰朝着布朗克尸体的位置吐了口痰,又伸脚捻了捻,这才有些解恨。
余光一瞥,结界解除之后门外的梁爵与范冲二人都是被吓得有些出神了。
刘建轰拍了拍身上的尘灰,厉声道:“你们准备看到什么时候,还不进来领功?”
这二人才从惊恐中缓过神来,有些连滚带爬的走进办公室,经过时,更是有意的躲闪过了地上的的血迹。
来到刘建轰面前,范冲吓得立马跪下,而梁爵则是低着头压低身子,等候着刘建轰说话。
“梁爵,这次你做的不错,如果不是你的计谋,我也没办法除掉这两个碍事的使者。”
刘建轰拿起手帕擦了擦带着血渍的右手,轻轻在梁爵的肩膀上拍了拍。
见刘建轰没有责怪自己,梁爵悄悄松了口气,却又是眉头一紧,连忙问道:“这都是属下份内之事,做好是应该的,只是不知道凌劫那小子应该怎么处理?”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两位使者大人可都是被凌劫干掉的,上头的那位大人自然不会放过他,你将成为迷惘公会的长老,顶替掉那几个老废物。至于你嘛…”
说着,刘建轰的眼神露出一丝阴狠,一抹邪色从梁爵脸上拂过,看向了一旁的范冲。
梁爵当即会意,手中藏起的匕首一下划过范冲的脖颈处。
范冲没有丝毫防备,只能用惊恐的眼神看向身前的梁爵,直到哽咽着逐渐失去生命迹象。
“你这是做什么?”
刘建轰装作有些恼怒的样子说道。
“回会长大人,办事不力者当诛,这将是迷惘公会之后不变的准则。”
梁爵倒是不卑不亢,单膝跪下将双手捧于身前,直视着刘建轰说道。
“不错不错,咱们迷惘公会的未来可就都靠你们这些年轻一代了。”
刘建轰仰天长笑道,手里又是两团黑雾散出,分别去到了范冲的尸体旁,以及那个黑色行李袋。
很快,黑雾将这两具尸体吃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地上一丝丝浅显的血迹。
黑雾所蚕食过的地方,连白骨都不曾剩下。
就连白首鹰国的钛棺军作战指挥官布朗克,都轻易被抹杀,可见刘建轰的能力有多么可怕。
想到这里,梁爵悄悄咽了咽唾沫,有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镇定住自己的一丝丝胆怯。
刘建轰一挥手,原本紧闭的窗帘瞬间全部打开,夕阳透过窗户映射进来,地上的斑斑血迹还闪着不自然的亮光。
他抬起头享受着夕阳的洗礼,心中却是有些怒火迟迟不层减退。
迷惘公会的高层在短时间内都遭遇了不测,从最先的张耻,到后来的白常斌、陈振西,再到今天的蔡银铭、罗银虎。
死的每一个都是迷惘公会的精英,也是冒险者行业内数一数二的人物。
虽然就于刘建轰而言,这些人不过只是一枚棋子罢了。
但站在迷惘公会的角度来说,这几个人的每一次陨落,都代表着迷惘公会在行业内的地位不断下降。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指向了一个人,凌劫…
正当刘建轰思索之时,梁爵轻声问道:“对了,会长…”
刘建轰转过头问道:“什么事?”
“属下今天回来时听说,咱们公会来了个分量很重的人物,不知道他是?”
梁爵有些害怕地位被威胁,于是决定大胆问个究竟。
“是他。”
刘建轰指了指书架柜旁。
一个年轻人双手插着口袋,眼神透着寒光却是冰冷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