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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首战初捷

没想到他们的动作居然能那么快,薛引歌有几分惊讶,沈安正想说什么,便有士兵来报说谈将军请他商议抗敌之策,并且希望薛引歌也能到场。

薛引歌与沈安是在将军府见到谈彦的,他正在看梁州的布防图,一旁的沙盘放满了标志。

沈安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看上去有些文弱的书生模样,但谈彦虽然是武将,身上却难得有几分儒雅一味,身形高大却面容温润,有几分儒将的模样。

对于薛引歌的到来,谈彦也不奇怪,自顾自就与沈安商议抗敌之策,薛引歌也并不在意,良久之后,就又听到有士兵来报说,城内有百姓暴乱,扬言要杀死她。

薛引歌一脸莫名其妙,这才知道知道原来谈彦找她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知道公子怎么解释你大肆收购北狄病重的牛羊的事情?我听闻这些病牛羊,若是被人吃了,也是会被传染的。”

“谈将军误会了,我收来的是病牛羊,但是现在他们都是十分康健的牛羊,若是不信,但可随我一看,而且,沈大人也可以为我担保。”

谈彦看向沈安,两人算是知交,见沈安眼神笃定,谈彦便暂时信了。

“只是公子打算如何应对眼前的困局?”

薛引歌说:“其实我当初收购那些并牛羊的时候,想必北狄就有此打算了,那些小部落不过是试探而已,若是我们迟迟不应战,或者是因此落败,只怕梁州就成了北狄的囊中之物。即便没有打下梁州,但是也可以探听虚实,了解大辰如今的军备状况,为即将到来的战争摸清底线。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大概也就还有十一年,两国的和平条约便失效了。”

谈彦面色一紧,薛引歌能想到的他何尝想不到。

“如今借着我收购病牛羊,还全部滞留在梁州的事情,北狄奸细大量散播谣言,使得城内人心惶惶,若是我方将领无能,不费吹飞之力就能拿下梁州。”

沈安点头说:“梁州虽然远在西北,但也是拱卫皇城的一道屏障,不能轻易被破。”

薛引歌继续说:“只是,梁州只能速战速决,不能打持久战。我早就听闻,皇帝把今年的部分军饷挪用给宋贵妃修筑宫殿,而且入冬以后,士兵们的棉衣也都是……怕是梁州现在的粮草也并不富足。”

薛引歌每一个都说在点上,谈彦有几分赏识之意。

“皇帝昏聩无能,谈将军也不是一味的愚忠愚孝之人,你想护卫这一方百姓,护住整个大辰,我自然是会帮你的,只是我有几个建议,希望谈将军记住。”

“谈某洗耳恭听。”

从将军府出来后,沈安不由得问:“你觉得谈彦会听你的话吗?”

“他听不听无所谓,但是现在他也走投无路。”薛引歌嘲讽一笑,“这皇帝也是越来越无能了,一味地认为北狄会遵守条约,互不侵犯,又担心自己谈彦拥兵自重,自己养虎为患,所以这一支军队也不过是摆设而已,他自己根本就不愿意用钱。”

“我只是让谈彦看清楚事实而已,我想,他会明白的。”

关于谈彦这个人,前世顾行止与姚景年互相争夺帝位,举兵讨伐昏君,谈彦直接领兵投靠了姚景年,只不过后来姚景年不及顾行止之后,谈彦就及时改弦易辙,投入顾行止门下。

因为这事,谈彦落下骂名,但薛引歌却始终记得谈彦曾经说过:“人人都说忠君爱国,我不愿意忠于一家之君,更希望守护的是举国百姓。这天下姓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结束战争,谁能让百姓过得更好,拿我就跟着谁。”

薛引歌还在将军府就听闻门外震耳欲聋的喊叫声:“交出公子小白,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谈彦下令士兵去将领头闹事的人直接押入大牢,随后谈彦和沈安不知道对那些百姓说了什么,城内居然就那样安静了下来。

三人一起上了城墙,布阵列兵,而北狄所谓的三万人,不过是一些闲散的部落,训练有素的士兵不到五千人。

谈彦点兵,正待出击,而此时城内居然传来了烤羊肉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

沈安不由得看向薛引歌,薛引歌拱手作礼道:“只等将军得胜归来,佳肴美酒相待。”

城外的北狄部落蠢蠢欲动,不由得几分心虚,问为首的首领完颜律说:“族长,我们可还要进攻?”

“怕什么?他们不过是妆模作样!”完颜律啐了一口,肚子却觉得有些饿,“不过是肉香,就让你们腿软了?”

列队内的人果然不敢说话,完颜律大喊道:“只要杀了他们,我们的族人就都有救了,天神会庇佑我们的!”

说完,完颜律就领兵准备攻城,谈彦直接开了城门,带着一批军队就在城门前,丝毫不把完颜律放在眼里,两军对峙之际,完颜律率先拿着大砍刀就直接策马朝谈彦奔去,而谈彦一把红缨枪出神入化,在完颜律挥刀过来的时候,直接躲过,长枪挑过完颜律的帽子,削去了他的头发。

完颜律大怒:“你竟然敢削我头发!”

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之际,薛引歌不由得发笑,沈安道:“谈将军的实力自然是不必说,不过,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

薛引歌笑了笑,这时看向去,才发现两军居然暂时休整。

“完颜律其实也不是很想打,只是耶律齐传递了消息,而他们本就是一般的小部落,因为牛羊生病,无路可走才铤而走险。”

薛引歌朝城下的完颜律大喊道:“你们这又是何必呢?耶律齐不过是让你们来送死,梁州城守备森严,粮草充足,你们不过一盘散沙,又来白白送死做什么?”

完颜亮道:“梁州城内不是感染瘟疫了么?”

薛引歌笑道:“即便感染了你们也打不过,更何况我们并没有,一切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可惜耶律齐把你们当做送死鬼。”

完颜律脸色铁青,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探子在他耳旁轻语,他脸色一变,越发难看。

谈彦此时开口说:“你若是投降,归顺大辰,我禀名陛下之后,可赐予你们一方土地,庇佑你们的部落,若是不降,你们也无路可走。”

完颜律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部落首领,但是背负着全族的希望,还一再被其他部落打斗,若非此次灾祸,导致举族之灾,完颜律也不会出此下策,即便知道可能有去无回。

见完颜律面露犹豫之色,谈彦陈胜追击,道:“即便你们不降,逃了出去,你们以为耶律齐会放过你们么?不如纳入大辰……”

完颜律的军队中老弱病残皆有,他们有些心动。八十多年前大辰大胜北狄,北狄割地赔款才换得百年和平,纳入大辰领地的北狄人听闻已经被逐渐汉化,但是他们的生活远比他们富足安定……

北狄部落你死我活地争斗,频繁侵扰大辰,不就是为了能吃饱么?

完颜律也有几分动摇,毕竟他们的部落弱小,几乎就是被大部落侵占的命运,而被掳同族终究也逃不过奴隶的命运……

薛引歌继续晓之以理:“寒冬将至,草原无法放牧,你们的牛羊生病不能食用,若不纳入大辰,你们的父母妻儿兄弟姐妹都熬不过这个冬天,甚至会被大部落直接灭族,如此,你们还能为了所谓的志气,将他们的生命抛之脑后吗?”

完颜律像是下定了决心了一般,大喊:“我们愿降,只不过你们必须划一块地给我们,叫我们种植自给自足,我们也会教你们放牧。但是,你们不得不干涉我们部族,我们部族也愿意同你们和平相处。”

谈彦直接道:“好!”

一场危机就这样直接化解,两军之间签订条约,谈彦给完颜律以及其他部族的地,都荒芜了许久,梁州百姓大多迁居。

此时,烤羊肉以及牛肉汤的香味传来,百姓夹道欢迎,只是见到完颜律等人时,依旧还有几分敌意——虽然北狄与大辰签订了百年和平协议,但是因为北狄各个部落各自为政,所以也不少人侵扰梁州百姓,引发其不满,导致了对他们的敌意。

谈彦发表了激情澎湃的演讲之后,城内百姓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并且,十分难得是,有部分人也愿意接纳完颜律及其部落。

为此,谈彦特意设宴欢迎完颜律等人的加入,不过,这酒席却全部由薛引歌来承担。

只是完颜律却有几分担忧:“入冬后草原上的牛羊都生病了,有人吃了那些生病的牛羊之后,不久也和牛羊一样死了。你们这儿的牛肉和羊肉……”

薛引歌坦言:“我们已经找到了解决这种牛羊病的药方,现在大家所吃的牛羊皆是健康的,不必担忧,我可以以性命担保。”

说完,薛引歌以及谈彦、沈安等人,和他们一起食用大鼎内的牛肉汤。

按照北狄的风俗,众人还架起了篝火,边跳舞边烤肉串。

并且,谈彦还十分慷慨地提供了一部分大辰的吃食。

薛引歌见到此情此景,心下宽慰,毕竟,没有死伤,和平共处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正当薛引歌高兴的时候,却有士兵急匆匆赶来汇报说:“探子来报,耶律齐已经整兵,距离梁州城不过二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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