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
F洲的天气闷热无比,
在占地超万亩的曙光集团上空偶尔飞过几架消音战斗机,生怕飞机涡轮的声音惊到集团里的王,战斗机在曙光附近循环着,阻挡一切可疑的东西,包括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
禁止一切可疑的目标,只为保护唯一的王。
集团中心,
实验室里,
一位男孩低着头,碎碎的刘海盖下来,遮住了眉目。斜飞入鬓的眉毛在凌乱刘海的遮盖下若隐若现,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高而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略显饱满的嘴唇。
看着手中几年不变的报告,目光深沉的看向全方位透明玻璃窗,那个安静躺着的男孩。
男孩紧闭着双眼,面色苍白。鼻口连接着呼吸器,安静的躺在床上如沉睡的王子般,沉睡不醒。
十多年了,从小小只到现在,脑波没有一丝的浮动过。
身穿实验服的男孩走进隔离室里,慵散的坐下。语气老友般的问候,“再不醒来,我要去你老家端了你的渣父一家了。”
这话在安静的只有医用仪器发出的“滴滴”声的隔离室里,显得格外的突帕。
许久,
男孩叹了一口气,“好了,我就当你同意我去削人了,啊然,你不觉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吗?我动手可能会残忍一点,要是你醒了,看着那惨状,不要气我,我走了,下回再来看你,你乖乖的睡觉吧。”
男孩站了起来,徐徐的走出隔离室,实验室的门口倚着一位风姿绰约的男人,语气打趣的说,“小呦呦,你要自降身份,这样不好。啊然也会不高兴的。”
男孩张开红唇,一字一顿的说“你很闲?去S洲挖矿去。S洲差个主事的,就你了。”
男人认真的看了一眼男孩,再看一眼,“我,你,别啊,我细皮嫩肉的,我不要去挖矿。我堂堂令国际闻风丧胆的鬼面医手,去挖矿,多跌面啊!有失风度。”
“去还是不去!一句话。”男孩淡淡的开口。
“去!为了你,小爷去,舍身为你,感动了自己,感动了上天。”男人怂的要死。这开始威胁了,为了身体健康,必须去。
...
男孩登上去国内的飞机,轻装简从。
飞机落地。
到达目的地。
拿着刚刚买来的地摊货,
在熙熙囔囔的街角上,十几块一条的地摊毯往地上一扑,将鸭舌帽往下压了压,遮住了精致的眉眼,再将黑色的口罩戴上,挡住那饱满的红唇。
盘腿坐在地上,不要喝,也不动。面前摆放着一点劣质的地摊货。静静的看着人群移动着。
三天后,
男孩还是老样子的坐在那儿。漫不经心的。
没有卖出一份东西。
不远处的一辆豪车里,年迈花甲的老人对着后座的身穿西装的中年精英男人说“老爷,就是他”
中年男人说“确定吗?是他吗?”
年迈花甲的老人说“老爷,我很确定,就是他”
中年男人再说“把他带过来见我。”
年迈花甲的老人说“好的,老爷。请稍等一会,我去将他带来见您。”
老人走过去对着男孩说“你好,你是沈卓然吗?”
男孩抬头,露出那双细细长长的丹凤眼对老人说“是的,我是,你有什么事情吗?”
老人对视那双眼睛,里面好像有深渊。老人惊了一身冷汗。老人别开眼睛下一秒再转回来,仿佛只是错觉一般没有出现过。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连忙说到“是这样子的,你是芙蓉城沈家的孩子,因为当年的某些原因而导致你被人贩子拐走,而在外漂泊十几年。现在是这样子的,老爷找到你,希望你能回家。回沈家,老爷也过来了。老爷在那边的等你。”
宴允卿放下手中的东西随口道了一声“好。”
把地摊毯四角一拎,挂在肩膀上,站起来,俯身看着花甲老人。
老人皱眉,“那请跟我到那边去吧。”说完便指引着宴允卿往车那边走去。
靠近窗边便抬手敲了敲窗“哒哒哒”随即降下车窗。俯身对里面的中年精英说“老爷,人带过来了。”
宴允卿邪肆的吹了一声口哨,“豪车啊。”把流里流气演了十足。
中年精英流出嫌弃的目光,“上来吧,让我好生瞧瞧。这么多年没见了,你怕是忘记父亲了。”
宴允卿不客气的打开后备箱,把跟随了三天的地毯货放进去。
再是打开车门坐了上去。翘起二郎腿东看看西摸摸。
老人自觉坐上了前副驾驶位,并打开了升降板位。
中年精英说“我是沈竿,你的父亲。这些年在外面苦了你了,我的孩子。终于找到你了,我很高兴,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你,终于在前几天有了你的消息。我便从国外赶回来了。现在来接你回家。”
宴允卿目光短浅的说到“好,我知道了。豪车,国外,你有钱对吧。”
沈竿被噎了下,“你现在是沈家少爷,别这么俗,丢人丢面。”
宴允卿摸着上好的车皮,摇头,“没办法,穷惯了,目光短浅,就喜欢俗的。我是你儿子,怎么着,也要给点钱花花。”
沈竿额头跳跳。
这玩意是当年风迷芙蓉城的虞清的种,真想给他塞回娘胎里去,也没机会了,虞清死的不能再死了。
沈竿努力的压住怒火,“你要多少!”
宴允卿头靠在后座椅背上,一脚踩在坐位上,一脚抵在副驾驶的后面,鞋板的泥酝酿了好几天,就这么踩在了华贵的车皮上,上面还有一个泥鞋印。
力道重的坐在副驾驶的老人都感受到。
沈竿冷冷的看着这双不安分的脚。
“要多少,我想想,我要跑车,金卡,还有俗的不可再俗的钱。怎么样。跑车我要限量的,来十辆,金卡得有八九位数的,最好十位数。钱,我要铺满整个卧室。”宴允卿张口就来。
沈竿的脸黑的不能再黑了。
“不同意,我下车了。”
宴允卿吊儿郎当的打开车门,一股狂风吹进来,吹的沈竿脸又黑了一个度。
沈竿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的说,“给。”
“好的,老板大方。”
宴允卿手一拉关上车门。
车内还有风的挽留。
“你想什么样子!这样子!张口闭口就是钱的!”沈竿怒气十足的说道。
宴允卿歪头掏了掏耳朵,放在面前,指甲扣了扣,张口红唇吹了吹不存在的耳屎。
“哟,老板还有两幅面孔啊,真是翻脸不认人了?提起裤子就放屁!那我走了。”
宴允卿又打开车门。
在车子行驶过程中开门就跟玩一样,还没有系安全带。
怎么野怎么来。
“说了给你就给你,把门关上!”沈竿真的想打死他。
宴允卿对着沈竿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示意了一下。
沈竿不为所动。
宴允卿温馨提示,“给点现实点,不然我就让你下车。在马路上滚上几圈。”
沈竿那叫一个气啊。
不应该是认亲回来,自卑的想找存在感。
这,就是街头小混混的做法啊,无赖又无耻。
沈竿安抚自己,不是他的终究不是他的。
从西装夹子里拿出钱包,抽出一张卡给他。
宴允卿拿过来放在眼前看了一眼,“里面多少钱,少了不行,多了不谢。”
沈竿:“.....”
“九位数的!”
宴允卿轻飘飘的说,“哦~!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那是一亿还是十亿,得有个数。”
沈竿咬牙切齿的说,“一亿!”
宴允卿撇撇嘴,“才一亿,这么抠。那好吧,把我的车安排好。”
沈竿:“钱都给你了,把门关上!”
宴允卿:“我不,车呢!”
宴允卿就这么平静的看着沈竿。
沈竿对视了好一会,败下阵来,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吩咐弄好挂断电话,“满意了吗?”
“还好,钱呢,我就不要俗的了,虚的吧。”宴允卿掏出手机翻出收付款。
对着沈竿吃了屎一样的脸让他看个仔细。
沈竿:“....”
沈竿拿起手机扫了二维码,支付。
宴允卿收回时间,微信到账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微信支付到账一百万。
宴允卿关上车门,“钱的声音就是好听。”
说完,抬手把帽子往下压了压,遮挡住精致的眉眼,闭眼睡觉。
沈竿气的不行,还得压住,不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在这车后面开的车,完全惊呆了好吗?什么骚操作!空调坏了开车门吹风!就不能开窗户,这有钱人什么癖好,还不让人别车。
前方的车门终于关上,一脚油门别上去,超车,再跟在后面估计有生命危险。
宴允卿一觉睡醒,车子已经停下了。
伸了个懒腰,大刀今马的下车,重重的关上车门。
沈竿下车就听见这么一声响,合着不是你的车,关起门来不心疼是吧。
宴允卿绕道后备箱打开,拎着全家当示意来个人带路。
老人上前带路。
沈竿看着宴允卿粗鲁的动作,“你这拿的是什么!尽是些破烂,还不丢了,留着过年!”
“不能丢,这些陪了我好久,都处出感情来了。不仅要留着过年,还有留着下墓。”宴允卿淡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