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思量了一番,沉着的说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杀不杀你,均在我一念之间。所以,要活,就乖乖听话,带我们去见大智和尚。想死,你便直接了当的说出来。我保证不跟你磨叽!”
“哼!”
二夫人冷哼一声,在秦川的威胁下,她根本没有选择。只能被迫答应。
在秦川的安排下,雪儿擦了二夫人身上的血迹,给她装扮一番,戴上斗笠。秦川与雪儿跟着二夫人,驾车向南城而去。
车厢之中,二夫人隔着斗笠看着秦川,说道:
“冰儿,别说二娘没提醒过你,你爹,他可马上就要回府了。”
“那怎么了?”
“府上的人都知道我和你一起出来,到时候我这般模样被你爹看到,恐怕你也不好受吧。”
如今的二夫人已残缺了一只耳朵,可她倒是冷静,竟提醒起秦川来了。
秦川根本不清楚夜未明的为人,只是读过他写的《长夜未明》一书,大概知道这是一个正直且博学的人。
“你这么说的话,我就想想办法,不让他看到你好了。”
秦川这般回答,是刻意激她。二夫人说这些,无非是为了保命,试图再做交易。可秦川知道说的越多,错的越多,完全不会顺着她说下去。
二夫人又劝道:
“冰儿,不过是一个丫头被他拿去耍了耍,何必做的这么绝,伤了自家和气呢?”
秦川反讽道:
“我跟你可不是一家,那和尚你俩才是一家吧。”
二夫人冷冷回道:
“他和我不过是露水姻缘,我终究是你爹明媒正娶的正房,他常年在外,不知道享了多少风流,难不成我偶尔偷个腥就罪无不赦了吗?”
“这种事我管不着,随你怎么说吧。你直接说有什么打算吧,让我听听你想做什么交易。”
“冰儿,你还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二娘留啊。唉,终归不是亲生的,那咱们就明说了吧,刚刚说好的,不论死活,我帮你要回那丫头,你饶我一命,咱们两不相欠。而你在你爹回来之后,替我保留秘密,我就留你一命,如何!?”
秦川被她气笑了,笑道:
“哈哈哈,你可真会开玩笑。不是你派大智和尚来杀我的!?我不跟你计较谋杀之罪就算了,你还要留我一命!?还想找人杀我吗?找死!你真当我不敢杀你!?”
秦川一怒,抬手间妖刀现形,直指二夫人眉心。
二夫人匆忙解释道:
“冰儿冰儿~!别……别冲动。不是这个意思,难不成你真一点都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不可能!除非你真的不是夜流冰,不然这种事怎会忘呢!?”
“你知道些什么,老实交代!”
秦川手里的妖刀推进了一些,二夫人却恍然大悟道:
“你不是冰儿就对了!我就说,他怎么可能这么滑头。咱们也不要打哑谜了,老实告诉你,有人千里迢迢的要来杀你了!不是旁人,正是冰儿的爹,夜未明!这事你大概不清楚吧?”
对于二夫人的话,秦川将信将疑,转头望向雪儿求证,雪儿摇了摇头,她并不知道这回事。
二夫人解释道:
“这事她怎么可能知道。不过我却最清楚不过。夜未明这次回来,势必要杀了你。若是看到我这般模样,那自然更加恼火,无论如何你是必死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答应我的条件,帮我保守秘密,我便告诉夜未明,身上这伤是被歹人所伤,幸亏是你救我。”
“你帮我求情!?你不是说很少见他吗?你们夫妻感情这么差,他凭什么听你的!?”
二夫人没料到他能想到这一步。本以为抬出夜未明,他就会乱了阵脚。二夫人只得透露出最后的杀手锏,说道:
“他也许不听我一个人的话,但两个人话,他绝对会听,毕竟……儿子也不是想要就能要的。”
二夫人说话时看着自己的肚子,秦川此时才发现她小腹确实微微鼓起。秦川问向雪儿:
“老爷什么时候离家的?”
“五个多月之前,快半年了。”
秦川摸着下巴分析道:
“那这孩子得怀了六个月吧,半年了,肚子就这么大点!?该不会是别人的种吧?”
二夫人红着脸吼道:
“放屁!你小子别不识好歹。这是吃了安胎药,孕期会成两三倍的增加,我早已书信通知了夜未明,他是知道的。所以之前的这些伤,我不与你计较。后面你若是伤我又或是杀我,你都逃不了死路一条。夜未明手里的问天剑,大华朝谁人不怕?”
秦川耸了耸肩,表示并没有什么好怕的。反倒是她说了自己孕妇的身份,秦川觉得再伤害她有些于心不忍。她有罪,可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没罪。他占了夜家儿子的身体,总要给人家留条后路才是。
问天剑?那又是什么来头?秦川对这个即将回来的“父亲”越发好奇起来。究竟是个儒雅的文官,还是个有勇有谋的武将他还不清楚,但绝对是一时的英豪。
车马快速驶向南城外的龙鸣山中,到了一处马车无法行驶的陡坡,几人下车步行。
随着二夫人的脚步,三人沿着一条不起眼的山道走向半山腰的几间草屋而去。
那几间草屋明眼可见,但一般人绝不会去那儿,因为旁边就是一片乱葬岗。
山谷中隐约回荡着幽凉的呻吟,如同鬼哭。饶是白天,也足以令人脊背发寒。
临近草屋,才能听出这是人的呻吟之声,还是女人的呻吟声。
秦川一听就红了脸,这声音他“比较”熟悉,前世岛国的*****中充斥着这种声音。
二夫人停了脚步,说道:
“看来他在这里。怎么样,你考虑清楚了吗?”
秦川摇了摇头,说道:
“咱们先把前面的事结了也不迟。走,让他放人!”
二夫人撇了撇嘴,抬脚往草屋走去。秦川按着她的肩膀,用妖刀威胁着她。
没走几步,草屋中传出一声冷喝:
“什么人!?止步!”
二夫人回话道:
“是我!”
草屋中的大智和尚喘着气对胯下之人道:
“呼……嗯~自己动……”
然后恶狠狠的对二夫人说道:
“你个骚货!不是告诉你没事别来这里找我吗?真就痒得不行!?呃呃,又破了老衲的定力。来了……我去!”
当着秦川和雪儿的面,二夫人被他的话说的无地自容。突然屋中传出“啊~!”的一声惨叫,房门被撞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从屋子中被扔了出来。
那女人顺着山坡滚了一圈,惨叫一声,再不动弹。
“呜呜……冬儿!冬儿!你没事吧!冬儿,姐姐来了……”
雪儿自从听到女人呻吟时就难受至极,想着雪儿受此侮辱,心头都在滴血。又见扔出一人,立马失声痛哭,不顾自己的安危,跑了过去。
大智和尚惊觉还有人,立马提着念珠冲到门口,侧耳冲着二夫人他们的方向,喊道:
“是谁!骚货,你带了什么人上来!?”
大智和尚双目被猫女抓伤,此时还是失明状态。一有风吹草动便极为敏感。手中念珠绕着手腕快速旋转,已经处在备战状态。
二夫人喊道:
“是个女子!昨夜托你办事,送过来给你消遣一番。”
“留在这儿吧,你快些走,这些天不要再来!”
大智和尚没有留她的意思。二夫人见他一直闭着眼,问道:
“你的眼睛怎么了?昨夜的事办的怎么样?”
大智和尚不耐烦的说道:
“一点小伤而已,怎么,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二夫人瞟了一眼躲在树后的秦川,说道:
“放心是放心,只是,并未听到他的死讯啊?”
大智和尚道:
“二皇子的人抓走了,落到他手里,你还有什么好怕的?这女子怎么哭哭啼啼的,好生聒噪!”
雪儿哭着抱起那女子的身体,眼泪止不住的流。
可当她看清怀中女人的面容,雪儿失声喊道:
“春梅姐!?怎么会是你?冬儿呢!?冬儿……”
她怀中神志不清的女人竟然是失踪了多天的春梅,就是曾经二夫人安排来管理冬儿雪儿,后刺杀秦川失败的女人。
秦川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探出头去,看了看那赤身裸体的女人,脸型看起来就是春梅。稍一分析,就明白她并没有逃走,而是被二夫人送给了大智和尚做玩物。
秦川瞥了一眼二夫人,心道这女人真是心狠,二夫人回望着他,随后有些玩味的冲大智和尚说道:
“对了,你昨晚有没有抓一个小姑娘,夜府的,胸挺大的那个。”
“嗯,怎么了?”
“我还有点用处,用这个刚带来的跟你换一下。”
“换女人?可以,我还没动过,不过……”
大智和尚倒是没有隐瞒二夫人,如实作答,不过他接着说道:
“不过你来的晚了一些,刚刚下了点药,可能过两个时辰就过去了。”
这个“过去了”的意思,就是救不回来的意思。大智和尚向来不爱被动的女人,喜欢玩主动的。但被他抓来的女子多少有些贞洁烈女,他威逼不成,便弄了些药效极强的春药,让她们不得不从。
玩坏的便往后方乱葬岗一埋,此处正是他祸害女子的道场。
二夫人似笑非笑的对秦川说道:
“那也行……吧?”
表情中尽是嘲弄,她可以帮他要回冬儿,可并不保证是死是活,更没说用雪儿交换的事。
大智和尚不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当即回屋提出一女孩儿,正是昨夜被他抓走的冬儿,此时已经昏迷。
雪儿丢下春梅,匆匆赶到小屋门口,接过冬儿。
秦川已悄悄绕到草屋墙角,顺着房根儿一步一步潜行向门口。他双手举起武器,朝着大智和尚的脑袋就劈。
二夫人在他动手时便喊道:
“和尚!小心偷袭!”
大智和尚冷笑一声,道:
“呵!蚍蜉撼树!老衲早就发现你了!看招!”
秦川举起的武器劈落,大智和尚手中的念珠转成圆环,“哒哒哒”的三声,便将秦川手中之物断成几截。
大智和尚感应极快,大手一伸,握住一截断物,惊疑道:
“树枝!?你把老衲当泥做的吗?”
秦川伸手一吸,道:
“当然不是树枝。”
妖刀血刃千命穿过大智和尚的身体,最终停在秦川的手中。
大智和尚始料未及,胸口猛然穿透一个血洞,汩汩流血。秦川抬手就要再斩,哪知这大智和尚感应到了他手脚之上的“束心箍”,口诀一念,右手及双脚上的束心箍竟“铛”的一声收在一起。
若不是左手被咬断重生,秦川此时也不能左手撑地,苦苦支撑。
大智和尚取出一粒丹药,快速吞服,又服了些疗伤药液。这才止住流血。
秦川仰着身体满头冷汗,这种姿势,真可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龙鸣寺认得便宜师傅,可把他害惨了,秦川有理由怀疑那老和尚和大智和尚是一伙儿的。
这等死局,究竟该如何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