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拉耶听了我们的介绍,不由一抚掌:“那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我们的比试干脆就放在那里。”
他所谓的比试,方法倒是足够简单粗暴:找两个人,分别佩戴上韩小朵制作的护身牌以及萨多制造的阴牌,然后通过法术将横死者留存在原地的能量唤醒。两个人谁能抵御住这些强大怨气的攻击,就说明谁佩戴的牌子更厉害。
汪拉耶的话才一说完,韩小朵立刻就赌气似的喊道:“那就我亲自去好了,我师父的灵肯定会在暗地里保护我。”
黑袍萨多好像听明白了韩小朵的话,一顿叽哩哇啦的喊叫,边喊边摆着自己的双手。
“他的意思是说,你不能代表自己那一方,否则根本无法判断是不是佛牌在发生作用。”汪拉耶解释道。
大概在他们的眼里,韩小朵作为郑潮最后的得意弟子,肯定对各种驱魔辟邪的法术都很熟悉。
但深知小丫头底细的我们,却知道郑潮在最后那段日子里只教会了韩小朵蛊术和降头术那部分,至于怎么对付怨灵则根本没来得及教。
最后,汪拉耶那边派出了一个精壮的秃头保镖,我们见状,也按照对等原则,把体格最为强壮的李猛找了出来。
傍晚时分,暮色正浓的时候,我们一行人分乘三辆车从工厂出发。还没到目的地,最后一瓣太阳已经悄悄隐入群山之中,四周顿时昏暗下来。
但是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却是一片耀眼的白。之前军.方为了对付游弋在孤村附近的血河,在整个村子的外围洒下了大片的石灰粉,最后把长时间得不到补给的血河硬生生饿成了血豆腐的大小,从此销声匿迹不见踪影。
就在我回忆着上次在这里被一群邪教徒绑架的经历时,车子突然“哧”地一下停了下来。
“前面被警戒线围起来了。”负责开车的王庆江说着转头看向我,似乎是在询问我的意见。
这道警戒线还是上次为围困血河布下的,之后就一直没有解除过。
我想了想,对王庆江道:“直接冲过去!万一有人追究起来,就赖在咱们这位泰.国友人身上,反正是他们提议的。”
“我倒是不怕官方追究起这件事来。”
王庆江摇摇脑袋,“他娘的,离老远我就感觉出来了,这地方现在邪性得很。你就算没学过阴阳之术,起码看过香.港的恐怖电影吧。林正英老师有一句话说得好,死人的地方雪花盖顶才能化解怨气,现在这方圆几里之内撒满了石灰粉,怨气聚集——啧啧,凶着呢!”
“他们本来想找的就是这种地方,越凶反而越好呢!”
听到后面两辆车按起了喇叭,我又一次催促王庆江直接开进去。后者一边挂挡踩油门,一边忍不住叨咕着:“唉,做这群泰.国人的买卖实在太他娘的难了!”
尽管王庆江说得挺邪乎,我这心里边却并不觉得有太多的担心。倒不是因为这么长时间和妖魔鬼怪打交道练出了过硬的心理素质,而是底牌足够硬。
毕竟身边坐着的这位,可是魔鬼中的魔鬼。就算那群怨灵再本事,它们能打得过宋琦么?
这么想着,我忍不住转头瞄了坐在旁边的宋琦一眼。后者注意到我的注视,微微侧过头,一双眼睛在暮色中显得亮莹莹的。
正觉得心中一动,一双手却从背后突然勾在了我的肩膀上,与此同时娜娜粘腻的声音传来:“喂,万一等会儿碰到什么邪门的东西,你得保护我啊!”
“可拉倒吧。”
我被她吓了一跳,使劲儿抖动右肩试图将她的手甩下来,“你也得找对人啊。这群人里面就我对法术什么的一窍不通,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怎么保护你。”
“切,没意思,完全没有代入感。”
娜娜朝我翻了个白眼,“别忘了,现在我现在扮演的是你的二姨太,身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还算什么男人。”
“你都已经说是扮演的了,又不是真的。”我完全没有一点儿羞愧的意思,“另外,想找人保护也可以,去找大夫人好了。”
听到这话的宋琦微微皱眉,正想说什么,车子的一侧突然倾斜,猛地坠了一下。
“我去,什么东西啊?”
不待我们反应过来,王庆江已经气急败坏地推开车门走了下去。我们几人也跟着下了车,转到车身倾斜下去的一侧。
只见商务车左侧两个车轮已经陷入到一条不大的阴沟里面。说成阴沟或许还有些不太合适,准确地说,是位于道路中央的一个类似下水道的结构。
本来这东西完全位于土层之下,由于商务车的重量比较大,所以才被压得陷了下去。
在土路的中央修建一条位于土层之下几十厘米的下水道,怎么看都是一件不合理的事情。更何况这里是农村,道路两旁就是农田,根本没有这样的必要。
“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啊,还以为是八年抗战时期,要挖壕沟阻止机械化部队进村咋的?”
王庆江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低头查看轮子陷进去的情况。可是他才看了没几秒钟,就发出了“咦”的一声:“怪了,这玩意儿不像是人为挖出来的!”
听他这么说,我也好奇地蹲下.身子去看,很快也看出了其中的怪异之处。
简而言之,位于土层之下的这条壕沟,整个内壁显得极为光.滑,甚至都产生了镜面效果。
“好像是某种黏液将土层腐蚀出了这么一道壕沟,然后黏液附着在土层上面凝固后形成的。”宋琦将一撮土块掰下来,一边看一边说道。
我想了想:“会不会是什么动物留下的痕迹,比如说蛇。”
“一听你就没掏过蛇窝。”王庆江在旁边鄙夷地看了我一眼,“不管什么动物,都绝不可能弄出这么光.滑的洞穴。哪怕穿山.甲也不行。”
“我倒是想出了一种可能。”宋琦略一思索,看向我们。“你们记不记得,之前我给你们看过警方的内部记录,他们最后并没有真正抓到血豆腐,而是让它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