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二十九层楼，看样子都属于摸小鱼工作室的地盘。
这倒不是说摸小鱼工作室把整层楼都租了下来，而是除了他们以外，其余的屋子全都是空着的。虽说这看上去有些奇怪，但考虑到对方的能力，倒是完全可以让这些屋子无法租给别人。
在此之前我多次猜想过这间工作室的模样，可等我看到眼前这间显得有些混乱的屋子时，却又觉得有些失望。
我心说这他娘的哪儿像个工作室啊，不就和单身狗的宿舍差不多么？
先进入眼帘的是门边的一张办公桌，上面摆满了泡面、瓶装矿泉水一类的东西，看数量大概够吃一个月的；
在那后面是几张有模有样的写字桌，每张上面都有一台电脑，其中有三台正处于开启的状态。这点让我一时间还感到有些紧张，心说难道这间工作室除了莫小雨以外，还有别人不成？
可大致转了一圈儿，又似乎并没有其他人存在的迹象。
在工作室的最里端，是一张狭窄的行军床，上面一副脏兮兮的模样，枕头被子都是摊开的。看样子莫小雨之前不仅把这里作为他的工作室，而且还当成了居住的地方。
这样整体一看，我算是对莫小雨有了一个初步的概念。简而言之，就是一个工作和生活混乱、整天不出门的超级宅男。
缓过神来的娜娜走进来的时候，同样感到吃惊不小：“哇塞，吃这么多的泡面，能活下来可真不容易。”
一边说着，一边满脸嫌弃地在整间屋子里浏览起来。
如果说莫小雨这间工作室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就是里面有许多涉及宗教的东西。在某个位于角落的巨大书架上，诸多佛经、道家修炼法门、西方驱魔术，乃至某些极为偏僻的神秘学书籍，满满当当摆了一架子，粗略估计有几百本之多。
就在我粗略翻看这些内容，希望能从书的夹缝里找到些有用的东西时，娜娜则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把螺丝刀，满脸期待地撬起了屋子里的保险柜。
“能和人做交易的魔鬼，一定有不少钱藏在里面。要是能找到几千万，我今年就不用再费尽心思地帮学员们牵红线了。”
看着娜娜一脸贪婪的模样，我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喂，莫小雨的钱可不是从正经渠道得来的，我看你还是最好别打这个主意。”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娜娜丝毫不去在意我的提醒，反而撬得更起劲了，“钱哪有正经不正经的，能用来买口红包包就是正经钱。”
话音未落，随着“嘎嘣”一声响，铁皮柜子的锁头脱落下来。
娜娜几乎屏住呼吸，像是开宝箱一样慢慢将柜门打开。可是随后的一秒钟里，她就由满满的希望变成了失落。
因为铁皮柜里并没什么钱，不论现金还是金条统统都没有，而是只有一件叠好的白色长袍。
即便作为衣服，这件长袍也着实不怎么合格，领口的对襟过大而且泛黄，甚至都没有酒店里的睡袍来得精致。
“这是什么呀！”娜娜一只手将长袍提起来，打量了一番之后，突然暴躁得又撕又踩，“什么都没有，就一件破袍子！”
不得不说，虽说这衣服看上去不怎么样，倒是极为有韧性，任凭娜娜怎么折腾都没有烂掉的迹象。
我觉得这衣服也许有些玄机，否则也不用专门找一个柜子藏起来了。正想制止娜娜的行为，一台电脑却在这时突然传来“叮咚”一声响。
听到动静的我赶紧走过去，只见某通讯软件的图标正在托盘里闪动着。
打开一看，上面只有几个字：“新的一批货已经到了，请问老板投放到什么地方？”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我的神经突然兴奋起来。
在这之前，我一直搞不明白的问题是，何以莫小雨一个人能够支撑起整间工作室。即便这家伙是几位道家前辈所说的“隐藏在人间的魔鬼”，也没理由搞定所有工作。
而现在电脑上显示的这条信息，足以表明这间工作室除了莫小雨这个老板以外，背后还有其他人在协助工作。如果把这些家伙找到，就能对这间工作室的运作方式产生更深一层的了解。
想到这里，我试着查看过往的消息记录，可是却发现全都已经被删除了。略微思索了一下之后，我给对方简单回复了一条消息。
“带上几个样品，我们约个地方，我要检查一下货。”
虽说我并不知道对方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如果没记错的话，电视上那些走私东西的都是这么演的，也只好有样学样赌上一把了。
可是没想到这句含糊其辞的话立马就露出了破绽，对方先是发来了一个惊叹的表情，后面又附上了一句话：“难得呀老板，厂里出了这么多批货，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要检查一下。也好，话说咱们合作这么久，一直都是通过这种方式联系，还从来没好好见过一面呢。”
听对方这意思，好像和莫小雨从来都没接触过。生意伙伴之间互不相见，这倒也算是一件奇事了。
不过这点却给我制造了一个钻空子的机会。既然对方连莫小雨的面都没见过，那我完全可以假装成莫小雨前去赴约，把这其中的丝丝缕缕调查清楚。
“喂，别找了！”
我朝娜娜喊了一声，后者正趴在地板上敲敲打打，似乎想找到用来藏钱的机关暗格。我过去把她拽起来，“反正这间屋子也不会有人来，等有时间了你可以到这儿慢慢找。现在我要假装成莫小雨和别人谈笔生意，你也要和我一起去。”
“我去做什么？”娜娜一边拍着手上的土一边问道。
“废话，你见过哪个大老板自己一个人出门的，怎么着也得配备个秘书或者顾问什么的吧。”我心说今天要不是宋琦不在，我才不用你帮忙呢。
“秘书？可是我没做过啊！”
娜娜想了一下，突然狡猾一笑，“诶，要不然这样。我可以假扮成你的情人。别忘了我可是恋爱课程的导师，这方面绝对是专业的哦！”
我想了想，心说倒是也行，反正他们那些当大老板的，总是会有秘书和情人傻傻分不清楚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