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何夫人叹了一口气道：“原来那丫头我看着也挺好，本想过一段时间等你阿玛气消了，再劝劝你阿玛。没几天你阿玛去参加孙兆光的婚礼，回来让我猜新娘是谁，我做梦也没想到会是她，你阿玛还当笑话说，这丫头竟在婚宴上当着他的面扬言说，要利用商会会长的势力压治你阿玛。我就想着这孩子不像看起来那么精明，虚荣心太强了。孙会长老夫娶少妻，虽是添房，到底是大太太，她又是有学问的，听说刚过门就当家，着实风光了一阵子，也许是侍宠而骄，渐渐地把老爷子也不放在眼里了，私下里又跟小叔子好上了，被老爷子当场抓了奸，痛打了一顿不说，还软禁起来，半年前她小叔子得了病，临死前向他哥哥求情，才被放了出来，老爷子本就喜新厌旧，又娶了几房，早在她身上淡了，任她疯颠颠地东游西逛。前儿听人说，这两天竟闹着要离婚，说宁愿给你做小。”
何靖华想着邱丽红昨天的确如此说过，以她高傲的个性，肯给他做小，确实只有疯了方能解释通。虽说事过境迁，到底有过一段儿，若不是因为他，她也不至于一怒之下嫁给孙兆光，而落得如今下场，心里顿时难受起来。
何夫人又道：“我知道她是你的心结，一直避免跟你提她的事儿，怕她真过来找你，你再旧情难忘，别偷不得鸡，再惹了一身骚。”何夫人虽在寿宴前口口声声说何靖华的婚事自己做主，但真事到临头，别说何笑伦，就是她也不能放任儿子。
何靖华被她妈一句话说得满脸通红，何夫人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也笑了笑，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你看哪个好，拣两样。”
靖华一看，都是些金玉首饰，笑了笑道：“给大嫂三妹、四妹她们拣吧，这些东西给我也没用。”
何夫人道：“他们是肉，你就不是？你挑好的拣两样，留着日后送你媳妇儿。”说着挑了一个黄澄澄的镯子，和一条粗链子塞给了靖华。
她边把东西递给靖华，眼泪流了下来：“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婚姻路不顺，当初本想把祝儿许给你，你那边不声不想倒跟个女学生好了。”
何靖华低下了头，其实当初若不是他娘总逼着她娶方祝儿，或许他不会和邱丽红走近。方祝儿虽和佳红容貌一样，但是他不喜欢她，觉得她举手投足间都是娘的影子。
何靖华告辞走了，何夫人心里还是堵得慌，若是当初靖华能跟祝儿成亲，何至于何笑伦会趁虚而入。何夫人正伤心难过，五姨太走了进来，何夫人赶紧拭了拭泪水，一面让座，一面让丫头们进来倒茶。
五姨太笑道：“怎么我就是客，六姨太来了，倒没这些礼节。”见夫人皱起眉头，她刚才在门外也听了大概，她忽然问道：“听说这些年六姨太一直没让老爷近过身可是真的？”
何夫人本不想跟她说这些事儿，因心里难过就顺嘴说了一句：“祝儿那儿我没问过，听荷香说老爷倒是去过几次都被赶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