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当空照,花儿……花儿是不知道怎样,反正颜歌此时此刻所在的地方是没有花,放眼望去是一片各种器材、道具、起坡的操场。
大概有人已经猜到了,没错,咱们的女主角现在在驾校等上车。
为什么会出现在驾校,这得从三年前说起,由于单位离家比较远,而颜歌也是比较懒的那种女恩,早上起不来是常态,因此交通费一个月就占了工资的百分之八十,岳潜觉得颜歌很有必要买辆车节省交通费。
但大家真的高估了颜歌的行动力,自从考完笔试,学科目二倒车入库的时候,颜歌只去了一次,之后三年的时间,她再也没去过驾校。
要不是上周偶然收到了驾校教练的短信,说驾校即将拆除,让她们这些滞留份子赶紧过来学习把试考了,他们驾校也能走的心安。
冲着这最后通牒,又想想自己交了几千块钱的学费,不能白糟蹋呀,于是颜歌她来了,她带着哈欠走来了。
好在人不算特别多,大概五六个,她每天都能上手练几次,教练也十分满意,大概练了五天,教练就跟颜歌说安排她后天早上去考试。
颜歌也很开心,这么快就安排她考科目二,那么上路的科目三估计也能很快安排开考,可天不遂人愿,教练跟颜歌说了考试安排后,颜歌回单位继续上班,中途上厕所时她发现自己尿血了。
跟领导请了假后她给景骁打了电话,说了一下情况,没过多久景骁就骑着摩托来接颜歌去医院。
做了CT又做了一些相关检查后,医生告诉颜歌她这是肾结石惹的祸,而且石头还挺多,其中有一个石头看B超结果还挺大,建议是立即住院做手术,手术安排的时间正好是她考科目二的时间。
颜歌无语,她在初中的时候就有肾结石了,因为东运水质的关系,这里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有肾结石。这个病只有发作的时候才疼的要命,其它时间没有什么症状,所以颜歌一直都没怎么管它,没想到居然现在发展成左肾有几颗石头,而且还要做手术。
但是她是个月光族,工资只勉强够温饱,自从回来上班她就没有存款了,景骁的工资卡在他妈那里,绑定的也是他妈手机号,她也指望不上景骁,自己又是嫁出去的女儿,已经是单独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她不可能再去找父母要钱,想来想去,她想到了彩礼。
回到家她找出景骁爸爸名字的银行存折,正好定期时间上周就到了,她一直都忘了这件事,于是她跟景骁说:“彩礼的定期时间已经到了,咱们让你爸去取出来给我吧?”
景骁给他爸打了电话,约着明天上午去银行将钱转到景骁的卡上。
第二天,景骁和颜歌按照与景父约定好的时间提前了一点到了银行门口等景父,没过几分钟,景父到了,他瞥了一眼颜歌,然后让景骁跟他一起进银行取钱,颜歌坐在等候区等他们,一切事情办理好了后,景父原本还想开口对颜歌说些什么,后来想了想什么也没说,径自而去。
景骁将卡递给了颜歌,“喏,这是彩礼钱,十万,给你了,不到万不得已你别动这个钱,不然我跟你急。”
颜歌无语。
将卡放好后两人去了医院,找医生开住院手续,颜歌让景骁先上楼找医生,她去上厕所,景骁也没有想太多,点点头就去找医生。
看到景骁进了电梯,颜歌赶紧到医院右侧大门的建行ATM机插卡取了一万块,又跑到左侧的工行将现金存到自己的卡上,弄好一切后她回到医院上楼找景骁。
电梯刚到,她就看到景骁在等候区的椅子上坐着。换上笑脸她朝景骁走了过去说道:“这么多人啊,还没到我们吗?”
景骁听到颜歌的声音,抬起头,犀利的眼神是颜歌从来没见过的,他质问颜歌,“你取一万块钱干什么?才给你的卡,你就拿出刷,你用的时候问过我没有?”
颜歌脸色变了颜色,她忘了这卡是景骁的,银行短信当然也是发到他手机上了。
“颜歌你很过分知不知道,这钱,是我们共同的,我爸刚给我们,我还没买车,你就拿着去用了,而且还是一万,你买什么了?你怎么这么败家!”
面对景骁一系列的厉声质问,再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颜歌内心一片荒凉。
等景骁絮絮叨叨地说完后,颜歌感觉很疲累,她也不想与他争执,在他附近的位子坐了下来,轻声开口:“我要做手术,今天来,是来办理住院手续的。我没有钱,彩礼我们之前就商量好,不到万不得已,不拿来用,可是景骁,我要开刀啊,难道这还不是大事吗?”
“你可以让你妈给你钱。”景骁理直气壮地说。
颜歌定睛看着景骁,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是如此的陌生。
“我已经结婚了,按照道理来说,我是你的妻子,你应该拿钱出来支付我的住院费用,可你现在却大言不惭地让我找我妈,景骁,我们两个是夫妻,不再是个体,我们才是一家人。”
景骁闭了嘴,静静地听颜歌说。
“原本我是想悄悄拿出这个钱现在先用着,着等医保报销完了,再抽几个月工资将彩礼里用的钱再填回去,没想到短信告诉了你,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大的反应。”
颜歌悲哀地说:“原来,在你眼里,我的生命远不如钱。”
景骁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没想到自己因为钱的事,将最真实地情绪表达了出来,听了颜歌的话后,他才意识到自己错了。
“老婆,对不起,我刚才……真的,很对不起。”
景骁想抱抱颜歌,颜歌不着痕迹地又拉长了她们之间的距离。
颜歌感到难过,她没想到景骁居然为了这个钱会在医院,不,准确地说是在大庭广众下再一次地因为用钱的事情跟她大吵大闹。
情难控,眼泪也难控。这个彩礼钱,从媒人交到她们家,再到定期过后取出来,最后来医院取钱看病,他们一家子都在望着这个钱,算计这十万,颜歌用,不行,他们用,可以。
她不想做手术了,站起身就往电梯口处走,景骁看到,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老婆你干什么去?马上就到我们了,等会还要去办理住院手续呢。”
“住院?住什么院,就这样吧。你今天为了我取钱住院而跟我吵闹,我真的不知道你现在心里怎么想我呢。我累了,我想回家。”
“你能不能别闹了,我歉也给你道了,别有出是一出的,钱你用就用了吧,只是记得还回去就行,我又没说你什么。”
颜歌不可思议地看着景骁,她真的想不通景骁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景骁,你知道这十万是什么钱吗?”
“彩礼啊。”
“彩礼是你要娶我,你家下的聘礼,是给我的,知道吗?我给你用,你就拿着,不给你,你就望着,别搞得好像这钱真是有你的一半好吗?”
景骁哑口无言。
颜歌捂住自己的脸,她痛苦、难过,自己到底结婚了还是没结婚?到底自己的老公是什么样的人?
景骁真的什么都挺好,除了别跟他扯钱。
颜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伤心,居然在医院坐着哭了两个多小时,直到眼睛都哭肿了,她渐渐地止住哭泣。
景骁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是一直看着颜歌。
颜歌从包里拿出餐巾纸,擦了擦眼泪,平息了一会,说:“景骁,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