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无衣》在人类现今所保留的描述这首诗歌的记载中,有好几种不同意见,然而众说纷纭,只有三种是最主要的。”
他看了看甲胄人,接着说道:“第一种,认为它是讽刺秦君穷兵默武、崇尚军力的作品,如《毛诗序》说:‘《无衣》,刺用兵也,秦人刺其君好攻战,亟用兵而不与民同欲焉。’”
“第二种,认为它是秦哀公应楚臣申包胥之请,出兵救楚抗吴而作,是哀公征召秦民从军,士卒相约之歌。当然,这和秦风应当没什么关系。”
“第三,认为它是秦人攻逐犬戎时,兵士间团结友爱、同仇敌忾、偕作并行、准备抵御外侮的歌声。”
陆珩顿了顿,说道:“从积极正面的来看,后两种看法更积极向上。然而,结合一下秦风这个名字以及出现在这里攻击人的甲胄士兵,事情就变得不同了。”
他对夏橙说道:“你把这首《无衣》的全文调出来,给秦风看看。”
夏橙:“好的,老板。”他打开平板电脑搜出《无衣》原文,然后怼到秦风面前:“呐,快看!”顺便把头扭过去,不去看秦风。
秦风接过平板,开始看。
陆珩在一旁“好心”提醒道:“或许你可以出声念一念,也许会有更深的感触呢!”
秦风听到这话,下意识的开始念起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话音未落,那个甲胄人突然之间就动了,他的剑直直的朝着秦风砍过来!
陆珩见此,低声说道:“果然是这样。”
秦风专注于诗歌,并未察觉到危险。然而……
沈亦然大喊:“小心!”然后冲上去,一脚踹开了秦风,自己也并未被砍到。
陆珩见沈亦然居然冲上去救秦风,惊呆了。他上前拉过沈亦然,上下打量了几下,确认沈亦然并未受伤,松了口气,语气十分凶狠的说道:“谁让你救他了!”
沈亦然:“……”
沈亦然:“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刚才其实是在算计他,对吧?”
陆珩:“额……”
沈亦然:“我记得刚才我就是念了诗句才被攻击的,所以你是想在秦风身上确认一下?”
陆珩:“……”
沈亦然有点气,他提高声音说道:“我记得你上次还说过不会故意伤害被牵扯进来的普通人类呢?怎么,现在这话就不作数了吗?”
陆珩小小声嘀咕道:“这不是他不会有事嘛,而且他差点伤到你……”
沈亦然:“你在说什么呢!大点声!”
陆珩:“因为他不会有事啊!”他冷冷的笑了一下,走到秦风面前,一只手拽住秦风的衣领,一只手从秦风的衣领处伸进去,拽出一枚乌黑亮丽的石头吊坠。
上面刻着花纹。
陆珩对秦风说道:“你刚才说:‘不会的,他答应过我,我不会死的。’,是不是这个啊?他给了你这玩意儿,告诉你这是防邪祟的对不对,百鬼莫侵对吗?”
秦风楞楞的点头。
陆珩转头对沈亦然示意:“你看?”
沈亦然看到自己似乎误解了陆珩,没有一点犹豫的说道:“抱歉,是我不对,误会你了。”
陆珩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又对夏橙招手:“小橙子,我来考考你,秦风先生戴的这个玩意儿是什么你知道吗?”
夏橙听见陆珩的话,原本不愿意看秦风却只好不情愿的走过来,看了一眼,嘟囔道:“不就是普通的辟邪符么?”他十分无聊的扣了扣耳朵,正准备退后时,感觉眼前有什么一闪,他激动的大喊道:“不对,不对!”接着,他飞奔到放小箱子的地方取出一个放大镜,然后又飞速冲回来,一把揪住吊坠,在放大镜下仔仔细细观察了起来,片刻后,他抬头,严肃的对陆珩说:“老板,这是反向的。”
陆珩:“不错,但是,你还是不够细心。”
夏橙听到十分尴尬的摸了摸鼻头,嘿嘿笑了两声。
沈亦然疑惑道:“反向的?什么意思?”
陆珩耐心的说道:“原本秦风以为自己戴的是辟邪符……”沈亦然接到:“那反过来,就成了招邪符?”
陆珩点头:“对。”
秦风大惊道:“不可能,我这个明明就是辟邪的!这是他给我的,说是最好的辟邪符!里面,里面还有我的一滴血呢!”
陆珩略微怜悯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啧,你也是个蠢的。你见过真正的辟邪符吗?更何况……”
“哪家的辟邪符会把被保护者的血封在里面呢?稍微正经点的道士一类的人都知道那血是用来招灵、邪的!”
沈亦然看着不相信眼前事实的秦风摇了摇头,这种被人设计的例子他见多了。
不稀奇。
秦风疯了一般的突然狠狠的拽下吊坠,猛的往地上摔去。
陆珩惊呼:“别!”扑上去打算抢救一下吊坠,却来不及了。
黑色的吊坠瞬间掉在地上,粉身碎骨,然后,一缕红黑色的青烟飘出来。
那个方才已经停下的甲胄人眼底突然泛起一阵红色的光芒,他缓缓张嘴,一个沙哑沉闷的声音响起:“杀!”
几人呆的地方周围泛起黑雾,四面八方都突然传来喊杀的声音“杀!杀!杀!”
陆珩几人震惊的看向甲胄人,只见他仰天大喊一声:“兄……弟……们!无辜……死去……的将士们!助我……一臂之力,杀掉这个……乱臣贼子!”声音似乎由于多年未曾说话而显得断断续续,并且沙哑。但是,他说的话,竟然是现代普通话!
四周的黑雾突然更浓了,喊杀的声音越来越大,还有擂鼓的声音,以及整齐的步伐声
“咚!咚!咚!……”
突然,从黑雾中伸出一柄铁剑朝着秦风旁边的夏橙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