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
“喂?”
“您好,是余小姐吗?您的朋友梁良在我们KTV喝了酒,不能开车,您能来接一下她吗?”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使余渺刚才还迷糊的脑袋瞬间清醒。她抬头看了看窗外,仍是灯火通明,但只有零星几辆车子在马路上飞驰。
凌晨两点半。大概是刚刚靠着沙发椅睡着了,肩膀略略有些僵硬。
“可以的,但我想听一下我朋友的声音。”余渺说着,低头揉了揉眼,从沙发椅上起身开了灯。
“好的,请等一下……渺渺,我喝酒了,你来接我好不好?”
电话那头的声音切换,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与平时软软的声音不同,此时的声音略显低哑,与周围环境的杂音相融,更像是撒娇的娃娃。
“把定位发我,我马上就来。”
“嗯,等你呀。”
已经凌晨,城市显得十分冷清,而路上往来的车辆也少了很多。余渺骑着电瓶赶到KTV时,已到两点四十七了。
她急匆匆走到梁良他们聚会的包厢门口,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靠在包厢口门边。
她一来,那男人就看向她,对她微微点头示意。想了会,余渺也对他点了下头。刚要推开门,却听见里面嘈杂的争吵声。
“本来就是,要是她来了,纪光不就也来了嘛。矫情什么嘛?整天板着个脸,又不是谁欠她钱——”
“陈圆,可纪光就是喜欢余渺。”
“那又怎么样,你说她凭什么?凭什么纪光可以喜欢她那么多年?你说她有什么好?那里比得过我?”
“可纪光就是喜欢她。”
“要你说!你……叶落,你不会也喜欢那个作作的女人吧……”
“……”
余渺愣了很久,就一直僵直地站在包厢门口,直至她缓过神来,一把将包厢门推开。
“梁良在吗?我来接她回家。”
她没有进去,而是仍然站在包厢门口,一眼扫过包厢内的人。
包厢里瞬时安静。
“滴……滴滴……”
“喂?良良。”余渺拿出手机划开接听,转过身去,突然又注意到刚才的男人没有走,还是靠在他刚才的地方。
“渺渺,你在哪里?怎么还没来接我?”
“我在包厢,你在哪儿?”
“我在一楼大厅里……头疼……”
“你等……”余渺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男人拉入怀中,撞在他结实的胸膛上。随后是玻璃杯与地面瓷砖相碰的清脆响声。
“渺,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电话里的声音变得慌乱,听不到回答,右边的只剩下电流与风交杂的“呼呼”声。
“还躲,都是你这个贱人……”
一个瘦高的女人瞪着眼尖声叫着,抢过旁边的一个男人的未喝完的酒瓶,用力向余渺摔去。
“啪!”红色的酒液,从破碎的瓶身流出,“咕噜”地淌过晶莹残破的玻璃渣,最后流到雪白的瓷砖上。
那个位置,酒液淌过的那个位置,余渺刚刚站在那里。
“够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