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良心里喜忧参半,寻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也没有法子把酒精灵弄出来,不过现在感觉轻松多了,暂且就让它在身体里呆着吧。”
他站起身来,轻轻掸去身上的灰尘,仰头向上看,上面黑沉沉一片,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这得多高啊!”
这么高没有摔死真是奇迹,要不是酒缸里有酒,又有酒精灵做垫背,后果不堪设想。
荣良心里多少有些后怕,但想到酒精灵竟成他的救命恩人,心里又有了一丝感激。
他突然担心的问道:“也不知老婆子和丫头小云摔下来没有?”
赵勇答道:“我下落时,只见红光一闪,伸手抓到一个系红腰带的壮汉,用脚踩踏他的身体,借力向上,看到老婆子抓住一根绳索荡在空中,想必设机关时留下护身用的。”
荣良听赵勇说得很轻松,心知过程是非常的惊险,那个壮汉的伸手虽不如赵勇,但绝对不是弱鸡。
他又问赵勇:“这么说老婆子早已上去了,那么丫头小云呢?”
“我下来时,看了一下四周,地上只有男子的尸体,并无女子的,也不知老婆子用什么法子把她也救了上去。”
荣良再问:“黑衣人究竟是什么人,好像斗酒大会的阴谋也与他有关。”
“现在朋城里的暗势力众多,都想在这场战事中发一笔财,他究竟属于黑帮,还是官场上的细作,现在很难摸得清。”
“原来战场上不止赢的一方才能发财。”
“可能打仗的双方都不发财,而有一类人只要有战事,不论这场战事输赢,都能稳赚钱一笔。”
荣良愕然问道:“什么人敢发战争财?”
“俗话说战鼓一响黄金万两,这就是食利家的理论。”
荣良知道儒家,道家,墨家,法家,还从未听过食利家,但从这名字来看确实是唯利是图的派系。
荣良来了兴趣,问:“食利家是什么来头?”
“食利家来头不小,遍布各地,这样说吧,凡是有人的地方,都会有他们的身影出现。”
“都有些什么人?”
“这就难说了,上到一国之相下到平民百姓,里面什么人都有,但是他们十分忌讳别人提起他们的身份,所以个个把真实的身份藏得很深,既使同道中人见面,都是黑巾蒙面,用暗语识别对方身份的真假。”
荣良知道每个派系都有核心的理念,才能让入派者心服口服,再为之奋斗一生,便问:“他们都遵循什么原则去做事情?”
赵勇道:“食利家的原则,就是金钱和权力积累的原则,他们这样认为,昨天的金钱和权力要能为今天所用,今天的金钱和权力要能为明天所用。这样金钱和权力才能够形成积累,代代才能昌盛。”
“这倒不是一句费话,钱和权谁都知道重要,但是人人都想得到的道理,怎能迷惑他人?”
“谁都明白的道理,但是真正做到的能有几人,食利家还有一至理名言,如果认准一个目标,就要不择手段,遇事要忍辱负重,出手要狠辣无比,善后要稳如泰山。”
荣良想起老爸抽烟的事,明知道香烟的危害,但还是不停的抽。
每到咳嗽的不行,就大放厥词叫嚷着戒烟。
可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一旦不咳嗽,又找借口抽了起来。
记得最多的一次戒烟,老爸都坚持了快一个月了,最终意志力不强,一如既往的又抽起来,因此戒烟对老爸来说无不功败垂成。
高二的时候荣良也抽过一段时间,因力一实在学不下去了,不知未来在哪里。
当他知道烟百害无一利,特别会延迟人的反应,对于一个想在游戏中有所作为的人,果断不再抽烟。
也许老爸抽烟只想缓解生活的压力。
可是他一副得过且过的作法,毫无进取之心,让他这辈子一事无成,这种心态深深影响了荣良。
如果老爸听了食利家的至理名言,不知作何感想?
荣良想完骂了一句:“这食利家如此霸道,当真祸国殃民。”
他又沉思了一会儿,不禁道:“这么分析的话,斗酒大会的阴谋就和实利家有关系了。”
赵勇道:“看黑衣人的样子应是实利家的门人。”
荣良有些疑惑:“但是他们把清泉坊搞夸,能得到什么好处?”
赵勇摇摇头道:“猜不出来,就目前得到利益最大的就是坝子酒坊,除非姚家坝就是实利家的成员,否则真找不出理由。”
荣良道:“还是到斗酒大会上去找答案。”
二人说话的同时,观察地道中的情况
荣良打量着四周,阴暗潮湿的地下,地道就像蜘蛛网一样通向八个方向,一眼看不到尽头,造成上下隔绝的神秘空间。
蒋秋生耗费如此大的精力和财力,造就地下迷一样的世界,如果单用藏酒精灵来推论,一定说不过去,究竟他在防什么?
地上惨死的尸体,又让人心理笼罩一层隐影。
赵勇问道:“哪一条地道才是出路?”
荣良很淡定的道:“黑衣人走哪条道,我们就走哪条道。”
二人沿着黑衣人走的方向奔去,这是一个向上的陡坡,曲曲折折的伸向前方。
奔出数千米后,只见前方有一团黑黝黝的影子,似是通道的入口,但隔得远了,不易瞧见。
到了尽头才发现,是一堆泥沙把洞口堵死,显然是黑衣人的杰作。
赵勇眉头一皱道:“出口堵死了,实利家的人做事真是不择手段,少主现在怎么办?”
荣良思索了一会儿,恍然道:“我们摔下的地方,就是清泉坊的中心,这八个方向的地道其实都是出口。”
赵勇还是担心的道:“少主猜到了,只怕别人也猜到了。”
二人又折返奔向另一个出口,但到了地道尽头,还是出口被堵死,泥沙还带着刚翻过的气息,明摆着填了没多久。
荣良看赵勇的神态,显然他早就料到了。
荣良气道:“MD和老子玩这一出。”
他想了想又道:“这个出口刚填不久,现在黑衣人又去下一个出口填土了,我们分头行动,他总不会有分身术的本事,一下子填二个出口。”
“但愿他就是一个人。”
“拜托,你不要乌鸦嘴好不好,说点吉利的话行吗?”
“少主说得有理。”
荣良知道赵勇的话在理,但还是摇了摇头,道:“本少就不信这个邪,出发。”
二人又回到巧调秋韵居下面,分别向两个地道口奔去。
赵勇临走时不忘关照荣良一句:“遇到危险赶快溜,不要逞强。”
荣良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呸、呸、呸!你又来了,你这张乌鸦嘴!找抽!”
赵勇连忙扭头就跑,还叫道:“少主大吉大利,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荣良回道:“你早说这些话,本少就给你红包了。”
他不敢耽搁时间,深呼吸几口气,发足狂奔,心中暗想:“只要有一个人出去了就不用怕了,到时找人手用工具把地道口挖开就行了。”
等待荣良的结果,眼前还是大量的泥沙,这个情况让他不得不停下来沉思。
“现在最有可能发生的事,不是每个洞口都堵死了,而是只有一个出口,等待他们出去的却不是好事,将是前所有的大战,是自己第一次要面临的死生大战。”
荣良垂头丧气的回到巧调秋韵坊的底下,看到赵勇正唉一声叹气,结果可想而知。
荣良气得用指头在赵勇面前直点:“就是你这张乌鸦嘴带来的。”
赵勇看着发小孩脾气的荣良道:“属下知罪,不过……”
“不过什么,你倒是说出来。”
“不过我好话也说了一大堆。”
荣良道:“屁用,已经迟了。”
荣良叹了一口气,耍脾气无益于解决问题,于是把他的猜测说了出来。
赵勇也分析了问题,他认为不外乎两种可能。
第一,敌人以人多死守洞口,如果他们不出去,只有饿死。
第二,敌人会主动进攻,这是最可怕的,说明敌人的实力已经很强大了。
关于应对敌人的策略,二人是一筹莫展,各自陷入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