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人?”聪明如斯嘉丽马上从他的话中得出了结论,追问道,“那是什么样一种感觉?”
“但愿你永远也不要体会到那种感觉,因为那绝对不会是愉快的经历。”利亚姆说道,“我一直被灌输人类只是食物这种观念,但是我始终也接受不了。但是随着时代的进步,克里斯他们的思想似乎也发生了改变,他们一直没对你灌输这种思想,而是由着你按自己的意志生活,这对你挺好,所以你也不要再去想那些多余的事情。”
“但其实他们说的也并没错,人吃肉,狼吃羊,这不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吗?如果不死族一定要喝人血才能生存下去,那么他们杀人就并没有错。”斯嘉丽试着以自己的方式去安慰利亚姆,“所以你刚刚变成不死族的时候,并不知道除了人血还有什么可以维持生命,那么你那就不叫杀人,只能叫猎食。”
“这还不都是诡辩?就像你明明知道,并不是非得以人血为食才能维持生命一样,那时候我的也知道这一点,但是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杀了一家无辜的人。”利亚姆意兴阑珊地说道,“而且,那并不是我第一次杀人。我在变为不死族之前就已经杀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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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嘉丽最终没有去问利亚姆,在变为不死族之前,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却有一种感觉,觉得有时候自己好像能感应到利亚姆内心的情绪。比如利亚姆回忆起往事的时候,感情十分强烈,她就好像能感受到,那是一种带着深深的爱意和追思的感情。她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人们通常所说的情绪被人感染了。没人告诉她这是什么样一种情况,到底是不是因为身体的变化所导致的,是不是也是不死族的一项天赋。这时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被利亚姆从树林里救回来那一次,阿米利娅搂着自己,让自己的心境变得十分平静,并且有很乐意亲近她的感觉,然后克里斯说了一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之类的话,现在她可以肯定,阿米利娅当时是用法术影响了自己的情绪。
那现在到底是利亚姆在影响自己的情绪呢,还是自己觉醒了这方面的天赋,可以感受到他人的内心感情?斯嘉丽不想去问阿米利娅,更不愿意去问利亚姆,怕引起他的反感。那要怎么办呢?突然又想起利亚姆的话,之前的不死族把宝贵经验都写在那些古籍里,斯嘉丽抬头看着那满屋子的书,心里有了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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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亚姆还是在书房找到了斯嘉丽。她神色憔悴,眼眶深陷,本来就瘦弱的她现在更显得形容枯槁,看起来像个长期营养不良发育迟缓的十岁男孩。她自己似乎并没有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日渐虚弱,只是埋头在古籍中,不能自拔。
利亚姆还刚进门,就听到斯嘉丽头也不回地说道:“来了?你干嘛这么忧心忡忡的?”
“看来你进展不错啊。”利亚姆苦笑一下,“不过你如果还继续这样的话,我可就不是担忧而已了。”
斯嘉丽合上书本,转过头来面对着利亚姆,说道:“我怎么了?我感觉前所未有的强大,感觉我能感应到很多平时无法感受到的东西,就像你现在的情绪,虽然暂时还不能具体知道你的详细想法,但按照现在这个进度,那也是很快的事情了。”
“在那之前你就会饿死。”利亚姆说道。
“你会让我饿死?”斯嘉丽俏皮地说道。
“你不是很怕我?今天是怎么了?”利亚姆绷起脸说道。
“那是因为你是个骗子。”斯嘉丽说道,“你老实交代,为什么老是装出一副恶狠狠要吃人的样子来吓人家?”
利亚姆无言以对,只好转换话题:“不是说我不想让你饿死你就不会饿死。不吃东西的人最后总是会饿死。阿米利娅说得还不够严重,长期只喝龙血果汁,根本就没办法维持正常的身体机能。”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满世界跑,千辛万苦把龙血果树移植过来?”斯嘉丽问道,“你还不是认为不死族也有不靠鲜血存续下去的可能性?”
“那始终都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也只不过是一种可能性罢了,事实证明目前为止我们还不能只靠龙血果汁活下去,至少还得经过几代的进化。”利亚姆说道,“你怎么又知道了龙血果树的来历了?又是阿米利娅在多嘴了吧?”
“我跟米莉姐本来就是无话不谈的,什么叫多嘴?”斯嘉丽吃吃地笑,“你们之间还有很多事情我都知道哦。”
利亚姆当然知道她那不怀好意的笑是什么意思,赶紧再次转换话题:“你必须马上补充营养了,我可不想我唯一转变的一个不死族最后把自己饿死了。”
“所以你给我带了什么?”斯嘉丽还在笑。
利亚姆把一直藏在身后的右手拿了出来,手里抓着一只兔子。
“哇,好可爱的小东西!”斯嘉丽一把从利亚姆手中抢过兔子,抱在怀中轻轻抚摸,“可真难为你了,这天气活捉兔子应该是个技术活吧。我要把它养在哪里呢?它要喂它吃什么呢?
“喂,这个不是给你养的,是给你吃的啊。”利亚姆几乎要吐血。
“这么可爱的小家伙,你要杀了它吗?未免太残忍了吧。”斯嘉丽故作生气。
“你每天杀野兽还杀得少了?”利亚姆真有些生气了,“你把他们杀了煮熟来吃跟直接喝它们的血到底区别在哪?我根本就不能理解你的逻辑!”
“区别可大了。”斯嘉丽说道,“这就是人类和野兽的区别。”
“可是我们现在已经不是人类了,而是不死族!”
“那你说我们变成不死族到底是进化了还是退化了,我们的生命形态是比人类高级还是低级?”斯嘉丽说道,“如果我们是比人类更高级的生物,那么我们就应该比人类更善于用意志来克制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