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场万众瞩目的自由格斗比赛擂台上,由修习“八卦掌”的传统武术大师对阵自由综合格斗选手。
“好,随着裁判的一声‘开始’,场上红蓝双方正在争锋相对,双方开始互相试探,寻找机会。”
“可以看到红方选手今天是来者不善啊,率先出手就是八卦掌里的‘青龙探爪、叶下藏花’,打得蓝方选手那是节节败退,做防守姿态。”
“看来我们的传统武术也是有其厉害的地方,红方继续逼进,蓝方选手会有机会反击么?”
“好,蓝方开始反击了……”
“这个……蓝方选手一拳正中红方选手下颚,那红方选手还能不能站起来呢?裁判开始读秒了。”
10,9,8,7……3,2,1。
“很遗憾,红方选手还是没能站起来啊……。”
“那么恭喜蓝方选手,以19秒ko对手的成绩获得本次比赛的胜利。”
随着解说员的声音,这场比赛被各大剪切能手做成视频,挂上“自由搏击再次ko传统武术、传统武术只是花架子、传统武术究竟能不能实战?”等标题,再次火遍大江南北。
一九五四年初,太极派掌门人与白鹤派掌门人因为门户之间产生争执,双方各不相让,最后白鹤派掌门人陈克夫向内地来的太极派掌门人吴公仪发去战书,两派掌门签下生死状,决定以武分高下,从此引发了另一个江湖。
那个江湖有青衫仗剑的侠客、有武功高强的乞儿、有伴雕而行的大侠、有白马踏青的仙子,有隐隐世间的高人。有内力、降龙十八掌、乾坤大挪移、独孤九剑,一个由金庸缔造的新武侠时代至此开始。
武侠风靡全球,谁人小时候不信那山洞里藏着绝世宝剑与武功秘籍?那林间毛草屋住着童颜鹤发的隐世高人?谁人没想过自己会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没问过世间是否有仙?是否真的存在练气?能不能通过修炼傲立天地间,无所不能。
随着近年来,传统武术大师在擂台上频频被秒杀。
所有小时候扮过“杨过、令狐冲、李寻欢、楚留香”的大侠,如今大多步入一个叫社会的世界,这里的楼太高了,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甚至想看一眼天空都得仰起脖子,恐怕轻功最厉害的侠客也无法在这里,点瓦踏月行了。
看了传统武术实战,已有人说:“还不如街头小混混打架有看头,传统武术是故弄玄虚之集大成者”。
在失望之余,又把曾经的江湖梦安托在一本本网络小说上。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秦秀风轻轻念道,这是他最喜欢的一首诗。
秦秀风对千百年前的侠客风流神往已久。
关于古时候的江湖,没有太多精准的文字记载,好像会写书的读书人都不懂或者不愿意写江湖,也许会写书的江湖中人,又太喜欢把故事说给酒听。
秦秀风是个出生于二十世纪末尾,九八年的小伙子,和现代社会同龄人该有的,读书、高考、上大学、找工作的人生流程不同,秦秀风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后便被迫辍学,家里那位整天躺在太师椅上抽旱烟下劣酒的老头儿,当年给县教育局、市重点高中教导主任、初中班主任的理由是,“家里没钱,只供得起一个人读书……。”
秦秀风生活在西南部一座山上,准确来说,是一座离最近的小镇也有十多公里,一半石一半土的山。山势陡峭,只有北面山腰有一处地势较为平缓,在这相对平缓的地势上,有一座木质房屋,依山而建,背靠山岩,傍边长着一颗从岩石缝中弯弯曲曲高过木屋半截的大树,为其遮风挡雨,以至于这看起来有好些年头的木房子没有被风刮走。房子正面菜园子被一条一人宽的路从中间隔开,这条路一直蔓延到山脚,铺路用的青石表面光滑透亮,两边突出中间凹陷,布满裂痕,裂痕上长满青苔,山上早晚必有云雾缭绕,这样的地方倒是像隐世仙人结庐而居的地方。
事实上一般人也无法在这种交通不便且不通电的地方生活,秦秀风辍学也不是真如老头说的因为没钱,而是因为这座山上不为人知的秘密。
周围百姓只称这座山为“云雾山”,只知道山上从古至今常年住着一位老道士和几名弟子,代代相传。
却不知道山上的道士不修道法,而修习古武。秦秀风无父无母,是师傅从垃圾堆里抱回山上的弃儿,此后就从小被泡在各种药水里和修炼武学长大,师傅说云雾山存在至少有两千年多年了,相传先秦时百家争鸣,世上有练气士、有能剑气杀人的绝顶剑客、有懂望气的术士、有能引天地灵气入剑的铸剑师,江湖有能刀罡摧楼的刀客。
云雾山的前身正是当时威震江湖的几大门派之一,在战国时期,中原各地战火纷纷,江湖亦不能幸免,被卷入其中,一时间刺客横行,亦有侠客入伍陷阵,江湖门派依附国家或权贵生存,云雾山前身门派门主为保全门派底蕴,命人前往南方,把一座终年云雾环绕的山凿空,再把门派内一些重要书籍和武功秘籍运往这做大山内,由一名长老带着几名弟子守护,代代相传至今。
云雾山历经两千多年传承,斗转星移、时过境迁,当初威震江湖的门派早已不复存在,只留有云雾山一脉依旧隐匿在大山上云雾间,不为外人所知。云雾山不知哪代山主立下规定;云雾山对外化名杀手组织“谈笑间”,此后江湖上一些传承久远的门派,一直流传着一句话,“世间人命操在手,古今多少豪杰,皆付谈笑间。”
江湖中知道“谈笑间”的人很少,因为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个组织的杀手,可能有幸见过的人都已死了。
所幸这个组织出手条件苛刻,不然千年江湖不得人人自危于这个从没有一次刺杀失败记录的神秘组织。“谈笑间”喜欢收集奇特的武学秘籍和一些奇异书籍,凭此可以请其出手,或者换一本合适自己的武林绝学。
云雾山历经千年收集,山内藏书囊括古今,已远远超出原本的藏书,收藏也不局限于武学秘籍。
秦秀风作为云雾山传人,从小便泡在这些古今武学秘籍里长大,为了习武不惜辍学,他被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近代和现代武学招式一经学习就能融汇贯通。可那些让人产生无尽遐想的古武学秘籍,秦秀风修习起来却始终是只见其形,而无法领会其意,因为古时候的武学好像都与一个“气”字有关。
“天地有气,汇于阴阳五行之间,可使草木化灵,可使人畜通仙,无极道法,幻化万千……。。”
云雾山一直相信世上曾经有练气士存在,但不知什么原因,后世之人感受不到气的存在了,也许是世间的气在慢慢消散。
秦秀风通过研习云雾山藏书,发现远古时代那些不知所起,隐晦难懂的书,记载着常人难以理解,光怪陆离的世界,其中有一句:
“世有道法,教人通仙”。
先秦千年,世有练气士,能够引气入体修炼,凝聚金丹,施展道法玄术,实力强大,亦有练器师,善引天地灵气入灵石玄铁,铸造无上神兵,有术士通阴阳晓五行,拈指算古今,玩弄世间气运。
后天下气运汇聚于秦,传闻始皇帝乃是祖龙,大秦一统天下。
大秦重法,以法治国,遵从“侠以武乱禁”实行历史上第一次禁武令,“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阳,销锋镝,铸以金人十二。”此后练气、御器术逐渐失传,后辈习武天才,根据少数遗留下来的练气法门,开创气走经脉凝聚内力的各种内功秘籍,更创出远胜前人的高明招式,招式虽高明,奈何天地大变,很难与天地气息相通,所使出来的威力自然大不如从前。
东汉末年,武术家童渊传赵子龙“百鸟朝凤枪”,此枪法助赵子龙游走于万军从中,抢出如龙,于长坂坡上杀得七进七出。
到唐朝有一白衣少年,十五好剑术,剑术自通达,纵酒狂歌,白衣仗剑游侠天下,后于蜀中偶遇一青衫老道,结发抚须,神采奕奕,指点其剑术,少年引以为仙人,世人只知李白诗歌冠绝天下,却不知青莲剑术之绝,仅在剑圣裴旻之下,而裴旻被誉为千古第一剑圣,其剑术出神入化,已然打破壁垒,得悟道法。有书记载,裴旻舞剑,“掷剑入云,高数十丈,若电光下射,旻引手执鞘承之,剑透室而入”,李白曾学剑裴旻,终剑术大成,后游行天下,访仙求道,窥得上古仙术踪迹,并再入蜀地,成为第一个走上云雾山的江湖中人,与当任云雾山山主论道数日,山主准许其自由阅读山内藏书,李白于数月后留下一张字条,与当代山主一起付昆仑寻仙,后《裴旻剑录》与《青莲剑术》一起藏入云雾山最里层。
到宋时,又是一分水岭,宋朝重文轻武,五次重申“禁武令”,“京都士庶之家,不得私蓄兵器”。使得武学传承开始出现断层,习武之人开始重式不重意,武学套路逐渐兴起,已少有人能像裴旻那样使出带剑意的招式了。像大侠“大侠铁臂膀周侗”师从少林习得拳术,后更是自通刀、枪、棍、腿等招式,随便指点卢俊义、林冲武松等人,便能成为是一等一好汉,关门弟子更是一代英雄岳飞。
宋末,蒙古铁骑马踏天下,中原武林宗师守国门,慷慨赴死。蒙古铁骑入关,大肆屠杀汉人,而后建立元朝,为防止汉人造反颁布“禁刀令”只允许留有菜刀,五户共用一把。自此世间武学开始真正走向下坡路。
不过当天为污水,地为淤泥时,自有一青莲出淤泥而不染,直通天地,元朝有一绝顶天才出世,此人道体圣胎,天生与道和,在末法时代依旧能悟道,结庐于武当山,后立武当派,创太极拳,人间千年,唯有此人在世之时能稳压云雾山,云雾山那代山主亦是尊其为真人,常常向其问道,传说此人在人间三百年,后不知所踪。
武学历经元朝的断层,到了明朝,江湖中人开始重视招式而轻视内功心法。刀枪剑戟,十八般武艺各成一派,像杨家枪法,石家拳等。
到清朝,雍正皇帝下旨禁武:“禁止民间人士佩戴刀剑,禁止百姓斗拳,禁止民间擂台较技,违者依律重处,擂台死伤,按杀人治罪。”此后内功心法逐渐不为人所知,厉害的点武学宗师也仅仅懂得使出有内劲的招式,而不是以内力驾驭招式,一般的习武之人更是沦落街头卖艺,或给财主贵人看家护院充当打手。
后来习武之人有志者还会开武馆教拳,志向小的武者习武只当往后谋生手段,当然也有一些传承久远的门派家族掌握着几手高明招式,不过此时江湖盛行家学不外传,武馆师傅教学更是都留了不止一手,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代代如此,到了现代人们口中的传统武学能真正传承下来的招式寥寥无几,武术开始大没落。
现代综合格斗集百家之长,讲究以最快最有效的方式击倒敌人,是现代竞技衍生而出的一种最科学的打击方式,是通过无数人研究出来,结合攻、防一体,在进攻、发力、制服等方面都非常符合人体力学。
在秦秀风看来,现代格斗的攻防方法的确是最有效的,但论杀伤力绝没有古武高,如果脱离擂台规则,一名拳击手与一位真正从小炼体修习外功的古武学传承者生死搏杀,能活到最后的一定是古武传承者,因为传统武学从来就不是竞技术和表演术,而是杀人术。
不说年代较为久远,有轻功、能点穴、剑客剑罡伤人是怎么回事,因为秦秀风也没见过。单论近代武学,由于天地发生了某种不为人感知的变化,导致地球上的灵气微乎其微,以至于能感受内力运转的人少之又少,修习内功更是难上加难,简直叫人无从下手,所以近代武林有名的高手大多是修外功为主。古时候讲看一个人有没有习武的天赋,得看骨骼、经络。
外功讲究从小开始修习才有机会达到大成境界,而修习外功重骨格经络,所以第一步便是淬体,用秘法辅以药物不断重塑骨骼、扩大经脉、增强肌肉力量等,所以外功高手大多是膀大腰圆一身膘,且皮糟肉厚,身体每个部位都要比旁人粗大,尤其是头颅,大多是圆鼓鼓的,好像充了血涨起来,眼睛炯炯有神,这在武学中叫“花聚顶”,比如霍元甲那样的,而不是现在某些大师那卖柺似的身姿。
淬体只是基础,空有强大的体格而不会招式一样无法退敌,所以有淬体为基础,还要日复一日的练习招式,一套拳法有其套路、招式,这一部分称为“套招,”套招光形式是不难学习的,就像广播体操一样,跟着做动作就行了,那为什么有人能练成高手,而有的人依旧不堪一击呢?因为武学也分境界看天赋,高手把招式练到了像吃饭、走路那样自然而然之后,与人对敌时招随身动。
人在出拳时定是身形先动,接着是肩膀,再到手臂,高手与人对敌时,往往对方的身形刚动,他就能自然而然作出对应的招式动作,并快速给予反击,这一切都不加思索,就像人走路,不会思考先迈哪条腿、用多大的步子、如何才能上台阶等问题?。
武术除了“套招”,一般行走江湖之人都会一两手独特的绝招,这叫“杀招”,所谓十年磨一剑,磨的就是这个“杀招”。这一招是不传人的,也不能为人所知,有了这一杀招,就可以行走江湖,或替人卖命,一般武斗,所有明面的招式都为虚,只为了这一杀招找机会,它就像毒蛇潜伏于黑暗之中,再慢慢靠近,一旦出击就要致人于死地,武术在古代本来就是杀人术,而且古代武人大多使兵器,刀剑无眼,所以一般武者不经意动武,如若动武就须视之为敌,要有即绝胜负,也分生死之心,而高手之间的对决,胜负更是往往在瞬息之间。
现在网咯上所谓的传统武术大师,不过是一些,学会打几手招式,独有其表,全无其意,就像文弱大学生学会了军体拳,就以为遇到歹徒时,把军体拳从头到尾打出来就可以打赢一样可笑。
根据云雾山留下的记录,秦秀风决定去寻找一个奇异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