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纳托斯无趣的把玩着威利克尔?洛特利的镰刀,感到这场宴会的索然无味,塔纳托斯不喜多留,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会场,去冥界逛了逛。
冥界还是那样死气沉沉,恶人被封印,坏人被摧残,为什么这个地方就没有一个好人呢?想在这里见到好人是见鬼了吧?不对,这里好像都是鬼。
塔纳托斯走在街上,没有感到一丝喜悦,这路在老早以前他就已经走了好几十遍了,不过与其在那个宴会上倒不如来这逛逛,宴会上没有很讨厌的人,但最讨厌的也就只有路西法,生在本能中的讨厌。
他身体一震,感受到了一种气场,不属于这个领域的气场,不属于那些坏人的气场,那是一个什么东西?塔纳托斯猛地闭上眼睛,用心灵去感受,那股力量……在生灵河里。
生灵河是唯一能让人离开这个鬼地方的河流,能让人离开的条件也尤为致命,必须将生前的罪恶,在此后经过自身灵魂的反复洗礼,成为一个圣灵,才能离开这里前往天堂和人间。
塔纳托斯感到很奇怪,大家同属于冥界的人,塔纳托斯对于生灵河的感觉是一种亲切感,他其实有尝试着去碰过生灵河,生灵河的水污秽之物是绝不可碰的,一碰非死即伤要么魂飞魄散,要么灵魂一分为二,塔纳托斯感到了明显的刺痛感,像拔人心弦一样,手一直在抖,抖不停,心一直在痛,好像下一秒就要魂飞魄散般,持续了一会后,这种感觉消失了,塔纳托斯也再也没有打过生灵河的主意了。
但是今时不如往日,那种力量很强,在生灵河附近出现一定有什么意义,难不成出现圣灵了?
塔纳托斯快马加鞭的走过去,河水还是那样清净无比,熙熙攘攘的只有水流的声音,看起来风平浪静。
此刻的塔纳托斯处于极度紧张状态,直觉告诉他,越是风平浪静,越没有什么好事。
他一回头……
……
司悯文在这些天,想清楚了一件事,一切都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主动出击。
TD01号也陆续发现了新尸体,总是有个十七八岁的小孩出现在案发现场,不必说,他肯定是凶手,这个孩子肯定很憎恨那群人们。
新出现的尸体名字叫李庶一,问为什么知道他的名字?这个人死前还留着自己的名片,想不让人知道身份都难,李庶一的名片是一种很劣质的产品,后面有胶水,看起来是贴在门上或墙上的那种小广告,他的广告尤为慎人:你想拥有一个老婆吗?想要有一个孩子吗?只要5万,你就可以拥有一个孩子,老婆可以自己挑选种类,还在犹豫什么?赶紧打下方电话吧!
这种垃圾小广告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信,反正要搁现代社会,估计没多少人信,TD01号对这种东西也是嗤之以鼻,娶不到媳妇是自己的问题,靠买卖妇女来获取利益的人不是社会的残渣是什么?
TD01号做的任务一直都很高级,比如说刺杀高级官府人员,解决黑老大,炸毁黑企业,这都是X组织给他给予的深厚看重,可是这种生活真的是过腻了,他想离开这个黑暗的巢穴中,却发现这里不是一个普通的巢穴,而是沼泽。越陷越深,无法逃离。
李庶一的双手双脚被束缚着,嘴里咬着一团东西,TD01号凑进去看,那好像是脑子,他戴上手套,将李庶一的头翻了过来,头上顶着个天灵盖,那个小孩硬生生的把他的脑子塞到他嘴里?小孩真可怕。
再仔细看,李庶一骨瘦如柴的身体留着几道刀伤,这是那个小孩的一贯,再往下看,天呐,小孩真的好可怕,他把李庶一的生殖器官给切掉了,真的是不把人往死里折磨就不罢休啊?
TD01号偶尔有几次见过那个小孩,小孩的眼睛是犀利的,漆黑的瞳孔没有任何杂念,只有黑色,少年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脸上出现了几滴血迹,就那样大摇大摆的回了屋子,TD01号正式发现了这一点,才立刻前往他所去的屋子,少年的时间感把握得很准,几乎是一开门,李庶一看见生的希望的一瞬间,他就死了。
不知道因为什么而死,李庶一曾经看到了希望,那个少年亲手把它熄灭了,少年经历了什么才能做出这些事呢?
TD01号不清楚,他只知道……
在那一刹那,TD01号丢出了一根铁棍,把人刺穿了,他就死在门前,手上还拿着手枪,估计是刚来没多久,正准备开枪时却被TD01号反杀了,TD01号刚进来的时候没有发现这个人,直到过了一会后发现有人的脚步声,他慢慢地观察,直到刚刚他要拿出手枪,向他开枪时TD01号抓准了时机,随手找了根铁棍丢过去,这一丢就是正中腹部,那个人摔倒在地,手上颤抖地向他瞄准,TD01号走了过来用脚踢掉了他手上的枪。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们?”那个人口吐鲜血,一脸惊慌的问道。
TD01号不想过多解释,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奇怪的内幕,含糊的说道:“不是我杀的,只是路过。”
“不是你杀的?你开什么玩笑,究竟是我们的生意阻碍到你还是说你是被卖掉的人,你死都不肯放过我们吗?”
“卖掉?”TD01号已经联想到了一个庞大的黑色产业链,他的眉头不禁皱了皱,“如果我是被卖掉的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那些都过去了呀!那些人过的都很好啊!”那人说道。
TD01号白了他一眼,往走廊走了几步,冷笑道:“过的好我还能在这?”
那人无言以对,只能疯狂的解释道:“这件事你得怪刘铁名,是刘铁名说这一行能赚很多钱的,你别找我,我只想活下去。”
“你真的好罗里吧嗦。”TD01号抠了抠耳朵,表示厌烦,看着他身上的钢管,推测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倒不如帮他一把,刚好手套还没摘下,他将没有力气抵抗的人从护栏上丢下,在抬起来的时候,那人一直在乱动,嘴里不停地喊着:“不是我的错,你不要杀我,不要让我死……”
“砰”他从二楼坠落,身上插着的钢管加速了他的死亡,大厅下,除了虎魅终于又新添了一人。
TD01号收拾完一切之后准备回房睡个觉,不料旁边就站着那位少年,少年的眼神变得有些温和,他看着TD01号,嘴不自觉的在颤抖。
“你……也是吗?”他轻声的问道。
“也是什么?”
“算了。”少年不愿再多说,眼神里有些失落,“要是你想好了,敲那个门就行。”
他指向二楼的某扇门,最后,严刑厉色地对他说:“我等你的加入。”
TD01号听的是一头雾水,但也了解个大概了,这个少年十分恨那群人,有可能他就是被贩卖的人之一,但是被贩卖的人不是受害者吗?为什么会在地狱?不应该在天堂吗?
他带着这些疑问回到了房间,在这里已经过了好几十天,每一次的钟声响起都是噩梦,一点一点腐蚀着人的内心。
吴天君也同样感到焦虑,那个人好像不知道事情的内幕,可是看他那么干脆利落的想要杀掉李板,应该也是很恨那种人的,吴天君在疑惑,死神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让他制定了复仇计划,是为了看到人们自相残杀吗?那样的话,早在百年前的战争中不就经常出现吗?他不会看腻吗?
吴天君在思考时,走到了自己的门前,他的门旁边就是楼梯,所以很容易听到楼梯上的风吹草动,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吴天君急忙朝楼梯的方向看去。
是之前帮他的那个女孩,她好像摔跤了,表情有些狰狞的摸着自己的小腿,吴天君看了几眼,就知道她的韧带拉伤了。
吴天君的家庭是中医学世家,他自身就对医学感兴趣,所以知识知道的很多。
“你干什么了?”吴天君靠在墙上冷眼旁观的问道。
“我…我就只是想下个楼而已啊…”司悯文扶着自己的小腿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晚上不在自己的屋子里睡觉,出来闲逛,谁信啊?”吴天君白了她一眼,但仔细想了想,脑子有病的人通常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出来逛逛好像也挺正常的。
司悯文听到这话后,好像有些委屈,不帮人也就算了,还嘲讽,司悯文不再理他,觉得这几天真是倒霉,她扶着把手一步一步跳上了楼梯,吴天君看到这一幕,有些为她心急,她这样跳,指不定等会就死了呢!
他跳了两步,走在她面前,“你坐下。”
“你又不帮我,我为什么听你的?”
“我现在不帮你,我害你吗?”
“我隐约记得中国有句古话叫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那叫歇后语。”
司悯文乖乖的照做了,吴天君看着她的脚,小小的一个,摸起来还尤为柔软,他吞了一口唾沫,便开始帮她揉了揉,刚开始还有些疼,到后面这种力道适应了就还好了。
不一会后,吴天君拍了拍手,宣示者大功告成,“这几天尽量不要碰腿,不要让这个腿乱动,反正在这个地方又不会饿,想排泄房间里还有厕所,别出房门就行。”
他正准备走,司悯文无语的问道,“你又让我不要动,那我怎么走回房间?”
“你自己跳上去啊。”
“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我帮你都算仁慈心大发了,还有绅士风度?”吴天君一度怀疑司悯文的脑病是不是又深了一层。
“得,真是我上辈子欠你这姑奶奶的。”吴天君走回了阶梯,充当着一个拐杖,司悯文丝毫不吝啬,抓着他就往上跳,跳到三楼往里的一个房间里,吴天君总算是可以回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司悯文闪着她的深蓝色眼睛,一脸单纯的问道。
吴天君要不是在地狱,可能也不会知道世界上有那么美丽的眼睛了,他没有回头,只是淡然的说了一句,“吴天君。”
话完,就帮她关上了门。
“吴天君……”司悯文仔细的思索着,在她的印象中不认识这个人,死神选人是随机的?司悯文肯定不能相信这一点,虽然腿受伤这一点是司悯文没有想到的,不过遇上了一个人总得套点信息出来吧?
拜托,这是地狱,又不是恋爱偶像剧,一切的一切都是要有目的的行动的。
看来以前帮他是明智的选择,她一蹦一跳地锁上了门,继续思考着问题,其实在司悯文看来,吴天君才是最单纯的那一个,他能毫不顾忌的说出自己的事情就是最单纯的选择,江椊恒杀死那个人的时候,吴天君的眼神有所顾虑,他是认识那个人的,也许他认识很多人,那这就是一个封闭的复仇路线,那死神为什么又要大费周章的做这些事呢?
没有更好的选择,没有更好的想法,这一切的逻辑又说不通。
司悯文奇怪这些逻辑,这一切好像……比虚构还虚构……
但就是还没有想通这些逻辑的重要性,仔细算了算,还有一些人是不认识的,那么,剩下的关键信息就在另一群人中,可是大人不像小孩一样好接触,他们有着充足的防御心,而且这是什么地方?地狱啊!少一个人就多一份自己生存的希望,司悯文吃着手指盖,不停的思考着,最终脑子因为用量过度,实在挺不下去,睡在床上了。
而在另一个房间,沈农星也在安详的睡去,她的皮肤已经开始溃烂,但在司悯文的梦中,她还是她,是她最敬爱的母亲,那个地方没有父亲的存在,母女两个人在中国吃着美味的午餐,记得那是曾经母亲回国探望外公外婆时的场景,那也是司悯文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司悯文的笑容不断,那是她最好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