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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参观山寨

上回说到神机军师"朱武"邀请史建安上山游览。

史建安正和李洁晶打量稻苗,听得啰啰召唤,道:"好啊!礼尚往来了这么久,也该去参观一下大名鼎鼎的少华山了!洁晶,你要和我一起去么?"

李洁晶面露难色,道:"这个。。。。。我可以去么?这样去方便么?"

"当然可以,有什么不方便的?"史建安微微一笑,牵着李洁晶朝山上而去。

其实李洁晶是顾虑两人的安全,虽说这半月多来,朱武等人不时有礼物送来,书信也写了不少,可是他们始终是山贼,人心难测。如今史建安要只身前往强人的山寨,万一他们起了歹心,那可如何是好?即便史建安有万夫不敌之勇,怕也难逃虎口,何况还有李洁晶这个累赘?

"相公,你不用。。。。。。不用带上兵器么?"李洁晶轻声道。

史建安潇洒道:"洁晶你多虑了!我待他们如兄弟一般,他们岂能加害于我?我们不过是上去坐坐,就像是走亲戚一样,你用不着如临大敌。别说他们没有歹心,就算真有歹心,我史建安也不惧他半分!"

李洁晶见夫君如此豪迈,自不多言,当下随着三个小啰啰上了山寨。早有啰啰报知大王,神机军师朱武,跳涧虎陈达和白花蛇杨春领着一众啰啰出寨迎接。

远见史建安踏步前来,朱武高声道:"小的们,这便是我向你们提起过的大英雄,一等一的好汉九纹龙史进!"

一众啰啰当即鼓噪一番,崇拜客套之话不绝如缕,让人飘飘欲仙,感觉是在享受万民朝拜一般自在。史建安摆摆手道:"朱头领谬誉了!史进一介匹夫,岂敢称好汉?"

陈达爽朗道:"史大哥过谦了!不说别的,就凭你十招之内将我砍落马下,又义释我三兄弟,这等威风,我陈达一辈子也没见过!天下英雄,怕是没有几个有史大哥这般豪情!"

他年纪比史建安大,却称呼史建安为大哥,听起来真是受用无穷,史建安豪爽地笑道:"陈头领莫要再吹,再有半句,小弟定要无地自容了!哈哈!"

杨春接话道:"史兄说得是!二哥莫要光顾着说话,还不快请史兄入寨喝酒。"

陈达一拍脑门,道:"唉呀!你看我这性子,光顾着说话,连正事都忘记了!哈哈!该打,该打!史大哥和嫂子快快请进。小的们,改天我再和你们细说九纹龙的英雄事迹!"

众人你吹我捧地上了山去,史建安并不着急,扶着李洁晶缓步上山,不时询问朱武一些山寨的事情,沿途观赏山寨风光,漫步上山不提。

朱武在山顶的空坪之上摆开宴席,早有侍女斟茶倒水。众人入座完毕,朱武笑道:"今日史兄上山,本该正堂恭候,叵耐上月大雨,冲破不少屋瓦,而今重修在即,未能完工,坑坑洼洼的实在招呼不得,故而移驾空野,实在失礼之至,不妥之处,万望海涵!"

史建安安然道:"朱头领哪里话!只今春暖花开,能够登高望远,赏花眺目,也是乐事一件。史进高兴都来不及,哪敢生半分不满之心!"

"不想九纹龙如此好说,倒叫朱某小人了!哈哈!来,喝酒!"朱武一笑带过,开怀大饮。

史建安也不推托,豪饮三碗,面不改色。陈达连连称好,杨春瞧见李洁晶,道:"嫂子为何滴酒未沾,莫非嫌这酒水不醇?"

李洁晶连忙答话道:"奴家不善酒肆,身子柔弱,沾不得酒!"

"怪哉!怪哉!"陈达一副不解的样子道,"史大哥如此英雄,我等以为嫂子也是个巾帼女豪,却原来不喝这壶中物!"

史建安笑着说:"这有何怪?女子本就不该贪杯,这烈酒猛茶,寻常女子哪里沾得?况且我自英雄了得,于我娘子何干?是哪个告诉你英雄的妻子也要是女英雄的?呵呵!"

杨春释然道:"有道理!有道理!古时好汉,如西楚霸王,太祖皇帝,莫不有个娇滴滴的美人儿,由此看来,英雄的夫人自当娇嫩如水!"

陈达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三弟言之有理!我怎地如此笨拙,该打,该打!"

众人见他粗粗的样子,都觉好笑,朱武道:"贤弟真个好福气!娶得如斯美眷,我这山寨也有三五个孤零侍女,长得颇有姿色,今日与弟妹相比,真个是萤火虫妄想与日争辉了!"

李洁晶被他们一顿猛夸,粉脸羞怯,史建安好整以暇地带过说:"三位头领就莫要取笑浑家了!再说可真个无地自容了!三位若是看着羡慕,改日小弟免不了费力一番,与三位哥哥做媒,娶一个娇滴滴的美妻,何如?"

陈达沮然道:"兄弟说笑了,像我这等大老粗,哪有什么女人看得上眼?何况咱家还是山贼,官府悬拿抓捕,只能呆在这荒山之中,生死难料,哪敢指望什么娇滴滴的美妻?"

他的话说出了众山贼的心里话,朱武和杨春一时不语。史建安沉吟半分,看了看山寨道:"请恕小弟冒昧,三位头领莫非真的想在这荒山之中落草一辈子么?"

朱武叹气道:"谁愿意一生落草呢?叵耐一朝为贼,终生为贼。我本是定远人氏,读过几年书,颇懂些谋略,本是个教书学究,人送外号神机军师。只因那年外出教书,途遇恶人*良家妇女,看不过眼,失手杀了那恶贼,自去报官,谁知那人竟是知县侄子,知县闻之大怒,将我定个死罪。我正当年轻,哪能受此牢狱之灾?因此杀将出去,逃到此处落草!"

陈达喟然道:"我本是邺城人氏,家中无田,自幼随着师傅在武馆练些拳脚,使得一手枪法,能挣几个小钱。只因那一年有个外县武师,自恃武艺高强,数次踢我馆子,打伤师傅。我因气愤不过,趁着夜黑潜入客栈,击杀此贼,因不想连累师傅,外逃到此地落草。"

杨春喝一口茶道:"我本是蒲州解良县人氏,家中并无兄弟,只因地主盘剥厉害,生活贫困,受不了苦便来到此地落草。初时觉得打家劫舍很是潇洒,威风得紧。如今官家追捕,更有兄弟这般好汉在旁,方圆百里之内劫取不得,不出多久,定然无处安生,哪里还潇洒得起来!"

史建安听得低落道:"如此说来,倒是我妨碍众位谋生了!小弟不知,实在是愧疚!"

朱武摆手道:"贤弟何须愧疚?我等打家劫舍,欺负的都是些弱民,不是英雄所为,贤弟保护乡民,本是职责,便是抓拿我们归官也是应该的,哪里有什么妨碍我们!"

"那么,你们有什么打算?"史建安问道。

陈达懒懒地说:"还能有什么打算?过一天是一天呗!山贼的日子本来就是朝不保夕的,哪有什么前途可言?只能隔三不五的去打劫一番。不过史兄弟尽管放心,我等答应过你,绝不会去打史家庄的主意。"

史建安摆手道:"这个我自然相信,不管话又说回来,打家劫舍,受苦的终是些贫苦百姓,如此行径,算不得英雄。不说史家庄,别是打劫别的庄园,性质还是一样的!我看众位都是烈性男儿,何不干一番事业,强似在此做一些鱼肉乡民的蠢事呢?"

朱武和陈达闻言一颤,道:"贤弟好一番言语,奈何落草已久,难有出路。莫说干一番事业,就算是过一些正常人的生活,于我等也是奢侈之事,如今只能据守山寨,坐等契机。"

杨春道:"这山寨看似稳固,其实不然,官府若是真要派兵围剿,水陆夹击,不出半月,定能叫我等水尽粮绝,弃枪归降。"

史建安听得在情在理,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别人以为当强盗很过瘾,却不知道强盗也有诸般苦恼。他站起身,走到树下,看着山下的散落村庄。

李洁晶温馨地依偎着他,秀手轻抚他的肩膀,不给他一丝孤独的感觉。许久,史建安回转身来,道:"如果三位头领信得过小弟,小弟定当为众位谋一份出路,不让兄弟们落草一生。"

朱武震撼不已,跪倒就拜:"贤弟若能指条明路,我等定当感恩图报,结草陨首,感激涕零!"

陈达和杨春也一起拜倒,史建安连忙扶起他们,道:"不可如此!三位头领快快请起!兄弟一时尚无良策,不过定当尽力而为。此事宜从长计议,三位头领莫要折煞小弟!"

朱武站起道:"论本领,论见解,论胆识,我等皆不及史兄弟万一,如果史兄不弃,我等日后追随史兄左右,立史兄弟为大头领!"

"愿追随大头领左右!"一众弟兄齐声说道。

史建安连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史某何德何能。。。。。"

他还要再说什么,朱武哪里肯依,非要认史建安为大头领,史建安推托不得,道:"既是如此,承蒙各位不弃,史某愿与各位上下一心,结为自家兄弟!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如此一来,史建安成了少华山寨的老大,手下七八百儿郎。看着这满山遍野的弟兄,史建安忽然想到"就算是《古惑仔》里面的铜锣湾老大陈浩南,怕也没有自己这么多小弟吧!",众人细说一番,计议一轮,及至天色已暗,史建安和李洁晶方下得山来!

一路上李洁晶面露忧色,史建安牵着她的手,柔声道:"洁晶,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李洁晶苦闷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只觉得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史建安柔声道:"洁晶是怕我带了这帮人之后,也落草为寇,做些不忠不孝之事,成为臭名昭著之人是么?"

李洁晶心中确实是这么想的,被史建安说出,低头不语。

史建安笑着说:"洁晶,请你相信我!我是一个明事理之人,断不会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既然答应给他们谋一份出路,自然会带领他们走出困境,不再做山贼。我史建安虽然不是什么英雄人物,却也不是鼠目寸光之辈!做山贼这样的事情,不要说你不依,便是我自己,也不想被人冠上山贼之名!我可不想以后我们的儿子一出世就被人家叫做山贼!"

李洁晶听得他说儿子,耳根都红透了,娇羞着嗔怪一番,心中却是美滋滋的!

过不了几日,正是清明时节,史建安酝酿着要邀请众头领到庄园中喝酒赏月,顺便商谈正事,故而派了个庄客,写了书信,备了礼物送去。

毕竟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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