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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武松打虎

今日,城中最大的茶馆,春和茶馆中的人多得很。不是这家的茶最物美价廉,而是这家茶馆新来了个说书先生。说的是梁山泊一百零八好汉的事情。众人皆听得有滋有味。小屁几个走到门口,便被那店小二给轰了开去。“小屁孩,走远点。”小四原本就心里不痛快,走的慢,这下,走在最后。那小二看小四走的慢吞吞的,还上前推了小四一把。立时就把小四推倒在地。

“哇——”小四大哭。路上的行人都围了过来。

“怎么回事?”有不明白的打听。

热心的观众是永远都不缺少的。“那孩子走的慢了些,被那店小二推倒在地了。”

“真是的,人家又不是不走?又没欠他钱,一个伙计而已,怎的这般对一个孩子?”

“就是就是。太过分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把那店小二的脸皮说的臊了起来。

“快走,快走,别在这儿哭。坏了店里的生意,掌柜的出来有你好受的。”

小屁恨恨地看了那店小二一眼,和小三把小四拉起来就走。

小四本是在抹眼泪的,可一拐过墙角,便擦擦眼睛,得意地掂出一个小荷包。把小屁和小三的眼珠子都惊得要掉下来了。

“这,这是哪来的?”小三问。

“那店小二的。”小四笑道。

“你什么时候偷的?我都没瞧见。”小三这话问的有点傻。

“若是叫你瞧见了,我现在能好好地站在这儿和你说话吗?”小四鄙视地瞧了小三一眼。看小屁和小三都是一脸好奇,也想炫耀一把,便讲起了始终。“本来我没想偷他的。可他推我,我不高兴。偏生他的荷包又露了出来。我便一把逮住了,佯作摔倒在地,悄悄地把荷包放进自己怀里。就这样。”

“小四,你真行。那么多人围着,都没发现。若是过上几年,岂不是一代神偷?”小屁觉得,和小四比起来,自己那用嘴巴偷馒头的本事,简直不堪一提。

“过奖过奖,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咱哥几个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谁敢把咱们瞧不起?”小四憧憬起未来的美好生活。

“来,”小四把两个人聚拢来,“咱们靠近茶馆,瞧瞧那店小二发现荷包没见了的样子。”

“走。”几个小家伙溜到茶馆墙角,把头探出去瞧那店小二。那店小二还没有发现荷包不见了。看没什么要忙的,也坐下来听那说书先生说故事,正讲到武松打虎一节:

说时迟,那时快,武松见大虫扑来,只一闪,闪在大虫背后。那大虫背后看人最难,便把前爪搭在地下,把腰胯一掀,掀将起来。武松只一躲,躲在一边。大虫见掀他不着,吼一声,却似半天里起个霹雳,振得那山冈也动。把这铁棒也似虎尾倒竖起来,只一剪,武松却又闪在一边。原来那大虫拿人,只是一扑,一掀,一剪。三般提不着时,气性先自没了一半。那大虫又剪不着,再吼了一声,一兜,兜将回来,武松见那大虫复翻身回来,双手轮起稍棒,尽平生气力,只一棒,从半空劈将下来。听听得一声响,簌簌地将那树连枝带叶,劈脸打将下来。定睛看时,一棒劈不着大虫。原来慌了,正打在枯树上,把那条稍棒折做两截,只拿得一半在手里。

那大虫咆哮,性发起来,翻身又只一扑,扑将来。武松又只一跳,却退了十步远。那大虫却好把两只前爪搭在武松面前。武松将半截棒丢在一边,两只手就势把大虫顶花皮地揪住,一按按将下来。那只大虫急要挣紥,早没了气力。被武松尽气力纳定,那里肯放半点儿松宽。武松把只脚望大虫面门上、眼睛里只顾乱踢。那大虫咆哮起来,把身底下扒起两堆黄泥,做了一个土坑。武松把那大虫嘴直按下黄泥坑里去。那大虫吃武松奈何得没了些气力。武松把左手紧紧地揪住顶花皮,偷出右手来,提起铁锤般大小拳头,尽平生之力,只顾打。打得五七十拳,那大虫眼里、口里、鼻子里、耳朵里,都迸出鲜血来。那武松尽平昔神威,仗胸中武艺,半歇儿把大虫打做一堆,却似倘着一个锦布袋。

……

几个人听得心惊,都为武松的情况担忧,小嘴巴随着武松情况的安危变化而一张一合,终于听到武松把大虫打死,齐齐舒了一口气,却听得那店小二一声痛叫。原来,那店小二听得忘了神,疏忽了给客人上茶,正被掌柜的提着耳朵骂呢!

看到店小二受教训,几个人都很解气。那说书先生仿佛是故意照顾小屁几个似的,让大家伙的心都提着:“诸位看官,欲知后事如何?倾听下回分解。”有那茶客不满意的,说书先生便满脸堆笑:“这位爷,明日请早。在下一定给说个痛快。”

“哇——好惊险,好刺激。”小屁大叫。“如果我也能和武松一样,有那般本事,还有什么好怕的,天下任我行!”

“武松虽然英雄,可到底险了些。若是丢了小命,便再大的英雄,也不顶用。还不如一个包子来得实在。”小三一心惦记包子,让小屁和小四好不鄙视。

“小三,你能不能有点出息,竟想着包子,你怎么能是我哥呢?”小四忍不住了。可小三到底是他哥哥,像是要挽回些面子似的,对小屁说道:“小三说的也没错,武松是个英雄没错,可英雄,各有各的做法。要避实就虚。我若是能躲过那大虫,就躲过去,不一定要拳打脚踢,真刀真枪的实干。”

“我说的也就是那个意思。咱们既要逞英雄,也要保全自己才好。”小三赶紧接上。

小屁略一沉思,笑道:“几位兄弟说的有理。想过今晚吃什么没?”

“吃面条——”小三赶紧喊了出来。

小四不反对了,紧张地看着小屁。怎么说小屁也是老大啊。

“成——”

“耶——”小三和小四高兴地蹦了起来。

“不过——”小屁话头一转,小三小四赶紧把耳朵竖起来,“要和陈伯一起吃。”

“那是自然。我们现在可是有钱人。”小四拍拍衣袋里的铜钱。哗哗地响。

“就是陈伯回来的有些晚。我们能不能先吃点东西?”小三最关心的就是肚子。谁让民以食为天呢!

几个人相视一笑,有铜钱在身上响着,这些,还是问题吗?几个小家伙大摇大摆地走到油饼摊钱,掏出三个铜钱。“来三个油饼。”

那卖油饼的把他们几个看了看,接过钱,把油饼包好给他们。暗自嘀咕:这几个小乞丐,今日倒和平日不一样。莫非交了好运?

几人边走边吃,吃的嘴上手上都是油光光的,连手指头都舔了,还意犹未尽。

“真香啊——”

“就是,真香。”自从这哥仨碰到一块,就觉得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

几个人买了面条,一路打打闹闹地跑到陈伯家。安心地等陈伯回来。估摸着陈伯快回来了,几个人想给陈伯一个惊喜,便悄悄地进屋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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