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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梧城。
谭萧带着一身疲倦走向家。
刺骨的冬寒风刮过，深黑的风衣被吹得抖动，谭萧紧了紧风衣，累到不想嗦话。
街头的人来来往往，有不少人在采购灾害物资，干粮、袋米、急救药品、桶装饮用水什么的一箱一瓶的往家里运，来往匆匆。
他们似是都收到了末日即将到来的消息，拼命筹备。
街上，昏黄路灯下，一个黑色风衣的年轻人拎着一大箱存款从一辆面包车上下来，身旁有四五个黑衣服装黑色墨镜的人，在旁护卫。
“我来买东西，自己有车可以运，可以吗？”少年走进商城，把钱重重的放在柜台上，打开箱盖。
是单身许久存下来的存款。
谭萧扫了眼，如此确认。
“对不起，我们已经暂停营业了。”女收银员职业的笑着，言语拒绝。
“啊？为什么，有钱你们不赚了？”年轻人倒是没有仗势欺人，挥手让黑衣人站在一旁，没有上前。
“我们老板刚刚打电话过来了，我们这些员工都有福利的，店里的物资我们全都封存了。”收银员笑着，指了指一旁准备关门开始驱赶客人的保安。
年轻人噎住了，手叉在腰上有点说不出话。
想来这个超市的老板也察觉了海蓝星的异常，这些好东西是想要自己留着当做末世储备物资，看能不能保命了。
坐拥一座商城，那物资储备不得……而且，他还收买了员工们追随他。
摇了摇头，年轻人提着箱子转身离开，路过谭萧的时候谭萧说了句：“不如和老板商量一下，你和他们合伙，你出武装人员，他们出物资？看老板收买了员工，应该是缺人。”
年轻人抬头看了眼谭萧，带着天命之子般自信的笑容，点头道：“叶天曌，有缘我带你。”
一张名片从年轻人手里飘到谭萧手中，算是回应了谭萧的好意提醒。
谭萧回身看向年轻人，只见他挥挥手，然后手环背脖颈，潇洒离去。
这只是谭萧觉得这有些像他看过的丧尸流网文里的模样，一个人拥有了类似于红警那样的游戏系统，可以生产士兵、升级系统。然后，主角知道末日即将来临，就带着全身存款出来采购。
所以谭萧决定搭话，并表达了善意。
如今看来，是真的。
再回身看超市时，太阳的光线已彻底暗淡，店内的白炽灯似乎比刚才亮了许多，好像隔了很长的时间。
夜，彻底降临。
店员们已经开始整理店内的物资，保安从仓库里搬出一箱箱罐头、干粮，装上运货车辆。
“我的话，晚上回去整理一下搬回研究区吧。”谭萧笑笑摇头，这种情况，想来发协委早有察觉，进入警备状态了。
而且这几日，研究区都有军备运出，各种保密级研究成果纷纷解封，现世，编入一线部队。
……
——?——
“准备好了吗？”帅可问。
“嗯，这次是什么情况，需要喊我过来？”谭萧躺在虚拟仓中，仓里正在注入特殊稳定剂。
“西部联邦那里有个大型虚拟仓放置点出了问题，呼叫我们过去看看。”
“他们不是自己有检修员？”
“这几天虚界沉沦又加重了，检修员躺进去不少，剩下的还能坚持着不躺进休眠仓的……只剩下少数对现实世界仍抱期望的人了。这方面专业，学术大牛你懂吧，修这个还真就不在行。”帅可说着，按下了确定键，自己也进入休眠仓，准备意识操作。
……
远隔重洋。
两台机器人近乎同时启动，谭萧他们可以在虚界中，通过意识控制这个机器人。
入目，甚至是恶臭。几个环卫工人正在打扫，不少休眠仓被唤醒。被唤醒的人就侧坐在休眠仓上，傻傻的盯着休眠仓。
更多的，是还躺在仓里，入目至少有三千个休眠仓。更远处，已是看不清了。
就如同坟场……踏入这里，是虚界的完美世界，是虚界的无尽娱乐。在虚界中，也能做和现实中一样的事，这些人，甚至更情愿在虚界生活、工作。
虚界中还建有未来城，各种科幻技术在虚界通过改变材质数据构建，那是一座完全由想象素材构建的未来城市。
如果是人们自愿的，可想而知，这个文明会就此沉沦于虚界的美梦，再不起身，再不前进——想要东西的梦里都有，何须努力。
但那是文明的坟墓，是科技的停滞，是文明某种意义上的“死亡”。
谭萧站在这里，就像是一个仍在前进发展的国家，凝视着这个已经完全停滞的国家，心中颇为沉重。
这，会是我们祖国的未来吗？
“我们前进的动力，一直是为了更为美好的生活，如果像他们这样，似乎也是某种程度上的达到目的了——那种美好的生活。”谭萧叹息。
“但我们仍然选择前进，不是吗？可能是为了后代，为了梦想——毕竟这依旧只是虚幻，不同人有不同的道路。”帅可走了过来，说：
“虚界的设备有什么问题吗？我负责地方的都没有问题，其他的就在我的专业范畴外了。”
“我还需要点时间，这不像是运转损耗，反倒像人为破坏。”谭萧操控的机器人在运停设备中冒头，说。
“那……”话至及此，帅可的机器人发音只剩颤音，似是关停。
谭萧疑惑的上前，发现是帅可的意识已离开机器人，不在此处。
“奇怪，什么情况？”谭萧试着退出机器人操控，却发现完全无法退出。
同时，这个休眠仓聚集地的保护措施开始运转，闸门放下，将这里的一切与外界物理隔绝。
“关我？这是为什么？”谭萧疑惑。
他看着周围逐渐露出丧尸样征的休眠仓苏醒者，意识渐渐模糊。
“不会就这么完了吧？我明明只是机器人啊。”
……
——?——
谭萧又一次模糊的醒来。
他又一次裹紧风衣，走在街头上。这一次，他要去的地方是医院。
“今天本来是十二号，那一次虚界检修之后又跳回了梦见海蓝星毁灭的那一天……很奇怪，也还搞不懂这个时间跳跃的原理。”谭萧望天，天空中似是蒙着一层薄薄的时空迷雾。
末日前兆，却又突然时空剧变。
“也不是死亡，我确信那时只是昏迷。而帅可自那一次后，在这个时空也没有醒过来，已经住进医院了。应该，是某种时空力量的干扰，让我回到这个时刻。
也可能，那时候我的本体那里发生了什么？”
街上的行人依旧匆匆，远处的那位叶天曌在人群中朝谭萧点点头。
我应该……等等，他记得我！跟他结识那天，可是在好几天后。这个时刻……他和我一样，还有记忆。
是因为他有系统，所以保留了记忆？
谭萧上前，打了个招呼。
“坐吧，我知道你，东部联邦的年轻一辈机甲军械专家，我比你小，姑且称你为谭先生了。”叶天曌领头进了一家店，坐在白椅上，伸手招呼谭萧坐下。
看来是回去以后调了我的资料？那天可没那么客气。谭萧有些拘谨的坐下，完全没有叶天曌的气场。
“这位是萧家的兵王，全省龙头企业陈家陈小姐身边的护花兵王，ss+实力评级。我们刚刚还在聊你，他对你评价很高。”
“……啊？”一开始还行，后面都是些什么东西？
谭萧一脸懵逼。
对面的萧家兵王则点点头，说：“我也是系统的拥有者，谭先生你似乎对系统很了解，想来也有系统吧？”
“……”好呢，原来是觉得我有系统啊。
“呃，是，不过我的系统比较弱，只有这个。”谭萧举起手，手中凤火浮现。
他内心则是在想——咱气场不能弱，怎么说也要能混进他们的系统拥有者的组织吧……万一我真没系统，也能跟着他们攒点家底，当个组织的中层干部。
“异火？”萧家兵王惊诧，内心自动脑补。“哈哈，谭小兄弟真谦虚，我就不一样了，只是一个小小的古武者系统，之前还只是在龙组里排第十三。”
龙……龙组啊……也对，理应有这个组织的，只不过我没见到过。
谭萧看向叶天曌。
“唔，我的是末世军队系统，有点像……红警那样。”叶天曌正手托着下巴观察凤火，发觉了谭萧递过来的眼神，回视谭萧的目光是各种赞许与认可。
……
“不，我想问的是，你们知道系统是怎么来的吗？突然间，如此多人有了系统。”谭萧疑惑。
“末世要来了啊，这系统摆明了不就是来帮我们的？”叶天曌理所当然的说。
“嗯。有了系统，我都可以坐稳龙组第一了，前几天还遇到一个女杀手，没几下就抓住了。”萧家兵王说。
“那……能制造系统的人，就这样看戏？真的是，像是在看戏。你想想，能制造系统的人，一定是很强大吧？如果他们出手，随随便便就能够摆平。”谭萧想起了云端上的神国，肯定不止一个神灵，在幕后观察。
——或许是在等凡人们争夺宝物，观望着合适的出手时机。毕竟，其他神灵也在等待，神灵之间相互警惕。
或许，系统由他们所赠，而系统拥有者是神灵之代行者，代替神灵进行争夺。
又或者，海蓝星有什么秘密，或者离奇身世？
……
只有火凤神灵，对人间来说才是可靠的吧？
谭萧自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