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馒头催促我说,快走,这回不能让安巴耳跑掉。
一边向前走,土馒头说,鸭九八你知道这些棺材是怎么回事了吗?
我说不知道,这洞窟很蹊跷,这洞窟的棺材的幽魂都是是个谜。
我告诉你吧,土馒头说这么多的棺材,都是那年闹瘟疫留下的。
闹瘟疫?我说是那场屠村的瘟疫,不是几千年前的事情吗?
土馒头说8000年了,没想到瘟疫余孽还在作恶。
师父是说那个安巴耳三漏,他是耶鲁里的余孽?
我们正在说着,一束冷光照射过来。
找不到光亮的来源,我们只顾前行。
很快,穿过一道石门,我们进入一个更为宽阔的洞窟。
平坦宽阔的洞窟,本应该堂皇些才好,可是却让人感到惊诧和恐怖。四壁上到处是粘糊糊的血迹,脚下是一根根残断的骨骸,让人一下子就可断定,这是个恶魔的住地,甚至感觉到一张血盆大嘴,正在从哪里伸过来,吐出滴血的舌头。
一股奇特的腥臭味传来,无名的角落里响起一声的呻吟,说是你啊,你来啦。
一个女人的声音,我说女魔头,你出来吧,我来收你。
女恶魔一声冷笑,说你谁啊,何德何能。
我说你作的恶太多了,已经把你这个洞窟塞满了,撑破了。
女恶魔又是一声呻吟,墓碑美女拉了我一下,说你看到她藏在哪里了吗?
我说没看见,不知道魔头耍什么诡计,弄什么玄虚。
土馒头把衅鼓递给我,说鸭九八你自己看,魔头就在前面。
我举起衅鼓,对着正前方的石壁,向前走去。
果然,石壁上有东西闪动,渐渐清晰了,是那个婴儿布偶。
婴儿布偶却是影在石壁内外之间,不进不出,不挪不动,我鸭九八一时没了办法。
土馒头说你鸭九八的鹰击衅鼓、龙跳神舞,不是已经达到10级了吗?
我说是啊,师父是让我在此演绎一下,让这个魔头自动走出来?
听这话鸭九八还不算糊涂,土馒头乜了我一眼,淡淡地说。
我说当然不糊涂,你是说我过这个10级有个坎儿,指的就是对付这个恶魔?
是啊,土馒头说定好的事情,捉住了这个鬼,这10级的坎儿,也就过了。
我说师父,刚才鸭九八已经念了魔咒,可这衅鼓中还是一片空白。
土馒头说你怎么了?香童弟马口、手、肘、足这四功,你突然失去了吗?
我说师父没有啊,我这口、手、肘、足四功都在,一样不缺。
土馒头说你先问问脚丫子,脚丫子的20种足法,都是什么啊?
我说脚丫子20种足法很简单的,就是脚丫子在病人身上趵病、趿病、趷病、趻病、趺病、趼病、距病、跂病、跄病、跃病、跀病、跌病、跕病、践病、跔病、跚病、跖病、跺病、跩病、踈病。
土馒头说猪脑子啊,你嘚不嘚不的干什么,用脚丫子比划啊。
我说师父您别急,我从头到尾给您演示一遍。
傻瓜蛋,土馒头说不是给我演示,是给那位婴儿布偶。
我如梦方醒,急切地敲起衅鼓,演绎20种足法。
我熟练地演绎20种足法,喝道恶魔安巴耳三漏,你给我出来,是你的恶行把我们带入这座洞窟,你让我看到这个罪恶的地方,这么多可怜的幽魂,你那一幕幕龌龊的罪恶,给万千生灵送来一个噩梦的世界。你在蚕食鬼村的魂灵,你在蔑视魂灵的重量。安巴耳三漏这个魔鬼,把蚕食和蔑视魂灵,当作自己的辉煌,来炫耀这个黑暗的洞窟,让所有可怜的希望,都毁灭你肮脏邪恶的嘴脸当中。出来吧,出来吧,你无路可走了,你没有光明的选择,你没有挣扎的可能,你颤抖吧,死亡吧。
在我鸭九八的足法与诅咒中,婴儿布偶缓缓而动,一个女魔头的嘴脸从婴儿布偶中显现出来。
从婴儿布偶中走出狂躁的女魔头安巴耳三漏,她狠厉地咬着自己的一根手,手指渗着血滴,一双美目中闪烁着淫邪的光亮,冷风从那美目中冲出,带着莫名的仇恨。她从婴儿布偶中轻盈现身。她的衣袖破烂,脸上溅满血污,口中呜响着,叫嚣着。
安巴耳三漏说我是恶魔,我是这座洞窟的恶魔。我在控制和宰割这些可怜的魂灵,我厌恶他们,所以我要让他们绝对服从,膜拜我。我就是他们的轮回,我就是他们的千年万年,周而复始。我喜欢那些冰冷的刀锋,喜欢冰冷刀锋上的鲜血。在刀山上挣扎,在沸水里叱诧,因为我喜欢这种无情,我喜欢这幅残酷的画卷。我的任务就是完成耶鲁里的任务,让这些可怜的灵魂承受千般折磨,制造壮观的乱世,让天光失色,让星火晦暗,让锈迹斑驳的利剑,成为人间的至尊至宝,在屠戮苍生的快乐中,尽享腥风血雨的愉悦与荣耀。
我要撕了你!墓碑美女听不下去了,一声吼飞冲过去。
安巴耳三漏轻盈闪避,将婴儿布偶抄在手中。
恶魔顺手撕下婴儿布偶的一只胳臂,鲜血淋过来,墓碑美女急忙避退。
安巴耳打坐在虚空,将婴儿布偶的胳膊塞进嘴里,撕下一块肉来。
恶魔安巴耳披头散发地盘坐在虚空,吃着婴儿布偶的肉,嚼着满嘴的血。
安巴耳面目狰狞,极是恐怖,那双犀利的美目怒视着墓碑美女花儿妹,令人毛骨悚然。
花儿妹毫无惧色,叉开又长又尖的十根手指,抓向血淋淋的婴儿布偶。
安巴耳三漏不顾一切地往口中送着婴儿布偶,咬得咯咯直响。
突然,她吐出一块血肉,直射花儿妹。
我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上,即刻冲到花儿妹前面,举起衅鼓,拦住安巴耳三漏吐射的血肉。
那块血肉直射在衅鼓上,腾地一下燃起火焰,旋即熄灭。
鸭九八,看好你的后面,土馒头及时提醒我,险些着了安巴耳三漏的道。
在我的衅鼓接住那块血肉的一瞬,女魔头已然绕到我的后面,企图再用毒肉出击。
花儿妹看准时机,从侧身冲过,尖尖手食直取安巴耳三漏的喉头。
安巴耳三漏正想再吃婴儿布偶,见十指袭到,慌忙投出布偶,夺路而去。
婴儿布偶打在石壁上,燃起一团大火,映得洞窟雪亮。
鸭九八,快用衅鼓拦截,不要让安巴耳三漏跑掉,土馒头高喊着。
私毫不敢怠慢,我熟练地运用20种足法中的跖、跺、跩、踈四法,衅鼓正好拦截在安巴耳三漏的前面。
安巴耳三漏飞起身形,灵蛇面动,想要夺走我的衅鼓。
我熟练地使出20种足法中的趵、趿、趷、趻四法,将其迫到石壁,意欲禽获。
安巴耳三漏再次张牙舞爪,扑向我鸭九八,张开血盆大口。
我熟练地操弄20种足法中的趺、趼、距、跂四法,闪到安巴耳三漏的身后。
安巴耳三漏急转身,慌手慌脚地向前欺近,要来一个饿虎捕食。
我熟练地迫动20种足法中的跄、跃、跀、跌四法,瞬间使出一招釡底抽薪。
安巴耳三漏有些手足无措,飞快闪开,却是欺身近处,扑向我师父土馒头。
我熟练地踩踏20种足法中的跕、践、跔、跚四法,衅鼓金鞭直刺安巴耳心窝。
安巴耳三漏胆裂魂飞,一声惨叫,倒后几步,吐出一口鲜血。
鸭九八已然怒不可遏,高举衅鼓,一式五雷轰顶,重重地击在安巴耳三漏的头部。
安巴耳三漏招架不住,恼羞成怒,张口吐出一根舌头,要来卷我鸭九八的脖子。
让这恶魔所料不及的是,这根长舌一触到衅鼓,竟然粘在上面,拽不掉了。
我鸭九八大喜过望,用力将衅鼓拉回,说有本事你再逞凶啊?
舌头粘在衅鼓上,我用力拉动,安巴耳三漏的身形越来越小。
我看着这个丑陋恶魔不停地作揖点头,已然魂飞天外,只是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露出一种可怜的求饶神色,那种独特的魅力倒有几分迷人。可惜,那是一种失败以后的魅力,迷人之光可能让无知者如痴如醉,但是一种魔鬼的兽性,仔细看过去,那种求饶的魅力中,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安巴耳三漏粘在衅鼓上,越变越小,很快和苍蝇一般大了。
我望着衅鼓上苍蝇大的小人儿一笑,说不错,你还挺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