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江市,公安局总局,我以一种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表情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罪名“故意杀人”!
对面的是一位年轻警官,五官端正,双眉上飞,额头方广而丰润,看得出来是年少有为的面相。
他厉声问道:“说!为什么杀人!”
上来就给我个下马威,又加上刺眼的灯光直照着我,立即心里便生出了厌恶感。
我没有回答,他紧接着又说道:“我告诉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现在交代犯罪过程,还有可能获得减刑!”
他显得很激动,拍地桌子巨响,然后猛地站起来大声道:“找到你的犯罪事实只是时间问题,现在是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是你的态度问题,你明白吗?!”
我暗想:“我该明白吗?明白什么啊我!”
苦笑回道:“警官,该说的都已经全告诉你了,我动机是什么啊!”
他又很拍一下桌子说道:“你是谋财害命!你说你有人证,人呢?”
我说道:“都告诉你了,就在那个小区内,有一个叫田甜的女孩!她可以作证,我和受害者只是昨天才认识的!”
他又道:“那就更说的过去了,你就是谋财害命!”
他虽然说的笃定,但我知道,他们已经在找田甜了,只是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还在生气,不顾我的死活。
“哎,这都什么事啊!这样下去,别说三个月了,过几天我就该嗝屁了。”
年轻警官翻出我的包,用力地放在桌子上,但看得出来接触桌面的时候还是泄了力道。
说道:“这是什么,我看就是你搞封建迷信,被人戳破,恼羞成怒杀了人!”
我真想说他脑子里都是些什么啊!
实在是一点也不想再搭理他,闭上眼睛,任他百般刁难。
过了片刻,他站起身来,开门的那一刻说道:“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任何坏人!”
我睁开眼,看着紧闭的房门发呆。
在这一刻,我的心又开始动摇了,暗想:“相对而言,景雅她奶奶不就是某种名义上的‘坏人’吗?”
年轻警官没有做错,那我也做错。
约莫过了不到半个小时,那个警官又回来了,傍边的还有田甜。
警官说道:“张子阳,你可以走了!”
我没多问一句,田甜也没有说话,我两就离开了警局。
一路上情绪都有点不太高。
过了好一段时间田甜才说道:“那个女孩已经脱离危险,只是还没有醒过来,医生说如果她自己不愿意醒的话,很可能就成植物人了。”
“你放心,我已经请了专门的人照顾她。”
该面对的就应该面对,我“哦”了一声,然后问道:“她在哪?我想去看看。”
来到医院,进入VIP监护室,寂静的走廊上,只有护士在走动。
我原本以为那样激烈的爆炸,景雅就算面目全非,也一定好不到哪里去,可是当我看到病床上那个完好如初的她的时候,心里边着实吃了一惊。
若不是她昏迷不醒,还真以为压根就没出什么事呢?
田甜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道:“消防队进入的时候,她被蜷缩在墙角里,而且一俱腐烂严重的尸体将她完全保护住!”
“医生推测,她的昏迷可能仅仅是因为爆炸的震荡导致的。”
“之后,经过法医鉴定,那俱尸骸就是景雅死去半年多的奶奶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下葬,而且从腐烂的程度来看,根本是无法抵抗住爆炸的!”
“所以说,在所有人的眼里,她还活着,简直是个奇迹!”
她说完,将目光转向病床上的景雅,眼睛中居然流露出某种伤感。
我看在眼中,却选择了沉默,也将目光看向景雅那张温柔似笑的脸,不可否认,她的人生是很积极,很有态度的!
可是,在她认识我的第二天,一切都变了。
年轻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我甚至想,我和她们都是不一样的,也不管田甜是不是国家的哪个组织,都不是一个世界的。
我想,我的世界应该的孤独的!因为我始终都觉得自己没有做错,若是要再来一次,我同样会这样做!
所以,我注定是孤独的。
暗暗地我在心里说道:“景雅,对不起!”
这一刻,真的非常想念师傅。出了医院,看着天空没有丝毫变化的白云,我多么希望师傅能从里边出来,然后告诉我该怎么做。
终究还是田甜打破了沉默,说道:“你知道,我昨晚找了你一晚上吗?”
我惊讶,认真地看着她才发现她的眼睛确实是通红的。
她接着说道:“然后,一大早警察找上门,说你杀了人!你知道当时我多么紧张吗?”
“你是我带回来的,我不希望你出一点事,你明白吗?!”
田甜的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看她的样子,竟然有点快要哭了。
她又大声喊道:“张子阳,你真的很混蛋!”
说完,她顿时嚎啕大哭,嘴里边喊着:“你混蛋……”边使劲地捶打我的胸口。
我瞬间懵了,在印象中她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会怎么感性呢!
只能安慰道:“好了,好了,是我混蛋,是我不好!”
田甜好像是越哭越来劲,说道:“张子阳,你个混蛋,你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吗?整整三个星期,三个星期啊,你……你若是这样就死了,怎么对得起我,还欠我一百万呢!”
我着实吃了一惊,没想到竟然昏迷了这么久!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田甜,心里边突然生出一份感动。
之后就控制不住自己一把将她狠狠抱住说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除了师傅和大狗子还有老狗,我不应该是个煞星吗!其他人的好,我配拥有吗?
答案是,不配!
我明白自己是个怎样的人,又不明白是怎样的人,甚至不知道该往哪儿走,该走去哪?或者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
很快,我就恢复了理性,说道:“别哭了,你的一百万我会还的!”
田甜立即眼睛瞪大怒极说道:“你……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