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恒拿出那枚精致的荷包,递给沈心有。
沈心有展开荷包里的一张飞行咒,大为叹服,“术法竟如此深厚!”
欧阳云朵也凑过来一看,忍不住夸赞,“明月哥哥的飞行术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他的符咒都没有这般简洁高雅。可见,这画咒之人不简单呢。”
沈心有细细看着,不同门派的术法略有差异,但基本是相通的。但这枚符咒,非他所见过的昆仑墟、青城门、蓬莱阁、华山派等门派的术法,而是独成一脉。沈心有满脑子搜寻,可是印象里,他从未见过。
陈宇恒见沈心有仔细看这符咒,他环顾四周,问道:“阿诚呢?其他人呢?”
欧阳云朵神色一暗,“明月哥哥先走了。”
陈宇恒觉察气氛不对,着急问道:“他没事吧。”他记得摔下悬崖之前,那伙盗匪说他们扣押了人质,要让冯诚中受些罪的。
欧阳云朵摇摇头,眼泪在转,“明月哥哥断了三根肋骨。”
“什么!”陈宇恒腾地怒火中烧,“谁干的!”
“那伙盗匪见沈伯伯和我到了之后,扔下明月哥哥他们就逃走了。所以,我们也不知道是谁。”
陈宇恒拳头攥的咯咯响,“他们和把我推下悬崖的必定是一伙。”
沈心有见他炸毛,拍拍他的背,“只怕不止啊。”
陈宇恒惊疑道:“沈伯伯,您觉得还有旁人趁火打劫。”
沈心有叹道:“旁人没有伤亡,只有你摔下了悬崖、冯公子和吕公子受了伤。”
“吕建也受伤了?”
“伤了一根胳膊。”欧阳云朵道。
陈宇恒哼道:“就他,鬼精鬼精的。怕不是护着那颗龙珠被人砍了吧。”
欧阳云朵道:“正是。”
陈宇恒叹道:“可惜我那一乾坤袋的龙珠都被人盗走了。”
沈心有听后虽然震惊,但还是安慰他道:“你能回来已是万幸了。钱财乃身外之物,以后有缘再遇吧。”
陈宇恒叹口气,欧阳云朵道:“沈伯伯,既然阿恒已经回来了,那我们赶紧回去吧。剩下的粮食已经不多了。”
沈心有道:“好。恒儿,那我们走吧。”
陈宇恒边赶路边听沈心有和欧阳云朵讲述事情经过,原来那帮盗匪扣押了付清欣和邹焕,逼冯诚中束手就擒。冯诚中本想用缓兵之计拖延时间,但盗匪狠毒非常,不仅砍伤了邹焕的一条腿,还拿刀割了付清欣耳边的头发,扬言再不妥协,那利刃就割到付清欣的脖子了。冯诚中不得已只好缴械投降。盗匪趁机绑了冯诚中,一棍子就打断了他三根肋骨。
陈宇恒听到心惊,“究竟是谁这么恨他!”
沈心有冷笑,“只怕是熟人所为啊。”
欧阳云朵不解道:“明月哥哥的熟人就是郝伯伯和家里的四位义兄,但他们应该不会下此狠手吧。”
沈心有道:“常走商道,冯公子可有仇家?”
欧阳云朵摇摇头,“具体不知,可能也有,但不至于追到此处谋杀吧。不会是——”欧阳云朵突然灵机一动,对自己的想法忍俊不禁。
“不会是什么?”陈宇恒问道。
欧阳云朵笑道:“不会是贾家派人暗杀吧。”
陈宇恒对她的脑洞深为叹服,“虽然荒唐,但也非绝无半点瓜葛。”
沈心有言语低沉,“此事怕是错综复杂,慢慢调查吧。”
陈宇恒道:“沈伯伯,我有个请求。”
沈心有道:“可是想去西叶。”
陈宇恒点头,“沈伯伯,我想去看看阿诚。”
沈心有嘱咐道:“你去西叶我是放心的。但是看望冯公子后,须得抓紧赶回火州,你母亲还在家等你。”
陈宇恒点点头,“沈伯伯,您放心吧。”
等到了分别的路口,陈宇恒见沈心有走远了。忍不住骑马追了上去,“沈伯伯!”
沈心有听到背后呼喊,停下骆驼,转身等他,“怎么了?恒儿。”
陈宇恒停下马,有些嗫喏道:“沈伯伯,我——”他鼓了鼓勇气,“小青梅那里,是我对不起她。”
沈心有道:“恒儿,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姻缘本天定。虽然你跟甜甜青梅竹马,但年纪尚小、涉世未深,你们坚定的认为的真挚感情或许仅仅是有些好感而已,充其量是亲情大于爱情。我倒是庆幸,你俩还未成亲,未酿成大错啊。这样早早的断了,对咱们两家,对你俩都好。而且,这些日子与欧阳姑娘在崖岸边等你,我对她也有了一些了解。欧阳姑娘是个好姑娘,有朝气有活力,我倒是觉得她比甜甜更适合你。”
陈宇恒听完沈心有掏心窝子的话,心内感恩,“可是,始终是我——”
沈心有打断他的话:“傻孩子,感情这事儿,哪有谁对不起谁。若是你三心二意,娶了甜甜,心内却装着欧阳姑娘,那才是真正对不起我们甜甜呢。能及时止损,就是最好的补救,明白吗?”
陈宇恒点头,“谢谢您。沈伯伯。”
“去吧,别让人家等久了。”沈心有笑着拍拍陈宇恒的肩膀。转身走了,“记得早点回来。”
“好!”陈宇恒爽朗的答应了。
陈宇恒拍马赶到欧阳云朵身边,欧阳云朵打趣道:“你这个样子,像极了第一次去私塾,舍不得父母离开的小学童。”
陈宇恒笑着拱手施礼道:“对啊,小生头一次进私塾,礼教不周,顽劣淘气,还请欧阳先生万事多担待啊。”
欧阳云朵轻哼道:“顽劣?淘气?”
陈宇恒讨好的笑道:“不敢,不敢,口误。一定做一个勤学好问,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请先生放心。”
欧阳云朵点头,“这才像话。”
陈宇恒恭敬道:“但有错误,任凭先生打骂。”
欧阳云朵淘气,“这不用你嘱咐,我打人从来不征求人意见的。”
陈宇恒委屈巴巴,拉着欧阳云朵袖子,摇着,“真打啊!”
欧阳云朵被他摇的心神荡漾,斜着瞪他一眼,傲娇道:“看心情。”说完一拍马,嗖的窜了出去。
“喂!你等等我。”陈宇恒见欧阳云朵一马当先,忙骑马追了上去。俩人在寥廓的草原上策马驰骋,欢声笑语洒满草间花丛。
等他俩在一条小河边停下,准备生火烤鱼时候,陈宇恒突然一拍脑袋,“完了!”
正在刨坑的欧阳云朵放下手中的短刀,问道:“怎么了?”
陈宇痕回头望了望辽阔无际的草原,无奈道:“忘了带上陆风和了。”
欧阳云朵满脸疑问,“陆风和?”
陈宇恒点头,“就是咱们,哎吆!”陈宇痕被眼前一幕惊得连连后退了两步才堪堪停下。忍不住惊喜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陆风和微笑,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一直跟着你们。”
欧阳云朵诧异道:“这——是我们在冰山遇到的那个傀儡?”
陈宇恒拉陆风和到欧阳云朵面前,“是。他叫陆风和。”
欧阳云朵见他面色红润,迥异于前些日子在冰山所见苍白到近乎透明的模样。这样看起来,他更好看了些。虽比不上陈宇恒和冯诚中,但也是中上模样。尤其突出的是他周身的秀气。
欧阳云朵赞道:“陆公子,您家一定是江南吧。”只有江南才会生出这么水灵的人物。
陆风和笑着点点头,用树枝在地上写着,“延陵。”
陈宇恒惊喜道:“你记得了?”
陆风和点头默认。他唰唰写着,“大体记得了一些,但仍旧断断续续。”
陈宇恒大咧咧拍着他的肩膀道:“没事,慢慢来。”
陆风和写道:“以后就让我来做你的暗卫吧。”
陈宇恒和欧阳云朵齐唰唰抬头看他,他腼腆一笑,继续写道:“我功夫不差,用到我时候一声暗号我就来,不需要我我就远远的藏着。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陈宇恒不解道:“我们非亲非故,为何突然要做我的暗卫。”
陆风和脸微微一红,写到:“因为一位故人。”
“谁?”
陆风和笑笑,“暂时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