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夜的放纵后,行商们可有的忙了,有太多的商品需要出售,只有等到把货物卖完,才能好好地休息个把月。幸运的是他们赶上了一个好时间,五天后就是圣商节,孟多诺会举行一场较大的拍卖会,有不少珍惜的商品在可以快速脱手的同时并卖出更高的价格。他们得尽快整理出稀有的商品送去拍卖行,至多再过一两天卖品的名单就会确定。还有些相对普通的商品就打包卖给之前有合作的坐商。
玉兰自然是要上拍卖的,一颗来自神秘东方的,如软玉一般的美人头。不仅是艺术品,还隐藏着超越这个时代的防腐技术。如果再给她加些故事,贵妃或者公主,相信会有大把豪客愿意付出白花花的银子或黄灿灿的金子。白痴儿也将被送上拍卖,一个身材高大黑发黑眸,有着远超常人恢复力的异人。主要也有他表现的好,这些天都是安安份份的,行商们便也不舍得直接打包卖了。
白痴儿在这些天想了很多,所有的一切都让他眼花缭乱,“这就是外面吗?”他心想,他能稍微听懂一些周围的话了,但他依旧不懂。哪怕在鼻子上被穿上代表奴隶身份的鼻环,他仍在迷茫中竟提不起反抗的念头,只是再一次向天神祈祷。真是幸运!天神一定听到他的声音了,行商们决定把他和玉兰捆绑拍卖。
在商人的吆喝中迎来了圣商节,然后市集地带数不清的摊位被支楞起来,各种手工艺品、矿石、皮毛和书画等等,这些统统会在上午被售卖。随着太阳的逐渐升高,城市越来越热闹,节日的气氛开始蔓延,男女们结伴逛着早市。人们在欢声笑语中把平日里积攒的钱币换做一件又一件的商品。
在太阳最烈的时候,商人们把摊位纷纷收起,白天的活动算是结束了,但在傍晚时会有新的商品将被安排,各种兽或人还有植物等等,这些统统会在晚上被售卖。至于我们的拍卖会也会在晚上,在城西的梵林大酒店举办,当然这和大部分的人并没有关系。市集上的商品就足够掏空他们的口袋。
拍卖如期举行,琉璃灯照得整个梵林酒店亮堂堂的,灯上的雕刻影射在墙上,竟是瑞兽迎客,着实巧妙。虽然叫酒店,但它有个大礼堂,所以城市中的戏剧演出和今晚拍卖都会在这里举行。随着贵人们陆续到场,今晚的拍卖会在一声钟响后正式开始。一排衣着暴露带着鼻环的美人从左边的小门捧着今晚的第一套拍品走上礼台。主持者走到台前:
“穿过逍遥沙海,来自南星群岛,一百年前牧海王族祭海所用的人骨法器。”说完,美人们掀开托盘上的红布,缓缓跪下将托盘举过头顶。主持者从左至右依次介绍:
“主体为男子肋骨,笛身刻有一千二百六十四字歌颂大海的牧海族祭文,吹奏无声却可吸引水中鱼类。
主体为女子头骨,以未知颜料漆作蓝色且饰以金银,水置其中一夜可致幻,无毒。
主体为少女牙齿,共三十一粒,形似珍珠,以蛇筋串之,可于暗中放光。
鼓身为南海红木,阴阳两面各用男女人皮,以手击之声如撞钟。
主体为男子脊椎,精细雕琢成鞭却坚固异常,抽打空气可发出阴风呼啸之声。
共五件,起拍价二百金元,现在开始。”
沉默了一会,“两百金”“两百一十金”“两百一十五”“二百二十金”“两百三”,人群又开始沉默,“二百三十金,一次...二百三十金,二次...二百三十金,三次...成交!”随着拍卖师的一挥手,美人们起立,捧着拍品鱼贯进入右侧小门,紧接是四个壮汉抬着一尊佛像,从左侧走上礼台。
“宝象寺无华生大师遗作,用材为百年沉铁木,刀剑不可伤,古朴大方,据大师遗言佛像中藏有其毕生所学留待有缘人。起拍价九十金元,现在开始。”
......
一件又一件的拍品被抬上又抬下,拍卖会的时间只剩三分之一了,主持的拍卖师在台上累的直擦汗,也可能是兴奋,毕竟每拍出一件,他都能收获一份提成。白痴儿被关在笼子里由两个健仆押了上来,玉兰在其后由一女子端在盘中,那女子面着轻纱,将玉兰端置与其头部等高。
“来自东土的异人,以及一颗与他一同在逍遥沙海深处被发现的美人头。此人身无内力经脉不通,亦无修习外功的痕迹,身体素质却约为常人两倍。此头不朽不腐水火不侵,温软如玉兼有玉兰花香不散,风吹发不乱且笑容百变。两者共起拍价一百一十金元,现在开始。”
“一百二”一个面色苍白的公子哥,深邃的黑眼圈中狭长的眼睛盯着玉兰看个不停。
“一百二十一金”“一百二十五金”...另有零散的报价响起。
“一百五”那公子哥语气有些不快。
一肤色微黑满脸严肃的中年人倒是没怎么注意玉兰,他一直在观察白痴儿,但没有出价。
“一百四十金,一次...一百四十金,二次...一百四十金,三次...成交!恭喜释达婆公子抱得美人归。”拍卖师对着那公子哥笑了笑。
拍卖会进行得很快,不一会就结束了,压轴的拍品是来自东南狼庭的一只天狼的幼崽,足足卖出了一千九百八十金元,那幼崽长成后可号令群狼,若是身处草原,几可敌先天武者。
几乎每个人都有收获,他们凭着编号在后场钱货两清,然后心满意足的回程,也可让举办方把货品送到府上,还有本身就暂住在梵林酒店的,反正整个礼堂很快就空荡荡了。
多多罗.释达婆坐在香车里,梳理着玉兰的满头秀发,当他停下动作,那秀发便会慢慢的自动的变回之前的发式。他看着玉兰眉眼,只是一晃神再看又变了一种风情,“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女子,你一定还活着吧。”他把额头贴向玉兰的额头,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白痴儿在香车后,在一辆笼车里,由两个健仆押送着。他看着前面,他知道玉兰就在那。
“释达婆公子,冒昧打扰。”一个中年男人牵着一匹骆驼带着两年轻人拦下香车。
“你?”多多罗掀开车帘有些不满。
“在下乃大药师阿堪达门下管事,欲用五十金求购您今日拍下的东土异人,万望割爱。”那中年人彬彬有礼的鞠躬示意。
“阿吉吉大师...这样吧,那异人就当我送大师的了,改日我会再上门去拜访。”多多罗一手抱着玉兰,一手摸着下巴。
中年人略一思索,便再次鞠躬致谢,“多谢释达婆公子的美意,最近一个月大师都会留在孟多诺,相信会十分乐意您的拜访。”接着双方又是一番攀谈,在一声告别后,中年人就带着白痴儿离开了。
“真是有趣,你和你的同伴分开了呢?”多多罗对着玉兰如是说,“对了,说起来我该怎么称呼你呢?你身上玉兰花香不散,不如我就叫你玉兰吧,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答应了哦。”
......玉兰不说话,只是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