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在草丛中奔跑,一道声音在黑影身旁环绕,道:“跑的还不够快,再快一点。”
黑影朝另一侧跑去。声音传来,道:“我给了你这么多时间,你却没能好好利用。”
黑影又朝另一侧跑去。声音又传来,道:“我喜欢追逐猎物,但是你太弱了。”
黑影无论朝哪个方向奔跑,都甩不开这道声音。
黑影停下脚步,身形浮现,人类小孩体貌,有狐狸形状的耳朵跟猫咪的尾巴,瞳孔亮绿色。是之前送修无涯去陆恒山庄的那个妖族男孩。
男孩站在原地,左右顾看未见人影。喊道:“你给我出来!”
一道身影现身男孩身后,男孩并未察觉。此人光头,身披紫黑袈裟,手掌盘着一串佛珠,布带蒙住双眼。像寺庙僧侣。
蒙眼和尚道:“怎么,敢面对我了?”男孩一惊,转身面对和尚,眼神中充满敌意。
男孩喊道:“你干嘛追着我不放?”
蒙眼和尚道:“你该感到庆幸,你还有价值。不然的话在我眼前的,就是一颗下品妖丹而已。”
男孩道:“眼前?你有眼吗?”
蒙眼和尚手掌一挥,一道光幕压住男孩令他不得动弹。和尚道:“就这么想过嘴瘾吗?”
光幕越来越重,压的男孩喘不过气来。男孩喊道:“快放开!我照做就是了。”
蒙眼和尚手一挥撤开光幕,从袈裟中取出一个布袋丢到男孩面前。
蒙眼和尚说道:“按照我之前说的去做,否则就是死路一条。”、蒙眼和尚说完这话后离开。
男孩拿着蒙眼和尚给他的布袋,神情犹豫。片刻后脸色神情变得坚定,似乎做了某种决定,转身离开。
蒙眼和尚站在山崖边,身后站着一位布衣和尚,是红岩寺的施平和尚。
施平一脸恭敬,道:“师父是何时回来的,怎么没通知寺庙。”
蒙眼和尚转过身来,道:“你觉得现在是回来的时候?前段时间清水县闹了这么大的事,你以为我会不知道?”
施平道:“前些天清水县的确出了一些事,但我们已经摆平,他们不可能查到红岩寺头上。”
蒙眼和尚盯语气冰冷,道:“前些天内承司到红岩寺搜查过,你可知是何人检报红岩寺?”
施平没想到师父多年没回来,消息却如此灵通。
施平道:“肯定是那个无暇门的修无涯。自从他来到红岩寺之后,清水客栈那边就出了事,红岩寺也遭到内承司搜查。”
蒙眼和尚斥责道:“那还不是因为你是废物!暗杀不成,你以为修无涯什么都察觉不到?”
施平额头冒出冷汗。那天与修无涯交手,他事后察觉到体内被留下一道印记。施平猜测修无涯已经得知了他的身份。师父的手段是出了名的阴毒,若是让他知道自己身份已经败露,就算自己是他的弟子,师父也有可能会对他下狠手。
施平道:“修无涯可能也是猜测,到内承司那检报了我们。好在师叔们明智,早已抹去了痕迹。所以师父放心,内承司什么都没搜查到。”
蒙眼和尚道:“你以为我担心的是内承司?他们越界办案本就会受到多重阻碍。主要是这事有没有传到别处。”
施平道:“修无涯又没有证据,别人凭什么会信他?”
蒙眼和尚道:“他是无暇门掌门的座下弟子,深受崇阳掌门的信任。若是他把此事告知师门,无暇门再把此事推到众泰会,或者是报给万佛寺。到时候保不齐会有人深入调查,事情就会瞒不住。”
施平道:“那师叔的意思是?”
蒙眼和尚道:“修无涯如今就在乾州附近,我抓住了绿魔。你带几人去演一场戏,把绿魔塞给乾州落雨阁,再引导修无涯去查。”
施平不解,道:“为何要这么麻烦,直接杀了修无涯不就行?”
蒙眼和尚道:“情报证明修无涯在清水客栈事件过后很有可能回过师门。若我们此时把他做掉,无暇门肯定会全力调查。若是让他们查到什么,你觉得红岩寺保得住吗?”
施平道:“弟子明白了,师父是想利用落雨阁借刀杀人。”
蒙眼和尚道:“落雨阁的人我拿不准,他们不一定能杀掉修无涯。到时候你们躲在暗处,若是他们除不掉,你们就动手。事成后嫁祸给落雨阁。”
施平道:“弟子明白了,现在就去安排。”
蒙眼和尚道:“除掉修无涯之后,把他的脑袋带给我。”
施平道:“师父是要做什么?”蒙眼和尚没有回答,施平明白自己有些多嘴。闭嘴不再询问。
修无涯离开丘山陵朝乾州方向前行,从租界的飞行兽身上落下。修无涯站在山丘上,这座山位于乾州与清水县之间。
修无涯刚要动身去乾州城,左侧不远处闪过几道人影。人影钻入树林,修无涯看清人影所穿的服饰,是内承司。
紧接着数位内承司钻入树林中。其中一位与修无涯对视了一眼,是苫若。修无涯动身跟上去。
苫若察觉到修无涯追上来,对身旁的内承司说道:“你们先走。”
苫若站在原地,修无涯来到她面前。
苫若道:“跟踪内承司是阻挠执法的行为,修无涯你不要仗着七大门派弟子身份肆意横行!这只会给你的师门招来祸端。”
修无涯道:“我知道我的行为过于莽端,我有要事要找内承司商谈。”
苫若道:“商谈?是又想从我们这获得你想要的情报。上次是因为副统领让我特别关照你,我才给你相应的情报。可这次不一样。”
修无涯道:“那我只好进城去找副统领了。”修无涯转身要走。
苫若喊道:“站住!你想要问什么?”
修无涯道:“我想知道你们在乾州抓住的叫小云的那位女子,最后怎样了。”
苫若道:“小云,是那位自称是陆天旗丫鬟的女子?”
修无涯道:“是的,她现在在哪里?”苫若道:“她不在内承司手里。”修无涯道:“那她在哪?”
苫若摇头,道:“不知道。”修无涯看着苫若。苫若道:“我知道你不相信,觉得我在骗你。”
修无涯道:“没有,我是想知道你们把她交给了谁。”
苫若道:“没有把她交给谁,是她自己失踪的。”修无涯道:“失踪?在你们手上失踪的?”
苫若道:“小云被我们抓捕后,我们对她进行询问,想问出她的真实身份。但他说不出自己的父母姓名,也说不出自己的出生地。询问无果,我们就先将她软禁起来,在我们找到更多的线索后再询问她。可后来她就神秘失踪了。”
修无涯道:“失踪了是什么意思?”
苫若道:“就是消失了,没有一点动静。我们的人也正在调查。”
修无涯道:“她失踪多久了?”苫若道:“三天。”
修无涯对苫若抱拳转身离去。修无涯其实想问更多细节,但他知道苫若已经透露够多了,不可能再透露小云软禁的地点,修无涯只能依靠自己寻找。
进城后,修无涯拿出黑水晶制作的轮盘。黑水晶暗淡,无论怎么启用都不再有反应。
修无涯想起帮他鉴定黑色轮盘的那位老者,说不定他有办法。
修无涯动身朝“古器”走去,古器今日没开张,木门紧闭。修无涯只能另寻他法,转身离去。
修无涯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莫非是内承司。
修无涯躲进暗巷中拔出长剑,长剑一挥被一把短刀挡住。慕容韩莹说道:“没想到你下手这么狠。”
修无涯看着慕容韩莹,道:“妳为何要跟踪我?”慕容韩莹道:“我是看你没有办法了过来帮你的,你却不领情。”
修无涯道:“那妳搞错了,我可不需要你帮忙。”
慕容韩莹道:“哦,是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找什么,发现那东西的人不是只有你。而现在的我拥有的情报比你多。本来想与你分享,看来你不需要,那算了。”
慕容韩莹哼着小曲,转身要离去。
修无涯道:“你有什么情报?”慕容韩莹没有回头,道:“你不是不信任我吗,还要打探什么情报。”
寒光闪过,慕容韩莹回身用匕首回击,修无涯一剑把匕首挑开,长剑抵在慕容韩莹脖子上。
修无涯说道:“我本来就不信任妳,所以我选择用武力从妳嘴中问出来。”慕容韩莹道:“好啊,你来呀!”
慕容韩莹仰起头靠着巷壁,一副“我不怕”的样子。修无涯很少对女子动粗,虽然慕容韩莹不是寻常女子。
修无涯一时想不到别的办法对付她,将长剑收起转身离去。
慕容韩莹在背后喊道:“这就是你说的“武力逼迫”,呵!只会逃避。”
修无涯没有理会,走出巷口一时不知该去哪。没有线索,轮盘又失灵。
慕容韩莹走到巷口,喊道:“不要挡道!本姑娘还有很多线索要去查探。”
修无涯想到什么,转身说道:“你这个慕容家大小姐的身份应该是假的。”慕容韩莹道:“是假的又如何,与你何干!”
修无涯道:“乾州有个内承司外号叫“赤焰虎”。”慕容韩莹道:“内承司叫什么与我何干,让开!”
修无涯没有让开道路,继续说道:“这个叫赤焰虎的内承司查案非常执着,咬住人就不会放。你说若是他知道有人冒充慕容家的大小姐,在城里晃悠到处查探。你说他会怎么做。”
慕容韩莹眯起双眼,道:“你想威胁我?”
修无涯道:“若是我们二人在这里打起来,他立马就能赶到。到时候我们都脱不了身,妳的宝贵线索也就无用了。”
两人对视着,气氛剑拔弩张,随时会动手。巷口摆摊的菜贩子说道:“两口子闹别扭呢?站这够久了,让一下我还要做生意。”
一句话打乱了气氛,慕容韩莹脸颊泛起红晕。
修无涯一愣,竟然让慕容韩莹从身旁绕过。刚要出手阻止,只听慕容韩莹说道:“想要线索就跟上。”
修无涯心想,难道有什么阴谋?先跟上再说。
红岩山枫树林中,一位白衣女子站在那。女子发色淡蓝,皮肤白皙如白雪一般。女子的长相不像中域人。
女子警惕四周,眼睛在枫树林间扫过。此时一道声音传来,道:“提早到了?”
女子未见到人影,道:“有事找我谈的话就现身!”
身穿紫黑袈裟的蒙眼和尚现身在女子面前,女子道:“人抓到了?”
蒙眼和尚摇头。女子道:“那为何要叫我来!”
蒙眼和尚瞬步到女子身前,掐住女子的脖颈,将她提起来。
蒙眼和尚说道:“我觉得你付不出我所提出来的“报酬”。”
女子的脸变得胀红,道:“你若杀了我…就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女子的脸渐渐失去血色,眼珠翻白。蒙眼和尚一甩手将女子丢到一旁,说道:“妳最好能给出我想要的,不然的话可不只是死这么简单。”
女子趴在地上喘气,抬头看着和尚,说道:“你只要把人带过来给我,我会把知道都告诉你。若是没有把人带来,就算杀了我你也得不到东西。”
蒙眼和尚道:“最多三天。”说完蒙眼和尚走进枫树林中。
修无涯跟在慕容韩莹身后,两人走出乾州朝红岩山方向走去。
修无涯道:“你得知了哪些情报?”
慕容韩莹道:“你不是在找那位叫小云的女子,跟着我就能找到。”
修无涯道:“小云真的失踪了?在内承司的眼皮底下?”
慕容韩莹道:“是的,失踪的非常诡异。她被内承司软禁在一处秘地。她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内承司派了四人监禁她,用结界将她“守护”起来。我们两人曾经都与这个小云接触过,从她的气息来看就是个普通人。但是她却在内承司的看守下,在结界中消失了。”
修无涯道:“你了解的真够详细,就在现场一样。”慕容韩莹道:“我的情报能力是你不可想象的。”
两人走进进树林中,慕容韩莹进入树林后就在一处等待。
修无涯道:“你在这里等人给你情报。”慕容韩莹道:“让别人去查探多方便,不然还像你一样,无头苍蝇一个。”
修无涯不再跟她吵嘴,安静等待。半炷香过后,一位黑影现身在两人面前,黑影与慕容韩莹对了暗语。
黑影道:“您让我找的那位女子,我在乾州发现了她的踪影。我一路跟踪她,她进了湘凤堂中。”
慕容韩莹道:“可还有其他消息。”见对方摇头,慕容韩莹道:“等我消息确认之后,会有人付钱给你。”
黑影点头,转身消失在树林中。修无涯道:“湘凤堂,好像是落雨阁一位堂主的地盘。”
慕容韩莹道:“好像是的,不用在意,只要情报是对的就行。”
慕容韩莹转身朝乾州方向走去,修无涯迟疑了一下跟了上去。
两人走后不久,树林中走出两道人影,一位是先前的黑袍人,另一位是红岩寺的施平和尚。
施平道:“另外一位女子是谁?”
黑袍人道:“不知道,有人让我收集情报给她。你让我发假情报给那个修无涯,正好他俩在一起,正好少费一点功夫。”
施平道:“多一人怕有变故,我让你准备的杀手可准备好了?”
黑袍人点头,道:“放心吧,只要他一出乾州,就会有人把他做掉。”
红岩山脚下,二个内承司在四处寻找什么。其中一位说道:“它去哪儿了,又用幻术把自己掩盖了。”
另一位道:“肯定是的,就在附近,要集中精力分辨。”
两人身旁有一堆碎石,内承司在四处查看。眼前静止不动的碎石突然闪动,内承司掏出勾链甩动,丢向碎石。
钩链穿透了碎石,明显是幻术。内承司身后的碎石变化,男孩浮现在俩内承司身后。两人转身,男孩朝他俩泼了一桶黑水。
两人身体开始凝固,男孩双手叉腰看着他俩,得意的说道:“两个楞头青还想抓住我。”
空中一道火光落下,两个内承司身上的“黑胶”被震碎,男孩被震得向后翻滚两圈。
一道人影从火光中浮现,是赤焰虎。
男孩从地上爬起来。赤焰虎看着男孩,说道:“你就是在乾州附近捣乱的小妖。说出你的目的,我可以在这给你一个痛快。不说的话,我就把你带回去慢慢拷问。”
男孩盯着赤焰虎,拿出黑石,施法后丢向赤焰虎。黑色石头在空中变成火狼、火鸟、火蛇冲向赤焰虎。
赤焰虎脚掌踩地,火焰猛射而出,把这些火鸟火蛇之类震散。
男孩在丢完黑石之后,就转身逃跑。赤焰虎全身火光放出,飞到半空中落到男孩面前,赤焰虎刚落下,脚下地面浮现法阵,法阵涌出绿色液体,将赤焰虎吸附住。
赤焰虎全身火焰燃烧,将绿色液体焚烧殆尽。
赤焰虎看着男孩,说道:“在绝对实力面前,你这些小把戏根本不够看。”
修无涯和慕容韩莹躲在一旁的树林中,观察着前方的战斗。两人是被赤焰虎的招式震动所吸引来的。
慕容韩莹道:“这内承司的实地尚可,不过太爱说大话。什么“绝对实力”,他练的法门属于刚猛型,对低阶幻术会有一定的压制性。所以他根本不用去解,直接震散就行。”
修无涯盯着前方,男孩被赤焰虎一脚踹飞。男孩翻滚起身,想要掏出什么。赤焰虎一把掐住男孩的脖子,道:“别再耍什么花样。快说!你来乾州的目的是什么?”
男孩四脚乱晃,想要挣脱。赤焰虎道:“不说是吗?我现在就将你就地正法。”
赤焰虎把男孩摔在地上,右手泛起火光朝男孩砸下去。一道光刃飞来,赤焰虎及时收招闪躲。
修无涯现身在男孩身前,一脚踹向赤焰虎。赤焰虎单手格挡,后退两步。
慕容韩莹没想到修无涯会出手,看来他跟那个男孩有什么关系。慕容韩莹可没打算现身,躲在树林中静观其变。
赤焰虎盯着修无涯,说道:“又是你,修无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内承司执法,你是打算上皇室的通缉令!”
修无涯道:“此次阻挠并非我本意,但我不能让你打死它。”
赤焰虎道:“袒护罪犯,阻碍执法。我现在就先将你正法!”
赤焰火全身放出火光。修无涯回头对男孩喊道:“快走!”
男孩想起身逃走,胸口一阵闷痛。两个内承司出现在男孩面前,拿出铐链。
慕容韩莹现身在一位内承司身后,一掌拍在内承司背后将它击飞。见同伴被击飞,内承司拔出腰间长刀,向慕容韩莹袭来。黑斗篷挡在内承司面前,内承司一刀砍在黑斗篷身上。长刀被卡住,黑斗篷内伸出多条木臂将内承司牢牢锁住。
男孩因为疼痛已昏厥,慕容韩莹走到小男孩身前。伸出手掐住男孩后衣领将它提起,嘴中念道:“这是什么种类的妖怪。”
修无涯与赤焰虎交手数十回合,周围的树木大片倒塌,地上的杂草大面积烧黑,两人对掌后各自退开。
慕容韩莹给了修无涯一个眼神示意,修无涯朝她点头。赤焰虎看了慕容韩莹一眼,道:“你还有同伙?”
赤焰虎双臂缠绕火光,朝修无涯袭来。修无涯双掌合十,两掌间泛起白光,一拳一掌相对。冲击延伸,两人被冲击震退。
修无涯借助冲击转身飞离,赤焰虎稳住身子想要追击。慕容韩莹指向一旁,两个内承司被绑在树干上,脚下的草堆在燃烧。
赤焰虎赶紧转向,冲到树干那一脚扑灭火焰。转身看去,修无涯和慕容韩莹早已逃走,男孩也不见踪影。
赤焰虎一拳砸在树干上,树干暴裂开。赤焰虎喊道:“等着!我一定会抓到你的,修无涯!”
两人离开红岩山,朝乾州走去。男孩还在昏迷中,修无涯提着它。
慕容韩莹走到修无涯身旁一把抓过男孩,说道:“你这样提着晃来晃去,当提麻袋呢!”
慕容韩莹把男孩抱在怀里,手揪揪男孩的耳朵,又拉拉它的尾巴。
慕容韩莹道:“这小男孩的本体是什么妖?”修无涯道:“崂山妖猫。”
“猫类的妖啊”!慕容韩莹用小指头搓搓男孩的脸蛋,念道:“还挺可爱的。”
“可爱”?修无涯认识男孩很久了,从来没觉得它可爱。修无涯想要快步前行,可慕容韩莹抱着男孩在“玩弄”。
修无涯回头想叫她快点,慕容韩莹先开口问道:“这男孩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要救他?”
慕容韩莹之前帮他救男孩,修无涯不打算瞒她。
修无涯道:“他叫小勇,我与它父亲是旧友。它父亲离世的时候,拜托我照顾它。赤焰虎可能会打死它,我不得不出手。”
慕容韩莹道:“是这样啊。”
慕容韩莹看着男孩,不知在思索什么。修无涯道:“他体内的伤无碍,先把它叫醒吧。”
“嗯”,慕容韩莹食指在小勇额头轻轻一点。小勇慢慢清醒过来,看着眼前这两人,浑身一激灵,从慕容韩莹怀中跳下。
小勇冲着两人喊道:“干嘛像抱孩子一样抱着我,你们这两个“变态”!”
不知道小勇究竟想到什么,才把两人当成“变态”。
修无涯道:“你赶紧离开乾州,小心周边巡捕的内承司。”
小勇喊道:“等等。”小勇跑到修无涯面前,道:“虽然不想拜托你,但是我有个东西被人抢走了。你一定要帮我!”
修无涯道:“什么东西?”
小勇道:“是一块白玉佩,父亲留给我的遗物,被落雨阁的人抢走了。”
慕容韩莹道:“我们要去找落雨阁的人,正好一起。”小勇道:“你们要去落雨阁?去干什么?”
修无涯道:“是被落雨阁的谁抢走的。”小勇道:“我只认识样貌,不知道他是谁。我跟你们一起去,去拿回我父亲的东西。”
修无涯道:“你一只小妖怪,怎么进人类的城池。若是被别人发现,内承司就会过来把你逮走。”
慕容韩莹道:“你之前跟内承司交手,你现在进乾州被内承司发现也会被逮走。至于小勇身上的妖气,我有办法。”
慕容韩莹从乾坤袋中拿出一条灰色玉坠,带在小勇脖颈上。小勇身体发生变化,狐狸耳朵跟猫尾巴都消失不见。身上的妖气逐渐变淡,最后完全查觉不到。
修无涯道:“这是“避气坠”?这可是稀有宝物,妳从哪里得来的?”
慕容韩莹道:“这是我自己的东西。走吧,我们一起进城。”
慕容韩莹对小勇伸出手,小勇犹豫了一下抓住慕容韩莹的手。两人手牵手朝乾州城走去。
乾州城内正是一年一度的“海货节”。“海货节”是乾州的传统,东海海域有各类特色小岛,有些是皇室没有涉及管辖的区域。那里有各色物品,海货,还有制作法宝材料。
海货节就是为了让人界内陆能购买到东海海域的特色物品所举办的。海货节每次举行半个月,今天是第一天。
慕容韩莹对这些商品感兴趣,拉着小勇到处逛,完全忘记进城的目的。
修无涯不知道湘凤堂在哪,先在集市收集情报。落雨阁也做海外生意,在集市有自己的摊位。
修无涯到摊位前自报家门,向摊位老板打听湘凤堂所在地。一位青衣男子坐在摊位旁,手中拿着一把折扇。
此人高雅淡俗。体内气息浑厚,少有溢出,可见是位修仙高手。那人走到修无涯面前,开口道:“阁下问湘凤堂在何处,是何原由?”
修无涯道:“想要拜访落雨阁堂主凤柳,有事请教于他。”
青衣男子之前听到修无涯的话,得知对方是无暇门的人。
男子道:“既然阁下是无暇门高徒,算是落雨阁的同僚。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堂主。”
两人穿过集市,修无涯看到慕容韩莹和小勇在一摊位前。慕容韩莹好像是在跟店家商讨价格。小勇坐在一旁,手上拿满各类烤鱼串,正在津津有味的品尝。
青衣男子顺着修无涯目光看去,道:“集市中是有阁下认识的人?”修无涯道:“没有,我们走吧。”
两人来到东城角落,这里有座别院。装饰风格别致以,穆雅淡俗为主。
两人来到偏院,男子开口道:“在阁下见堂主之前,在下还有一事要问。”修无涯道:“请说。”
男子道:“二个月前乾州城发生了一些事,落雨阁的一位香主被内承司抓走。我想知道此事阁下有没有参与。”
修无涯道:“有。”男子道:“阁下是否知道事情的详细经过。”
修无涯道:“你说堂主见我之前有一事要问我,可现在又多问了几件事,是要以堂主的身份跟我谈话吗?”
男子笑着说道:“江湖上早有传闻。说无暇门弟子修无涯为人正直,在江湖上闯荡为百姓除害。乃当世大侠。”男子没有否认,证实了修无涯的猜测。青衣男子就是落雨阁堂主凤柳。
修无涯道:“江湖上对我的评价有很多,你听到的只是些正面传闻。”
凤柳道:“阁下还真是谦虚。既然我们都有问题要请教对方,何不互相交换。之前是你回答我,现在换我来回答阁下的问题。”
修无涯道:“落雨阁在这段时间是否收留一位叫小云的女子?”修无涯将小云的样貌特征描述了一遍。
凤柳深思半刻,道:“我们落雨阁近段时间没有收留这样的女子。落雨阁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招收一批新的弟子。昨日正好收纳了一批新弟子,在这之中是否有你说的那位叫小云的女子,这我也说不准。不过,湘凤堂内并没有应对阁下所说的那位女子。”
湘凤堂内若没有对应的女子,这就与修无涯所获得的情报有出入。
凤柳道:“我知道今日会有“贵客”登门。只是没想到会是阁下。”
修无涯道:“你为何会知道今日有人会登门?”柳凤站起来,道:“阁下随我来。”
两人走进一间偏房,凤柳转动书柜后的机关,一道暗门打开。
凤柳拿着烛台在前面带路。里头有几间牢房,分别关压着四个穿着落雨阁服饰的人。两人走到尽头的石牢里,修无涯站在石牢门口,里面有只绿色生物被锁链绑着。生物长得像蝙蝠和人的杂交体,有蝙蝠的翅膀和类似人的四肢。
修无涯见过这种生物,和带着鞠小清皮囊的那只生物长得一模一样。
修无涯道:“柳副阁主是在哪抓到这头生物?”
柳凤道:“是有人带给我的。看到外面那四个人了吗?他们杀了我的四个手下,穿上他们的衣服,再把这头昏迷的魔物悄悄的带进湘凤阁中。”
修无涯道:“把这头魔物带到你府中,是何用意?”
柳凤道:“我拷问过这四人,他们知道的不多。他们说是受他人的命令做这件事,目的是引诱谁来陷害我。所以我猜下一位谁来找我,谁就与此事有关。”
修无涯道:“我的确收到情报,要我来你这找。我们可以共享情报,来找出它的疑点。”柳凤道:“这正是我所想的。”
两人回到偏房,将所获得的信息交互。
柳凤道:“若这只生物就是清水客栈的鞠小清,又有人给你情报让你到我府上查探。明显就是将清水客栈的事件嫁祸给我,目的是转移你的方向。”
修无涯道:“也有可能是想利用你将我做掉。这事都过去一个半月了,对方还想着转移我的调查方向。看来我之前的方向是对的。”
柳凤念道:“红岩寺吗?”修无涯道:“你对红岩寺了解多少。”
柳凤道:“我们与红岩寺没有什么交流,不至于结仇。我想不出原由。”
修无涯道:“那四人有说出幕后主使是谁吗?”
柳凤道:“是一位中介商,叫“黑手”。但我并未听过,这四人被我拷问过,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你应该也去问问你的同伴,那位给你们情报的人是谁。或许可以从他身上入手。”
修无涯道:“那这四人和魔物就由你扣留,我去确认一下给我情报的人他的身份。”柳凤道:“我会先暂时扣着他们。”
柳凤拿出一块青色令牌递给修无涯,说道:“虽说我们才刚相识,但此事却与你我的有关。这是落雨阁的“青玉令”。如果你需要我帮忙,或者有情报要告知于我。把这个青玉令交给任何一位落雨阁弟子,或者是乾州城所有的客栈跟酒楼掌柜。他们都会把你的消息带给我。”
修无涯接过青玉令,突然想到小勇的白玉。说道:“我听说前些天你下属从一只猫妖身上得到一块白玉,可有这事?”
柳凤道:“的确有这事,我的几个属下前些天在红岩山遇到一只会幻术的猫妖。交手之后妖猫要逃走,掉下了一块白玉。我几个属下就把白玉带了回来,这无涯兄是怎么知道的。”
修无涯道:“实不相瞒,这块白玉是我送给这只小妖父亲的礼物。他父亲死后留给这只小妖。我之前遇到它,它告诉我玉佩被你们拿走了。”
柳凤道:“原来是这样,那该物归原主。你随我去储物阁去取。”
柳凤带修无涯去储物阁取得白玉。柳凤道:“是这块白玉?”修无涯道:“是的,就是有点变旧了。”
柳凤道:“这只是一块品相普通的白玉,为何选择拿它送人?”
修无涯道:“当时我与他父亲相识不久,他父亲送了我一个中品法器。我无礼相还,只有这块白玉。我就把这个给了他,我没想到他留给了他的孩子。我有位妖怪挚友,柳兄可有什么看法?”
柳凤一笑,说道:“我也有位妖怪挚友。”
修无涯离开湘凤阁,走回集市中。看到慕容韩莹带着小勇还在集市中瞎逛。
慕容韩莹看到修无涯,拉着小勇朝他走来。道:“你去哪了?我在集市那打听到湘凤阁在哪,我们走吧。”
修无涯道:“我已经去过了,小云不在那。”慕容韩莹道:“你已经去过了?搜遍了吗?”
修无涯道:“你先说说,给你情报的人是谁,或者说他们效忠于谁。”
慕容韩莹道:“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的情报有问题。”修无涯道:“我只是想知道他们是谁。”
慕容韩莹道:“他是我花钱雇来的专门收集情报的中介人,地下交易场称他们为“黑手”。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黑手”与柳凤那对上了。无论是哪一方,肯定是有人布局了这一切。
修无涯道:“你可以再把这位中介人叫出来,我有些事想要问他。”慕容韩莹点头,道:“可以,但你要告诉我为什么。”
修无涯道:“现在时间紧迫,等我问完中介人之后,我把一切的推测都告诉妳。”慕容韩莹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两人对视,慕容韩莹移开眼睛。小勇看到慕容韩莹侧脸略有粉红。
修无涯道:“妳的确不用听我的。”说完修无涯从慕容韩莹身旁走过。
慕容韩莹道:“我可以帮你把中介人再叫出来,但你要告诉我你所有的推测以及计划。不能隐瞒。”见修无涯点头,慕容韩莹道:“去城外树林中,我发信号通知中介人过来。”
三人出城后,慕容韩莹察觉到有人跟踪,对修无涯说道:“有人在跟踪我们。”
修无涯盯着前方树林,道:“不止是后方,前方也有人埋伏。”
话音刚落,树林中冲出一匹身穿夜行衣的人。修无涯道:“敌人太多,撤!”
修无涯和慕容韩莹刚要腾空飞走,空中飞下一群黑衣人拦住去路。至少有二十多个黑衣人。修无涯道:“不要恋战,找到空隙就撤。”慕容韩莹道:“我知道。”
黑衣人一涌而上。这些黑衣人不好对付,又胜在人多。黑衣人彼此之间行动均有章法,三人招架不住眼看就要落败。
从乾州城方向赶来一批人,是落雨阁的人。柳凤赶在最前面,柳凤飞来双掌如同多影手,数掌拍出将黑衣人击飞。
落雨阁众人加入战斗,场面的胜负开始倾斜。一位黑衣人见局势不对,转身飞走。
修无涯盯住一位黑衣人,对小勇眼神示意。小勇全身绿光冒出变成大鹏鸟飞起,修无涯跳到大鹏鸟背上朝黑衣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黑衣人在空中飞行速度受到限制,修无涯骑着大鹏鸟追上。修无涯召唤灵剑攻击,在空中将黑衣人击落。
修无涯之所以追着这黑衣人,是因为之前与这位黑衣人交手,发现他的招式有点像施平和尚。
黑衣人盯着修无涯,双臂泛起金光,这金光是万佛寺独有法门,看来对方是不打算隐藏身份了,要全力出击。
黑衣人脚掌踩地弹射而起,修无涯将六把灵剑赋着在长剑上增加威力。万佛寺的“金刚罩”会以金光覆盖全身,非常消耗体力,但身体强度会大大增强。
黑衣人直拳冲袭,修无涯侧身闪躲,黑衣人一拳砸在石堆上,石块直穿崩裂。修无涯甩出银锁绑在对方右臂上,黑衣人反手将修无涯拉到他面前,一拳出击。修无涯从黑衣人侧身闪过,黑衣人手肘向后挥击,修无涯低身又躲过。
修无涯闪避的同时用银锁捆绑黑衣人身体一圈。黑衣人双手金光闪耀,抓住银锁将其扯断。修无涯抓住空挡,一掌拍在黑衣人胸口。黑衣人后退数步稳住。
“金刚罩”的抵御力果然强悍,修无涯全力一掌击中对方,黑衣人竟没有倒下。
黑衣人捂着胸口,对方虽没倒下,可已受伤。黑衣人想要撤退,修无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正面出击。
两人缠斗数回合,黑衣人渐渐落下风。一道绿光闪过,黑衣人精神略有恍惚,修无涯释放多条银锁将黑衣人捆绑,黑衣人全身被绑住无法动弹。
修无涯用长剑撩开黑衣人的面罩,说道:“果然是你,施平和尚。”
施平神情惶恐,看着修无涯手中的剑,道:“修无涯你放过我,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修无涯道:“你先说一些,看你的情报值不值得我放过你。”施平道:“我是被逼的,是我师父让我做的!”
修无涯道:“师父?你师父是谁?”施平刚要开口,空中传来一道声音,道:“是我。”
一道人影从空中飞来,落在修无涯面前。修无涯盯着蒙眼和尚。
蒙眼和尚道:“多年不见,无暇门弟子修无涯。”
见到蒙眼和尚,修无涯的表情不再淡然,握紧手中长剑,对身后小勇喊道:“快走!”
小勇没有离开,脸上神情复杂。修无涯再次对小勇喊道:“快走!”
小勇转身要跑,蒙眼和尚瞬间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小勇面前。说道:“你们两个谁也跑不掉。”
修无涯跃起一剑刺向和尚,和尚伸出两根手指将长剑夹住。修无涯一掌朝和尚腹部拍去,和尚手掌泛起金光与修无涯对掌。修无涯后退数步,长剑被和尚夹走。和尚将剑甩到一旁,朝修无涯袭去。
修无涯驾驭灵剑攻击,和尚用弹指将灵剑弹开。修无涯双掌银光泛出,喊道:“无暇印!”一道银色巨掌飞出。和尚手一挥,一道金色光幕挡在身前,金银相撞,互相抵消。
六把灵剑分别从不同方位夹击和尚,和尚身旁升起金色光幕,光幕上有波纹。六把驭灵剑刺入,卡在光幕中。
失去了长剑跟灵剑,修无涯只能和和尚近身搏斗。一指一掌,来回交手数回合。和尚一指朝修无涯眼睛戳去,修无涯回身避开双掌拍出,和尚双掌拍出,四掌相对,顿时狂风大作,冲击以两人为中心朝周围震开。
树木被震倒,两人脚下地面出现裂缝,地面被震碎。修无涯额头汗水滳下,双腿打抖,显然已支撑不住。
蒙眼和尚一脸从容,双掌一推,修无涯被震退数米才停住,单膝跪地,呕血不止。
小勇跑到修无涯身旁,道:“你没事吧?”修无涯道:“你为什么还不走!”
蒙眼和尚道:“可能是因为愧疚吧,毕竟它出卖了你。”
小勇指着蒙眼和尚,喊道:“你放屁!我才没有。”小勇说这话的底气不足,声音在颤抖。
修无涯看了小勇一眼,道:“快走,不要在这碍事。”小勇转身逃走,这次盲眼和尚没有去追。
修无涯捂着胸口站起来。蒙眼和尚道:“不错,看来这二十年来你的修为长进了许多。我现在有些明白,崇阳掌门为何收你做弟子。天赋还算可以。”
修无涯深吸一口气,平复气息,暂时压住体内的伤势,手伸进乾坤袋中摸索。
蒙眼和尚看着修无涯的这举动,道:“还有什么秘密武器?我可不会让你用出来。”
和尚身形移动从原地消失,速度太快,修无涯分辨不出方位。背后一道金光闪来,修无涯来不及回避。
一道人影出现阻挡住金光。修无涯看着此人的背影,道:“长河道长。”
长河道长转身看着修无涯,道:“没事吧?”修无涯摇头,道:“还好,挺得住。”
蒙眼和尚看着长河道长,道:“原来是无暇门的长河道长。”长河道:“没想到被众泰会通缉的施行和尚,还敢出来作恶。”
施行和尚道:“出来作恶又如何,你们七大门派又能奈我何。”长河道:“好个施行,就让我来会会你。”
长河身形移动,出现在施行和尚面前。两人双掌相对,一金一银光芒映射。这两道光芒比之前要强得多,冲击令地表都震碎。
长河道长和施行和尚各退数步,此次博弈,难分胜负。
施行和尚道:“长河道长的“无暇功”已修炼到这等层次,老夫佩服。今日就到这吧。”说完转身带着施平飞走。
长河道长没有去追,两人初步交锋,难分伯仲,追上去也只是缠斗罢了。
修无涯就地打坐调息,长河道长走到修无涯身后坐下,运气助修无涯疗伤。
修无涯道:“道长为何会来此处。”长河道:“还不是丘山陵的事。你跟无雪在北域遇到了这么大的事,要不是无雪跟我说了北域的事,我到现在还全然不知。”
修无涯道:“因为我到乾州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长河道长如今丘山陵的情势如何?”
长河道:“新的“魔皇”复苏,虽不知这位“魔皇”从何而来,但是它的实力的确很强。手中又有七大支柱之一,半神器“白玉骨戒”。七大门派和皇室都已出动,打算将魔皇围堵在丘山陵,出兵将其围剿。我来这是为了找你。你与无雪所掌握的情报不同,皇室和七大门派都希望你回去将所知的情报禀告一次。”
这时落雨阁的柳凤赶到,小勇也回来了。却不见慕容韩莹踪影。柳凤看到长河道长,上前行礼。
柳凤道:“见过长河道长。”长河道:“柳凤?你怎么在这?”
柳凤简单讲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长河道:“原来是这样。按你们所说,这与红岩寺真有这么多玄机。”
修无涯道:“红岩寺或多或少参与这类事件。但现在施行和施平都已逃脱,已没了证据。”
柳凤道:“那十多个黑衣人已被我们制服。揭下他们面罩后发现,都是乾州城内的一些修仙散人跟修仙势力的帮众。这些人都是拿钱办事,被“黑手”雇佣,根本问不出什么。”
修无涯道:“长河道长,这施行和尚与红岩寺可有何关联?”
长河道:“施行和尚曾是万佛寺的一员,因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而被逐出万佛寺。后来又接连做了几起违背众泰会法令的事,遭到通缉。红岩寺成立是在施行被逐出之后的事,不过红岩寺住持是施行和尚的师弟。”
修无涯道:“这施行和尚能在众泰会跟万佛寺的通缉下游走这么多年,背后一定有别的势力撑腰。”
柳凤道:“当下没有证据,不能指控红岩寺。前段时间内承司搜查过红岩寺,没有查出什么来。”
长河道:“跨界执法,又没有证据。红岩寺不会全力配合,内承司能做的也有限。还是你们把所有的证人都交给众泰会,再把推测告诉他们。我会要求他们着手调查红岩寺。”
柳凤道:“这样最好,那些人扣在我那还真没有什么用。我现在就命令下去,将这些人先关押,等候众泰会来要人。”
凤柳离开。
修无涯道:“道长认识柳凤?”长河道:“我与他父亲柳青是相识多年的老友了,从小看着柳凤长大。此人心思缜密,想法甚多。大多都用于正途,是个不可多得的可造之材。”
长河道长年轻时云游四海,交友甚广。修无涯到处游荡除妖降魔的时候,别人提起无暇门总会说起他们与长河道长相识。长河道长一向看人准确,柳凤的作为也对得起长河道长的这番称赞。
长河道长和柳凤去乾州城众泰会分部,把关押的犯人尽数移交。修无涯没有进城,和小勇在红岩山山脚下。
修无涯将白玉递给小勇,道:“别再弄丢了。”小勇接过白玉,道:“你在哪找的?”修无涯道:“从柳凤那拿回来的,拿上白玉离开乾州,这里对你来说不安全。”
小勇低头看着白玉,道:“你不怪我吗?你的位置是我透露给那个和尚的。”
修无涯道:“你不透露他也能找到我,何况你是被迫的。快离开吧。”
修无涯迈步朝乾州城方向走去,小勇喊道:“等等。”修无涯转身道:“还有什么事?”
小勇道:“你知道这块白玉的来历吗?我父亲为什么要把它留给我。我找别人鉴定过,这只是块普通的白玉。我不明白父亲的用意。”
修无涯道:“这块白玉是我送给你父亲的,至于他留给你的原因我不清楚。”说完修无涯向前走去,小勇站在原地看着手中的白玉。
修无涯察觉到有人跟踪他,是谁?是慕容韩莹?反正不可能是施行和尚。修无涯停下脚步,身后跟踪的人也停下脚步。
修无涯转身面对,是一位女子,对方没有隐藏。女子身穿白素衣,淡蓝色的头发。
看清女子的面貌,修无涯瞪大了眼睛。女子开口道:“很惊讶?你没想到我族还有人活着吧!”
女子拔出长剑朝修无涯刺去。两人交手。
女子喊道:“为何不与我正面交手。”修无涯道:“那你为何要杀我?”
女子喊道:“因为你杀害我的族人!”女子长剑横劈,修无涯躲过,道:“妳是保守派存活下来的孩子?还是梦琳的妹妹。”
这回轮到女子露出惊讶的神情,道:“你怎会知道我姐姐的名字?”
修无涯看着女子,道:“你真的是梦琳的妹妹?妳逃出脊北后活了下来?”
女子长剑指着修无涯,喊道:“你怎会知道这些?快说!你到底是谁!”
修无涯内心情绪复杂,手握住背着的长剑,剑柄上传来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修无涯轻叹一口气,拔出长剑。女子见修无涯拔出长剑,握紧自己手中的剑。修无涯抬起长剑,剑身上的寒光微微发亮。
修无涯道:“可认识这剑身的材料。”女子盯着那柄长剑,道:“是“冰石”!我族的冰石。”
修无涯点头,将长剑丢向女子。道:“接着。”女子迟疑了一下,伸手接住长剑。
女子手握剑柄,一股熟悉的感觉传到她的身上。女子嘴里念道:“姐姐?”抬头看着修无涯,喊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
这些事埋藏在修无涯心中多年,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可眼前这位女子不同,修无涯打算把那段封存的记忆讲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