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实在太晚了，林凡和梁枥只好打发泪眼汪汪的沙小曼回学校，并表示一定会帮忙。
在学校里找一本书。天，只能希望别被哪个老师当废纸给卖了。
其实最重要的不是那书上的内容，被撕了几页之后，那书上就没多少字了，大不了换一本重新写。
重要的是那本书的材质和年代感，又是什么怪谈社团之类的，就是比在网上表白墙说校园怪谈有吸引力和说服力。
能找到最好，找不到就只好伪造一本。
星期二，天气不是很好，大雾。
林凡和梁枥照例来到图书馆给沙小曼浇水，可怜的花耷拉着脑袋，显得很没有精神。
同样没有精神的还有趴在“林凡”头上的煤球，以前在几人说话的时候，它还会稍微睁眼看看，现在它整个像橡皮泥一样瘫在那，要不是自己头上的身子还有温度，梁枥都差点以为它挂了。
总不可能顶着个黑猫去上课，“林凡”很小心地把煤球从头上摘下来，像摘帽子一样。
煤球身上有的地方没有毛，有的地方可以摸到已经结痂的伤口，很小一只，但是意外的很有肉感。
“林凡”突然有些母爱泛滥，难得煤球这么亲近她，想了想，她把煤球塞进校服外套里，贴近自己的肚子，和“梁枥”一前一后走进教室。
毕竟是公交的首班车，他们来的很早，教室里还没有人，“林凡”偷偷摸摸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为了避开摄像头，在课桌底下掏出了怀中的煤球，塞进了自己的课桌里。
高中里摄像头是全天开着的，这是一对高二情侣用生命换来的宝贵情报。
猫是非常敏感的动物，“林凡”又是套又是放的，煤球竟然没有任何动作，可见这小家伙睡得有多死。
这可能也和课桌是方型的有关？
课桌的封闭环境和死鱼眼突然的热情让煤球感觉到从未体会过的安全感，它从喉咙里发出了“咕噜咕噜”的讨好声音。
“林凡”把煤球藏好就没再碰它，怕打扰到它休息，但是任谁的课桌里藏着一只小可爱，都会忍不住偷偷看几眼。
于是坐在后面的“梁枥”就见前面那人儿上课的时候，有事没事就把头往后伸，看看小家伙有没有醒。
曹洁老师的课每认真听讲一节，都是对自己意志力的大力锤炼，但显然角落三孤儿并不是怎么刻苦。
王德趴在书上早已经睡着了，离谱的是手上的书还是上节课的英语书，他做了梦，在梦里看见了一个大醋坛子，都能闻到浓浓的一股醋味。
“梁枥”看着窗外的大雾发呆，按理来说这时太阳应该已经出来了，可大雾却不见消散。
灰色调的雾气，让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压抑。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好在，今天是和谐美好的一天。
个屁啊！
急促又刺耳的救护车笛声充斥了校园。
还在梦中的同学都被惊醒，大家不约而同地向窗外看去，虽然他们啥都看不到。
发生什么事了？每个人的好气心和紧张感都被调动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冲出教室看看发生了啥。
大约过了几十分钟，校园内重新恢复了平静。应该是救护车开走了。
王德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已经拿起手机问寻事件原委了。
这个时间段总有神人在线，王德打字飞快，“梁枥”都能感觉到有一张无形的大网以王德为中心铺设开来。
为什么这么多人沉迷于现充无法自拔，因为他们能第一时间掌握别人不知道的信息，王德那憨货压根就没有现充的概念，他就只知道和自己喜欢的朋友打成一片，没事再八卦八卦。
“梁枥”感觉这才是真正的现充，不用装作万事都心平气和，不用做什么事都很完美，不用戴着虚假的笑容面具，却能够让自己的朋友都拥有快乐，愿意去帮助自己。
王德每收到一条消息，脸色就苍白一分，学校可能出事了！
下课铃响。
压抑着的人群像是沸腾的水，全部开始进入激烈的讨论，有的人跑去了别的班，想看看有什么消息。
别的班，永远能有自己班不知道的消息。
别的班，永远滴神！
王德小心翼翼地凑到“林凡”身边，想要把自己刚才得到的消息和他的凡哥分享。
“凡哥，我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要不要听听？”
也只有王德这货能求着别人听自己拿到的第一手消息了。
看着王德可怜兮兮的小眼神，“林凡”叹了一口气，手肘撑在桌子上，手心托着头，头转过来对着王德，示意王德继续说。
“据说就在刚刚我们上课的时候，有一名老师从办公楼的楼梯上摔下来了，好像摔的不轻，不然也不会叫救护车了。”
听到消息，“梁枥”和“林凡”都是面色一沉，不仅仅是因为老师受伤，还是因为太巧合了。
黄皮书刚丢，办公楼就出事，小黑还显得格外虚弱，再加上这大雾天气，朦朦胧胧地好像有一把隐形的手，在伸向学校。
王德看着面色沉重的三张脸，心里也是为老师担心居多。
学生讨厌学习和敬重老师是两码事。至少王德是这么认为的。
等等，三张脸？
只见他凡哥的课桌里探出来一个黑不溜秋的小脑袋，正在用猩红色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喵喵叫了两声。
王德大汗，心说您说嘛呢，咱也听不懂啊。
“梁枥”很负责地当起了翻译官。
“消息是真的吗？”
王德本想拍拍自己宽大的胸脯，但显然有些不合时宜，只好认真地点了点头。
话音刚落，那小黑猫就嗖得一下窜出了教室，眨眼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煤球很累，昨天那个家伙突然又开始折腾了，自己追了他一路，生怕这危险的家伙整出什么幺蛾子。
那家伙白天明明不出来的，煤球奔跑着，嘶吼着，沙哑刺耳的叫声充斥了整个走廊。
这个学校，我煤球罩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