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并没有多么在意苏沉澈,尴尬了片刻,就有人出来缓解尴尬。众人该怎么玩怎么玩。
萧沐然更有兴趣了,这么烈的性子,跟你姐姐可是一点都不像,驯服起来,那就有意思的多。
苏沉澈回到书塾的时候,脸还气的发红,她一直觉得,萧沐然这个人值得她的敬重,他矜持清俊,温文尔雅,堪为人师表。
然而,今天他的模样,令她觉得难堪且不安。
苏沉澈很失望。
天子的老师,竟也是个伪君子,和那些纨绔子弟一样,看不起她的出身,把她当做一件器物来玩弄,肆意践踏她基本的尊严。
苏沉澈正气着,她的老师柳奉韩来叫她,“沉澈,萧帝师要见你。”
“什么?”苏沉澈现在心里抗拒的要死,那个伪君子,她现在根本不想跟他再有什么交集。
柳奉韩倒是激动的很,“还愣着干什么?萧帝师要见你,高兴傻了?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啊。”
苏沉澈努力压下心里的不痛快,恭敬地朝老师应道:“学生这就去。”
苏沉澈见到萧沐然时,萧沐然满是歉意和自责的像她道歉,“苏公子,刚才的事真的对不住,是我不小心将……”萧沐然似乎是难以启齿,“总归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苏公子,请你见谅。”
苏沉澈当即傻了眼,手忙脚乱的将想要给她作揖的萧沐然扶住,“萧帝师,万万不可,您这样真是折煞学生了。”
“那……”萧沐然看着她的眼睛,满是诚意的问道:“苏公子这是原谅我了吗?”
苏沉澈哪里敢说“不”字,只能道:“萧帝师这是哪里的话,既然是无意之举,学生哪里还敢埋怨帝师?”
萧沐然遂放下心来。
然而,苏沉澈此后却对萧沐然保持着提防之心,也再不敢和他亲近了。
……
五个月了,阿姐送来的银票越来越少,阿嫣来看她的时候,神情也越来越恍惚。
发生什么事了,苏沉澈大概知道了,做生意总是有赔有赚的,幸好阿姐给她的钱她没怎么用,存了好多。
今天阿嫣照往时来看苏沉澈,远远看到自家公子抱着一个小木箱子等她。
阿嫣停了脚步,怀里揣着比之前都要少好多的银票,惴惴不安。
姑娘从南方走到北方,光在路上就好几个月没接客,现在好不容易到了京城,又生了病,老也不好,更别提接客,这些日子姑娘将首饰能卖的全卖了,才凑了一些钱出来。
公子一定猜到她们出事了,可她该怎么说呢,说实话一定不行。
阿嫣不往前走,苏沉澈却迎着阿嫣而来。
“公子,小姐她……”
苏沉澈将箱子递给阿嫣,“我知道阿姐遇上困难了,这些银票是我攒着给阿姐当嫁妆用的,既然遇上麻烦事,就先拿去应付吧。”
阿嫣很惊讶,她忙退后,表示不能收这些东西。
“这些都是用来给公子买吃的和用的,小姐现在不好过,但很快就会时来运转,公子怎的都存着。”
“不要这样说,我在这里花不了多少钱,拿去周转,等姐姐那里稳定了,就让她来北方吧,我想她了,想见见她。”
阿嫣鼻子一酸,想了想窝在病榻的姑娘,接过了箱子,现在姑娘病了,她必须要请个好医生,人活着才会有未来。
阿嫣走了,苏沉澈却意外红了眼眶,她心里哪有表面上那样风轻云淡,她担心姐姐啊,但她不敢在阿嫣面前表现得脆弱,她们,只有她一个“男人”扛着。
苏沉澈强忍着将眼泪锁在眼眶里,放堂了,她得去书肆给陈老板抄书。
倒霉的事往往会结伴而出。
苏沉澈像往常一样,在陈老板为她特别安排的暖阁抄书。
为了多抄些,最近她走的一直很晚,天渐渐黑了,书肆归于寂静,陈老板知道她的境况也不催她离去。
就在苏沉澈打算起身离去之时,书肆突然闯进一批人。
是一个猥琐公子带着一群家丁,像是来拿人。
这个公子,京城谁人不识,当今薛首辅最小的嫡公子薛城,除了萧帝师和摄政王没人敢惹。
陈老板见势不妙,忙迎上去,态度毕恭毕敬,“薛少爷,不知阁下来此,小人有失远迎,还望薛少爷赎罪。”
陈老板这识趣的态度令薛磐很是受用,“是本少爷府上的一个小妾,趁府上人不注意逃了出去,本少爷过来查查,看看有没有藏匿在这里。”
陈老板笑的更加恭敬,“没有没有,小人这里没有见什么女子溜进来,如果见到,定然快快送到薛府。”